律師當即想出另外一個方案，“您剛才說，您的丈夫有外遇，是嗎？”
“是。”時清玥雖然很不想承認，但是這是事實。
她留不住範嘉澤，是婚姻裏麵的失敗者。
律師沉思了一會兒，說道：“我們律師所跟其他律師不一樣，除了負責您離婚案的律師會幫您找證據外，還有合作的偵探社，收費方麵一般是離婚後獲得的資產總額中提成百分之十，您看這樣可以嗎？”
“百分之十？”時清玥微微咂舌，這個律師事務所是曲幼介紹的，沒想到比其他律師事務所收費要高，“可是其他的律師所才提成百分之六。”
“是的，我們提供的服務比其他律師所要周到。”律師微笑說道。
時清玥算過，如果成功離婚並且財產對半分的話，房子的價值是一百萬，那她能得到五十萬，律師費是五萬。
“你們一定能找到他出軌的證據嗎？”她問道。
範嘉澤狡猾得很，自從她從微信聊天記錄知道他出軌後，現實一直逮不著。
“如果現在提出離婚申請，到法院排期審理會耗時一個半月左右，這一個半月的時間，已經夠我們做事。”律師保證道。
時清玥點頭，最終接受了律師的這個費用，“麻煩你們一定要找到證據。”
“我們會盡力，麻煩您先交五千塊錢作為保證金，案子結束後多退少補。”律師說道。
時清玥有些為難，這個月剛繳了母親在療養院的費用，同時為了不讓姑姑擔心，她一次性彙了兩個月的生活費過去，現在全身上下隻有兩千塊。
“時小姐？”律師看著她。
時清玥說道：“我今天沒有帶卡出來，要不我明天過來繳費？”
“好。”律師沒說什麼，“我們這邊先幫您處理好需要準備的事情，同時會把電子版的調解書發送到您丈夫的郵箱裏。”
時清玥點頭，離開律師事務所後，馬不停蹄的趕去夜未央，錢不夠請律師，她就要掙錢。
律師隨即給範嘉澤發送調解書。
時清玥到了夜未央後，接到範嘉澤的電話。
她想也沒想，直接掛斷。
範嘉澤應該是收到了律師發過去的調解書，要求分一半的共有財產，他肯定不樂意，電話過來，肯定是為了這件事。
時清玥換上工作服，開始工作。
領班把放著路易十三的托盤遞給她，“這瓶送到禦尊雅間。”
時清玥看到這瓶路易十三，想起顧丞瀚，這瓶跟昨天的還不一樣，放在眼前的這瓶是黑珍珠。
一瓶就要六位數。
領班看著時清玥沒有任何動作，問道:“時小姐，有問題嗎？”
“領班，請問禦尊雅間的客人是？”時清玥低聲問道，看到這昂貴的酒，她隻想到顧丞瀚。
“這個客人素質很高，您不用擔心。”領班以為她因為昨天的事情有了心理陰影。
時清玥不好問得太明白，點了點頭，拿著托盤往禦尊雅間去。
敲了兩下門，看到坐在裏麵的人是顧丞瀚，她不意外。
不同的是，今天隻有他一個。
顧丞瀚看著時清玥走進來，沒有作聲。
依舊是那身製服，不同於白天的純真，他感覺到某處一緊。
時清玥把酒放下，打開，斟上一杯，輕輕放在他的麵前，“顧總，還有其他吩咐嗎？”
“有。”顧丞瀚的命令幹脆直接，眼眸深深鎖著她，“陪我喝點。”
時清玥睜大眼睛，瞬間抬眸，他的嗓音低沉性感，一點也不含糊，熨燙著她的耳朵。
“要是您需要找人陪酒，我可以幫您安排。”時清玥故作不懂，留在這裏陪他喝酒？她又沒瘋。
“留下來，喝兩杯。”顧丞瀚說道。
他慵懶坐在沙發上，眼中流轉的是魅惑，她差點鬼使神差的坐下。
定了定神，她委婉拒絕，“顧總，我還有工作……”
顧丞瀚像是沒有聽到她說的話，倒了兩杯酒，“你的。”
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想讓她陪自己喝酒，下班後，他不自覺的，就到這邊來。
看見她把酒送進來，就想讓她陪自己坐坐。
時清玥看著兩杯酒，滿是無奈，酒香嫋嫋升起，她嗅著，有些醉了。
他與其他酒客不同，讓她陪酒卻感覺不到一點下流。
深呼吸，她坐下把兩杯酒喝完。
烈酒燙喉，時清玥覺得難受，酒這麼難喝，為什麼會有人喜歡。
勉強壓下胃裏的翻騰，她說道：“顧總，我已經喝完了，可以走了吧？”
顧丞瀚坐在那裏，一手搭著沙發，另外一隻手，捧著一杯酒。
抿了一口酒，時清玥依舊沒有聽到他的回答。
無聲的沉默最為壓迫人，緩了緩，她說道：“那，顧總，我先出去工作了。”
“那支鋼筆，你是什麼時候得到的？”顧丞瀚又喝了一口酒，動作有幾分解愁的意味。
時清玥一頓，他這是在追究鋼筆的事情？
她說道：“我記不太清。”
“你記得清。”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記不清？顧丞瀚不信。
時間過了這麼久，他依舊記得很多東西，包括他的童年是怎麼陰暗，包括雲凝萱怎麼從他的生活裏消失。
如果不是他，雲凝萱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，有了孩子，活得很幸福。
而不是，下落不明。
“大概三年前吧，一位朋友送的。”時清玥想到三年前的那個夜晚，以及醒來的清晨。
那時候，她還沒意識到，生活，因此改變。
她不想回憶。
顧丞瀚看見她話語中的抗拒，不動聲色。
時清玥站起來，“顧總，我先回去工作。”
這次顧丞瀚沒有攔她。
烈酒上頭，時清玥覺得有些暈乎，第一次喝這麼烈的酒，她的酒量，大大的跌減。
步伐有些飄忽，她想要穩住，可是腳下的高跟鞋極度不配合，驚呼一聲，她往後倒下。
顧丞瀚手疾眼快，拉了她一把。
時清玥順著他的力氣往他的懷裏跌去，下意識的，要找些東西支撐。
慌亂之間，她撐住了東西，好不容易把身體穩住。
時清玥鬆一口氣，幸好，不算狼狽，可是下一秒，她紅透了臉。
曖昧的因子在空氣中慢慢透出來。
她的手，落在大腿處，燙人的火熱從空氣中蔓延開來，顧丞瀚臉上的表情，瞬間鐵青。
“唔。”顧丞瀚沒料到會這樣，悶哼一聲。
時清玥低著頭臉貼著他的大腿，是個男人，也會想歪，他的神經繃緊，屏住呼吸低頭朝著她。
悶哼傳入耳中，她一陣尷尬。
隔著衣服，她能感受到，手碰著他的皮膚慢慢的變熱，時清玥抬頭看著顧丞瀚，看著他表情鐵青。
她想要站起來，腳下一滑，又跌在那裏。
臉，與他的大腿隻有一拇指的距離，時清玥輕輕吐著氣息，顧丞瀚也能輕易感受到。
兩人之間的姿勢曖昧。
時清玥這時候，動也不是，不動也不是。
呆愣了幾秒，直到耳邊傳來範嘉澤的一聲暴怒，“時清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