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高幫忙接過了名片，開口問了一句，“請問楊總是正準備跟沈氏集團合作嗎？”
這話問得楊總微微一愣，不過好歹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的，立刻就聽出了其中的深意。
“對，我這邊剛好準備去跟沈小姐洽談合作來著。”
楊總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，隨後便盯著林高的反應。
一直到林高點頭的那一刻，他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。
“沈氏集團的業務水平向來不錯，如果楊總能夠和他們建立合作關係，那以後也便於我們兩家公司之間的來往。”
林高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，就已經算是一種明示了。
楊總聽完頓時就是喜不自勝。
能跟謝鬱深合作，那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，於是他立刻答應了下來，等到離開酒店之後，轉頭就來到了和沈風眠約見的地點。
“直接簽合同嗎？”
沈風眠將信將疑地問了一句。
為了能夠拿下這個大客戶，她還特地帶了不少的材料樣本過來。
可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灑脫，一上來就說簽合同的事情。
一直到把機票改簽了之後，沈風眠都還有一種被天降餡餅砸暈了的眩暈感。
她確實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，如果忽略掉在機場碰上的某人，這一趟出差也能稱得上完美。
“怎麼？這是不認識我了嗎？”
謝鬱深故意等在了機場。
二人在人潮洶湧之中碰了麵，可沈風眠看著他的眼神確實不算友善。
沈風眠沒有回話，隻是繞開他直接走向了另外一邊，可誰知道謝鬱深卻是不依不饒，一路跟在了後麵。
“謝先生，你能不能不要再跟著我了？”
沈風眠實在是不堪其擾，這才開口說了一句。
謝鬱深倒是也不惱，說話間就已經走到了沈風眠的麵前。
“我們合作吧。”
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直接，可這些話在沈風眠聽來完全就是一種侮辱。
“你到底有完沒完了？謝鬱深，我確實不如從前了，但我沒有變傻！”
沈風眠說得眼眶有些發紅。
她知道謝鬱深有痛恨自己的理由，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因此自輕自賤。
“我從未這樣說過。”
男人的話在風中飄散，深邃的眸光，像是要把沈風眠吞沒。
他一步步逼近，直到把單薄的女人逼到一個小角落裏。
很久之前就壓抑著的情緒噴薄而發：
“在你眼裏，我究竟是個怎樣的人？”
在濃稠的夜色之中，沈風眠眼角有一滴淚，她深吸一口氣，忍住情緒，終於看向他：
“就因為當年……你就那麼想報複我嗎？”
沈風眠微微眯著眼睛，像是已經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。
二人四目相對，誰也不肯讓步，直到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詭異的沉默。
沈風眠看了一眼是老爺子，趕緊就給接了起來。
“爺爺，我這邊一切順利正準備回來了。”
沈風眠說著瞪了一眼謝鬱深，轉頭就走向了另外一邊。
謝鬱深也信步款款地跟著一起走了過去，似乎沒打算讓步。
老爺子語氣嚴肅，催促著沈風眠盡快回北城。
沈風眠雖有不解，但還是很快就答應了下來。
接下來的一路，沈風眠被氣了個不輕，原因無他，隻是因為上了飛機之後，她才發現自己身邊的那個人竟然就是謝鬱深。
“所以你也看到了吧？不是我陰魂不散，而是我的座位就在這裏，剛剛的事情，大概是你自作多情了。”
謝鬱深倒是一臉坦然的樣子，說話間他就已經開始閉目養神。
沈風眠冷哼，“謝總這麼尊貴的人坐經濟艙，不怕被別人笑話嗎？”
“偶爾感受一下生活也是未嚐不可。”
謝鬱深應付自如，完全不在乎沈風眠銳利的眼神。
二人一路無話，下了飛機之後又遇上了暴雨天氣。
機場門口川流不息，提前一步回來的林高已經開著車等在了門口。
謝鬱深撐了一把傘站在了那裏，開口還是說了一句，“走吧，我送你回去。”
沈風眠看著大雨傾盆的樣子，又看了一下手機上無人接單的打車軟件，思來想去，終究還是服了軟，跟著一起上了車。
剛剛上車，沈風眠就下意識哈起了冷氣。
謝鬱深見狀，隨口說了一句，“林高，把空調溫度調高一些。”
不多時的工夫，車裏總算是暖了起來。
隻聽四下寂靜之時，沈風眠不情不願地說了一句，“謝謝了。”
堵了一個小時之後，一行人總算是到了沈家老宅的門口。
沈風眠剛剛下車，一隻薄削的大手抓著傘柄出現在她眼前：
“謝謝，我自己來就可以了。”
她說著伸手握住了傘柄，語氣禮貌而疏離。
謝鬱深挑了挑眉毛，不置可否。
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了那個聒噪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