範嘉澤把穀馨寧擁入懷中,話語深情款款,“寧兒,遇到你,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。”
穀馨寧擁著他,笑得甜蜜。
———
時清玥與時雪芬坦白後,心情輕鬆了不少。
難受,是因為沒得到自己應該得到的,不能夠把姑姑與兒子接回來。
可是,之前她有這個本事,現在也一樣可以,所以她很快便收拾了心情。
翌日,她回到環宇集團上班。
打掃完衛生,也不見顧丞瀚到來,心裏微微納悶,他昨天出現在法院,來去無蹤,難以讓人琢磨透。
回到辦公室,李楊已經捧著一杯咖啡準備埋首工作。
“助理先生,早上好。”時清玥主動打招呼,跟顧丞瀚的協議快要結束,這段時間,李楊幫她不少。
“時小姐,早上好。”李楊放下咖啡,指著桌麵,“我剛才在泡咖啡,給您多泡了一杯。”
自從她來上班後,他替顧丞瀚泡咖啡的次數減少了許多。
“謝謝。”時清玥蓄著笑容。
李楊覺得她的心情不錯,心裏更是不解,低聲問道:“時小姐,您還好吧?”
時清玥看見他眼中的擔心,一臉迷惑,“我很好呀。”
李楊點頭,沒有說什麼。
她倒是看出了什麼,坐回座位上,“助理先生,您已經知道我打官司輸了的事情啊?”
“不算是知道。”李楊笑著,他不過是在顧丞瀚的心情上猜到,瞧她還算樂觀,心裏也就放心。
時清玥雙手捧起咖啡杯,暖意從手心一直到心裏,這個世界上,有人做過很多傷害她的事情,但是依舊有人關心她。
李楊便是。
“時小姐,有件事我必須要跟您說。”李楊也坐在座位上,側頭看著她。
“什麼事?”時清玥端正了坐姿,轉過身,看著他。
“總裁昨天辭退了範嘉澤。”李楊說道,也不解釋為什麼會知道範嘉澤就是她的丈夫。
時清玥微微張開嘴巴,詫異蓄在喉嚨,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。
“我猜,應該是跟您有關係,所以告知一聲。”李楊說道。
範嘉澤被開除,應該會遷怒到她身上,時清玥想想也頭疼,雖然說顧丞瀚不是因為自己才開除範嘉澤的,但是……
“跟我沒有關係。”她說道,不想讓李楊再誤會什麼,“顧總開除範嘉澤,是因為他被利用過,而顧總,此刻才知道。”
李楊當然知道這碼事,但是心裏的直覺是,顧丞瀚的確在為時清玥出頭。
不然怎麼會在開除後,又告知了一些人,讓他們都不敢錄用範嘉澤?
李楊笑了笑,一邊打開電腦一邊說道:“那可能是我誤會了。”
時清玥坐回座位上,想起那碼事情,心裏更是忐忑,顧丞瀚,已經知道她是那天晚上的女人了吧?
雖然說她被撕了衣服,可是她傷害了他,那,他會不會找自己麻煩?
時清玥想要跟李楊打探一下口風,還沒說出口,電話便響起。
李楊接聽,那頭傳來顧丞瀚沒有溫度的話語,“讓時清玥上樓。”
“是!”他應道,然後掛掉電話,對著坐在一旁的人說道:“時小姐,總裁讓您上頂樓。”
時清玥心跳加快,一臉哭喪的表情,低聲問道:“那個,顧總的語氣怎麼樣?”
李楊想了三秒,顧丞瀚的語氣好像跟以往沒有什麼區別,說道:“好像沒有什麼不同,跟以往一樣。”
時清玥聽聞,心裏更是不安,寧願顧丞瀚生氣,也不要這般的高深莫測,她讀不懂,可是一聲命令下,她隻能無奈到了頂樓。
一步步的走出電梯,腳步飄忽,像是踩在雲端之上,萬分無力。
顧丞瀚若是要責備她,然後找自己傷害他的借口繼續讓她待在這裏該怎麼辦?
時清玥還是想回到雜誌社,過那種多勞多得的活。
而且成為一名出色的記者,是她最大的夢想。
走到辦公室的門前,一眼就能看到坐在裏麵的男人,黑色的大班椅把他襯托得更是霸氣而孤傲,遠遠看著,她連靠近的勇氣也沒有。
顧丞瀚聽到腳步聲,抬眸,看見她站在那裏。
時清玥與他的目光碰上,心髒莫名的漏了一拍,她敲了敲門,動作有些僵硬,
“進來。”顧丞瀚道,聲音磁性沙啞。
時清玥走進去,站在他對麵,有些拘束,“顧總,您找我有什麼事?”
顧丞瀚指著對麵的椅子,簡單回了一句,“坐。”
時清玥點頭,坐下的時候要拉開椅子,心裏謹慎得很,不讓椅子發出聲音。
她坐在椅子上,隻覺得觸碰到椅子的地方,冰涼的很,辦公室的空調似乎有些大。
顧丞瀚把電腦屏幕轉向她的那邊。
時清玥看到屏幕的照片,臉色瞬間難看,他有本事,把在法院當成證據的照片給拿出來了。
正是哪天晚上她去捉奸被偷拍的照片。
“記得嗎?”顧丞瀚問道,眼底深處有些笑意,但是沒有讓她察覺。
時清玥死死看著照片,知道否認沒有用,她隻好承認,“記得,顧總,傷害您是迫不得已,抱歉。”
顧丞瀚把屏幕轉回來,這張照片正好是她要進客房的照片。
事情發生後,他對那件粉紅色的旗袍久久不能釋懷。
“你的道歉很廉價。”顧丞瀚一句話,把她堵得剩下一堆道歉的話也說不出來。
時清玥:“……”
顧丞瀚打開抽屜,從裏麵拿出一份文件,遞過去。
“這是什麼?”在他沒說清楚之前,時清玥不敢去看,也不敢去接。
“協議。”顧丞瀚雙手環在胸前,嘴角挑起一絲弧度。
時清玥的注意力都在協議上,不曾注意,“這是什麼協議?”
她的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“勞務協議。”顧丞瀚見她不肯打開,伸出手,修長的手指落在協議上。
他打開了協議。
時清玥看著抬頭的四個字,勞務協議,她想要暈眩過去。
“為什麼又要簽協議?”她的語氣有些梗塞,虛弱得,似乎隨時能夠昏厥。
顧丞瀚摸了摸鼻子,“時清玥,你弄傷我,要麼賠償,要麼簽下協議。”
時清玥皺著眉頭,拿起協議來看。
她沒有錢,擺在眼前的剩下一條路。
顧丞瀚重新靠著大班椅,手指輕輕敲著桌麵。
“顧總,您這個勞務協議不合理。”時清玥把協議放在桌子上,鼓起勇氣與他談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