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1章 關於那對銀手鐲

盛夏雙手叉腰,冷哼,“什麼意思?你說我小題大做?”

顧柏彥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。

再怎麼撞得急,撞到身體上麵,也不會眩暈吧。

他同時也在驚詫,他單純的小丫頭,什麼時候學會做作了?

盛夏看著他點頭的動作,大大的眼裏染上了委屈,“我剛剛撞到的時候,是真的暈了。”

她也覺得奇怪,那一瞬間的眩暈,像極了之前每一次暈倒前的症狀,難道她的身體又開始虛了?

顧柏彥蹙了蹙眉,問,“是不是又沒有按時吃飯?身體又虛弱了?”

盛夏本能的點了點頭,反應過來,急忙搖了搖頭,“不是的,我有按時吃飯。”

“上醫院。”

顧柏彥的語氣不容拒絕,說著,就轉身走進去,開始拿店裏的鑰匙。

盛夏跟著他進去,說道,“柏彥,我沒事,不用那麼緊張。”

顧柏彥已經拿起了鑰匙,回頭看著她,“你的身體必須去徹底檢查一下。”

“我沒事啊。”盛夏揚起一抹笑,在他麵前著急的轉了個圈,想要證明自己一點問題都沒有,結果,腦子又猛的一陣眩暈,她一下子腳下無力站不穩,腳步顛簸,扶住收銀台,恍了恍神,才緩和了過來。

顧柏彥伸出手,一把將她拉入懷裏,“沒事?嗯?”

盛夏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,平常都好好的啊,怎麼今天一下子暈了兩次。

她看著他那一張不容拒絕的臉,隻能妥協,“好吧。”

雖然認定了自己沒事,那就當花錢買一個安心吧。

顧柏彥滿意她的答複,一手拿著鑰匙,一手牽著她的小手,往外麵走去。

結果剛走出店門口,他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。

兩人都怔了一下,眼眸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。

顧柏彥揉了揉他的頭,將鑰匙遞給她,“我接個電話。”

盛夏點了點頭,將玻璃門關上,鎖了起來。

他看著她的動作,才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,看了看備注,接了起來,“阿婧,怎麼了?”

“哥,你在哪裏啊,快回家啊,媽不知道怎麼回事,突然間病發了,拿頭撞牆,血流不止啊,我攔不住。”

“怎麼回事?”顧柏彥眉頭深鎖,“你穩住她,我現在回去。”

他的話,盛夏自然是聽見了,她抬頭看了他一眼,隻見他剛好掛掉了電話。

盛夏說道,“那你回去吧,我自己去醫院就行。”

顧柏彥心疼的撫了撫她的臉,“她……”

“我知道的,沒事,我理解你。”

顧柏彥話還沒有說出口,盛夏揚起了笑,溫和的說道。

他的手緊緊的握著手機,泛起青筋,似乎在為這兩件事做選擇。

頓了幾秒,他終究說道,“檢查結果出來了,一定立馬告訴我。”

盛夏點點頭,“嗯,我知道的,你放心去吧。”

她盡量表現出一副釋然,無所謂的樣子。

其實,對於他這種心情,她也是完全理解的。

畢竟那是自己的親生母親,在他的心裏肯定比較重要啊。

顧柏彥目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,繼而伸出長臂,將卷簾門拉下來,“鑰匙。”

盛夏呆呆的將鑰匙遞給他。

他鎖好門,又將鑰匙放到她手心裏,“需要我送你過去嗎?”

“不用了。”盛夏搖搖頭,揮了揮手,“你快回去吧,我等下檢查好了,就打電話給你。”

“嗯。”顧柏彥靠近她,將她擁入懷裏,順著她的發,語氣真誠的說了句,“對不起。”

盛夏在他的懷裏笑了笑,“真的沒事的,不用內疚,不管你做什麼,我都會永遠支持你。”

顧柏彥喉結滾燙,上下滾動了一下,低下頭,在她的臉上輕輕一吻,“我走了。”

“去吧去吧。”

盛夏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,對著他沒心沒肺的揮了揮手。

顧柏彥深深的望了她一眼,深沉的眼眸裏,似乎有著千言萬語,卻也還是一句話不說,嶄亮的皮鞋跨出了第一步,隨即,轉身離開。

盛夏望著他的背影,緩緩的伸出手,撫了撫被他吻過的臉頰,一瞬間,似乎還能感覺到他柔軟的唇的觸感。

一陣清風吹過,將她的長發吹得飄逸起來,連帶著那觸感,也隨風而逝。

盛夏回神,再望過去,卻已然不見顧柏彥的身影。

風好像吹了些風沙進她的眼,竟然讓她的眼睛,莫名的生澀起來。

盛夏揉了揉疼痛的眼,吸了吸鼻子,握著鑰匙,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。

顧柏彥回到了家裏,隻見江美華一臉都是血,卻還依舊不管不顧的拚命拿頭撞堅硬的牆,顧婧安在旁邊,哭得一身狼狽,喊得聲音都沙啞,卻怎麼樣都拉不住她。

顧柏彥心一緊,急忙走過去,將江美華拉開,“媽,你幹什麼呢?”

江美華滿臉是血,嘴裏不停的呢喃,“那對銀手鐲是我的,是我省了幾個月的生活費才買下來的,是我的,不是那個賤女人的……”

顧婧安望向顧柏彥,抽泣著解釋,“哥,我也不知道媽怎麼了,本來身體都好了,中午的時候突然間就這樣了,嘴裏一直說,什麼手鐲是她的,一直撞牆,我攔都攔不住。”

顧柏彥心疼的望著江美華,拍了拍她的背,輕聲說道,“媽,別怕,我是柏彥,告訴我,發生了什麼事?”

江美華緩緩的轉頭望過去,看到是自己的親兒子,恍了恍神,一下子才像是恢複了正常的表情,“柏彥?柏彥……那是我買的手鐲,我買的。”

顧柏彥握上她冰涼的手,“我知道,是你買的。”

江美華滿臉是血的笑了笑,“兒子,隻有你相信我了,隻有你了……”

顧柏彥看著她還在不斷流血的傷口,像是安慰一個三歲小孩一樣,溫柔說道,“媽,我知道是你買的,是你省了幾個月的生活費買的,我知道。”

江美華鄭重的點了點頭,“是那個賤女人搶走了我的所有東西,我恨她……”

顧柏彥蹙了蹙眉,深知她口中說的那個人就是左雨禾。

他輕歎一聲,說道,“媽,起來,我帶你去醫院。”

“醫院?我不去,我沒有病,都是那個賤女人瞎說的,他想害死我,我沒病,我不去醫院。”

剛正常幾秒的江美華,又歇斯底裏的喊起來,“我不去醫院,我不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