沈風眠哈了一口熱氣,還沒想清楚要不要過去的時候,謝鬱深就直接邁著步子走了過來。
沈風眠就這麼看著他一步一步靠近。
這些天因為工作而麻痹的心,也在這個時候怦然心動。
就好像是一顆破了土的種子。
抽根發芽,最後長成了參天大樹。
仿佛在看到他的那一秒,悸動的心情就已經是一發不可收拾。
“你怎麼過來了?”
沈風眠皺著眉頭問了一句。
她看著謝鬱深臉頰微微發紅的樣子,甚至都不敢開口問他到底在這裏等了多久。
沈風眠怕自己會不忍心。
怕自己一個心軟,又跟他去了酒店。
“伸手。”
謝鬱深倒是也沒說什麼別的,隻是輕聲開口說了一句。
大概是因為在外麵站久了。
他說話的聲音有些嘶啞。
不過正是因為如此,自然也平添了一份魅力。
“幹嘛?”
沈風眠有些不解。
畢竟兩個人都不是小孩子了,自然不至於做什麼幼稚的遊戲。
謝鬱深無奈的看了她一眼,最終隻能自己動手把沈風眠的手給拉了過來。
沈風眠還沒有反應過來,一個溫熱的紅薯就落在了她的手心。
烤紅薯又香又糯,還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清甜。
這一下子就溫暖了沈風眠的整顆心。
她抬頭看著謝鬱深的那一刻,心裏泛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楚。
如果要不是因為當年的種種。
或許現如今的他們可以是並肩作戰的戰友。
亦可以是夕陽下漫步的眷侶。
總之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。
“怎麼了?區區一個紅薯就把你感動得痛哭流涕了嗎?”
謝鬱深看著沈風眠半開玩笑地說了一句。
沈風眠趕緊收起了剛剛那副不值錢的樣子。
“謝謝謝總的紅薯。”
她說完手法利落的分了兩半,順手就把另外一半遞給了謝鬱深。
“現在大方了,不護食了?”
謝鬱深調侃似的說了一嘴,隨後就極為自然的接過了那一半的紅薯。
兩個人一路朝著前麵走去。
二人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,總之有著一種不可言說的默契。
這一幕剛好就被沈知禮目睹。
她是做夢都沒有想到這些天對自己不耐煩的謝鬱深,竟然會對那個女人露出那麼溫情的一麵。
還幫忙帶了一顆烤紅薯。
沈知禮都不敢想,謝鬱深到底是在何種心境的驅使之下,才會開著豪車,穿著高定西裝去路邊攤買了一個烤紅薯。
難道就隻是為了哄某個人開心嗎?
想到這裏,沈知禮的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。
她帶著滿心的不甘,朝著前麵追了幾步,不過很快就停下了腳下的步伐。
這一刻她確實是膽怯了。
她不敢走上前去質問謝鬱深,怕會得到自己無法接受的答案。
沈知禮知道自己此刻的行徑儼然就是一個懦夫。
不過現在她除了落荒而逃之外,似乎已經沒有了別的出路。
沈知禮就這麼一路回到了沈家,剛剛回到房間就痛哭流涕了一陣。
聽到了動靜的楊純趕緊就找了過來。
沈知禮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告訴了楊純。
楊純頓時就是如臨大敵。
“這小丫頭片子可真是夠厲害的,一手拽著顧離,一手拉著謝鬱深,果然是個賤人。”
楊純說著,心中頓時生出了一股火氣。
“媽,我現在應該怎麼辦,我不能沒有鬱深的,我才是他的未婚妻。”
沈知禮緊緊抓著楊純,就好像是在抓著救命稻草。
楊純把女兒攬在了懷裏,低聲安撫了一句。
“你放心吧,我是絕對不會讓那個女人搶了你的未婚夫。”
母女二人說了好一陣子,直到第二天,沈知禮直接就來到了沈氏集團。
“別人的東西好吃嗎?”
她剛剛進門就忍不住質問了一句。
正在整理資料的沈風眠稍微愣了一下,隨後就下意識簇起了眉頭。
“你什麼意思?”
“我沒什麼意思,不過沈風眠我要提醒你一句,你這個總經理的位置也來的不容易,所以我勸你潔身自好,不要招惹麻煩。”
沈知禮雙手環胸。
沈風眠輕笑,“你不會又是在臆想我勾引你的未婚夫吧?”
這句話差點讓沈知禮破防。
她好不容易才壓抑住的內心的怒火。
“我隻是溫馨提醒一下,畢竟你現在也是有未婚夫的人,而且公司的高層應該也不會接受一個醜聞纏身的總經理。”
沈知禮說完就直接把身離開。
沈風眠看著她離開的背影,臉色逐漸冷了下來。
她和謝鬱深之間的關係也是時候該有一個決斷了。
而這邊的沈知禮並沒有因為剛剛的耀武揚威而覺得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