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在困境中才會想要放棄。
而享受了一周奢侈的生活後,男人改變了主意。
“我不想死了,行嗎?”他問夏虞。
“當然,難不成我還能殺了你?”夏虞漫不經心的玩著手機。
“那……那我還能繼續過這樣的生活嗎?”男人問。
夏虞抬頭看他,“可以。”
男人吞了一下口水,“您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啊,我無以回報啊。”
“你繼續享受就行了。”夏虞起身,從包裏拿出一遝百元大鈔丟給他,“我去上班了,你自己玩。”
顧綰綰對夏虞給她的設計圖非常滿意,再次提出想把這位設計師請進公司。
夏虞捏了捏耳朵,“老大,我跟他說了,他不答應。”
“是薪水的問題嗎?”顧綰綰問。
“不是。”
顧綰綰想了想,“我可以跟他當麵談嗎?”
“我問問他。”夏虞返回自己的工作位聯係白燁。
白燁竟然同意,他用夏虞的號跟顧綰綰取得了聯係。
顧綰綰看著ID,問夏虞,“他有病?”不然為什麼叫病人。
“嗯……他比較悶。自閉症吧。”
顧綰綰打字,【您好,我是季服飾的設計師summer。】
等了好半天,病人隻回複了兩個字【你好。】
“你看吧,他真的很悶的。”夏虞尷尬的笑笑,她剛才還以為白燁後悔了,不想跟顧綰綰說話了呢。
顧綰綰不在意,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,然後打字【我想請你加入季服飾,你願意嗎?】
對方又陷入了沉默,比剛剛的時間還長。
【抱歉。】對方婉言謝絕。
【你都沒問待遇就拒絕我嗎?】顧綰綰打字,【季服飾成立的時間不長,但是在業界的口碑非常好,你的加入可以讓季服飾更上一層樓。】
對方沒說話,顧綰綰繼續打字,【一個優秀的人,需要一個優秀的平台。】
病人回複【我不夠優秀。】
隔著屏幕,顧綰綰竟然感覺到一股濃烈的自卑感。
也行像夏虞說的,他可能有自閉症。
顧綰綰想了想,打字,【你如果不喜歡坐班,可以做編外設計師。我也不會催你創作,隻要你保證你的作品隻提供給季服飾就好。】
對方又不說話了。
夏虞咬著手指甲,呲牙,“大佬,要不算了吧,你看他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。”
“別急,他可能在考慮。”
在考慮的某人,端著咖啡從樓下上來,重新坐在電腦前,看著來自summer的信息。
男人的目光一瞬間就變得柔和,他勾唇笑著,回複,【我的作品,隻給了季服飾。】
【我很欣賞你的才華。】summer,【可以請你喝杯咖啡嗎?】
【我正在喝。】病人。
【??黑咖啡】
白燁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咖啡,【是。】
【你真的跟我朋友很像,他也喜歡喝黑咖啡,而且不加糖。】summer。
白燁抿了一口咖啡,苦澀在味蕾上綻放,讓他的笑容看起來也有些苦。
【我還有事。】
【那,再聯係。】
顧綰綰準備下線的時候,看到病人又發過來一條消息【再見。】
兩個黑體字,讓顧綰綰的心一震,她深吸了一口氣,靠在椅子裏。
“老大,您還想跟他談?”
“不了。”顧綰綰淺笑,“他不會再跟我談了。”
“啊?”夏虞有點懵。
“就這樣,你去忙吧。”顧綰綰點點頭。
夏虞離開辦公室,第一時間給白燁打電話,“喂,你怎麼回事?”
“什麼?”白燁漫不經心的回答。
“不讓你見,你偷著見。現在給你聊天的機會,你磨磨唧唧的快要睡著了。”
“這是最後一次。”
夏虞一怔,想到顧綰綰說的那句‘他不會再跟我聯係了’。
隻是簡單的兩個字,竟然可以看透彼此的心思,他們真的有心靈感應嗎?
“白燁。”夏虞出聲叫他,“就這兩天了,你考慮清楚,這件事不是百分百能成。如果你隻是想遠離……”
“我不後悔。”白燁說完,掛了電話。
……
宮闕夜總會的包廂內。
一個男人對著大屏幕正在放聲高歌,茶幾上擺放著兩瓶天價紅酒。
一個女孩推門進來,笑意盈盈的走到男人身邊。
“帥哥,一個人玩多沒意思,我陪你啊。”
男人回頭,詫異的目光中透著厭惡,“誰讓你進來的,滾!”
“別生氣嘛,人家隻是想跟你玩玩。”女人扭著水蛇腰貼上來。
男人掄起麥克風要砸,女孩嚇得躲開,“我走還不行嗎,小氣。”
一出門,她就變了一張臉,目光陰狠毒辣。
等在門口的小個子男人忙湊上去,“怎麼樣?”
“有幾個臭錢了不起了!”女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,對小個子說:“八成是中了彩票,在這玩了一個星期了。”
“你確定沒背景?”小個子追問。
“京北有錢有勢的就那麼幾個!他就知道吃吃喝喝唱唱歌,連個妞都不點,你說是不是土鱉!”
“那就這麼定了。”小個子剛要走,被女孩給抓住,“記住,出了門才動手。”
“我知道了!”
女孩露出滿意的笑臉,走了沒幾步,就看到兩個服務生在打掃另外一件VIP包房。
“地毯都洗了?這是要迎接誰啊。”女孩問。
“還能有誰,五爺晚上請霍總打牌。”服務生的眼睛裏都是崇拜的神采。
“恒億集團的那個霍總?”女孩的眼睛瞬間就亮了。
“還能有哪個?”服務生推著吸塵機出去的時候,嘲諷道,“你還是省省吧,霍總晚上帶霍太太一起來。”
……
入夜。
銀色邁巴赫停在燃吧的門口。
霍世成下車,繞過車頭,接顧綰綰下車。
兩人低調的進入會所。
“霍總,霍太太,這邊請。”經理笑臉相迎。
途中,一個包廂的門被推開,服務生走出來的時候,刺耳的歌聲也傳出來。
顧綰綰下意識的捂耳朵,“誰啊,比我唱的還難聽。”
“一個奇怪的客人。”經理笑著解釋,“外地來的,特有錢,上萬的拉菲跟喝飲料似得。但有一點,不碰女人。”
“是嗎,還有不碰女人的男人啊。”顧綰綰用肩頭碰了一下霍世成。
經理低頭笑,“像霍總這麼專一的男人,也不多見。”
“誰說的,五爺就是啊。”
霍世成回頭,深邃而鋒利的眸,掃了一眼那個包廂的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