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間瞬間凝滯。
白燁回頭看了一眼，勾唇一笑，“沒問題。”
霍世成的視線跟他對上，快速閃過一抹陰鷙。
他沒有說話，但是周身釋放著強大的氣場，把電梯箱內的氧氣都快燃燒殆盡了。
顧綰綰忍無可忍，也轉頭看過來。
“別看了，我不會邀請你參加婚禮的。”
“你確定要嫁給他？”霍世成沉聲詢問。
“不然呢。”顧綰綰用力挽住白燁的手臂，“你還可以東山再起嗎？就算可以東山再起你，你的病能治好嗎？”
“他根本就不愛你。”霍世成突然抓住了顧綰綰的手臂，用力一拉就把她跟白燁分開。
顧綰綰為了不被他拉進懷裏，努力避開霍世成。沒想到直接撞在了電梯廂上，疼的一呲牙。
看到女孩痛苦的擰著眉頭，白燁溫潤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。
他活動了一下手腕，照著霍世成的臉頰就是一拳。
霍世成不躲不閃，直挺挺的站在那裏。
白燁的動作很快，帶著疾馳的風，站在一邊的顧綰綰嚇得眼睛都瞪大了。
在他的拳頭快要挨上男人冷峻的下巴時，霍世成抬手。
準確的抓住了白燁的手腕，手指猛地收緊。
白燁的拳頭，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，他用力掙了一下，沒掙脫。
當著顧綰綰的麵，男人的尊嚴受挫，他隻能冷聲嗬斥：“給她道歉！”
霍世成的唇往斜上方勾了一下，邪獰而痞氣。
他俯身湊近白燁，用冷漠鄙夷的嗓音嘲諷著，“她不配！”
白燁又掙紮了一下手臂，還是沒有掙脫，他的眼神中快速閃過一抹質疑。
霍世成應該已經病入膏肓，就算外表上看不出來，也不應該有這麼大的力氣。
白燁看了顧綰綰一眼，她正在檢查自己的手臂，並沒有朝這邊看，於是他用唇語對霍世成說。
“別忘了我們的交易！”
霍世成如黛的眉頭一挑，表示自己很清楚。
白燁似乎還想提醒霍世成什麼，顧綰綰突然橫在兩人中間。
“霍世成你放手！不然我報警了！”
霍世成側頭看她，鼻息沉重，眼神像頭凶殘的野獸，“再說一遍？”
“我讓你放手，你聽到沒有！”顧綰綰說著，用力拉扯霍世成的手臂，拉不開。又拚命推他的胸膛。
霍世成的手停留在空中，瞬間張開手指，像是摸到了不得了的髒東西一樣，還甩了兩下。
“你有種！”他惡狠狠的瞪著顧綰綰。
顧綰綰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失望，她抿了下唇，看向白燁。
“你沒事……”吧字還沒說出口。
白燁突然再次發力，一拳重重的打在了霍世成的臉頰上，打的他猛地一側頭。
霍世成呲了下牙，眼神更加凶殘了。
叮咚，電梯打開。
霍世成猛地撞開顧綰綰，大步走了出去。
白燁急忙抓住顧綰綰的手臂來穩定她的身子，“你沒事吧。”
“沒事，神經病簡直。”顧綰綰揉著肩頭。
白燁牽著她的手走出來，突然就笑了，“我以為你會心疼他。”
“我幹嘛要心疼那個廢物。”顧綰綰不屑的翻了個白眼，跟著白燁走出醫院。
兩人剛上車，白燁就接到一個電話。
顧綰綰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，但是看到白燁的臉色越來越差。
電話掛斷，白燁說，“我有點事要出去處理，你先回家。”
“這邊不好打車，我送你吧。”
“不用了，你路上小心。”白燁頭也沒回的下了車，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。
從後視鏡裏，顧綰綰看到白燁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。
白燁離開之後，顧綰綰並沒有馬上離開，而是在車裏默默的坐了十分鍾。
她調整了一下倒車鏡，看著自己那雙不再充滿活力笑容的眼睛，露出一個狡黠森冷的笑。
“是時候結束了。”
顧綰綰嗓音沉沉的說了一句，發動車子。
……
白依然沒想到顧綰綰會突然上門。往她身後看了看。
“小燁呢？”沒有看到白燁的身影，她又問，“你自己過來的？”
“我有點事要問您。”顧綰綰徑直進門。
“什麼事你可以打電話啊！”白依然確定沒人跟蹤，才退回去關上門，“你冒冒失失的過來多危險……”
白依然一回頭，跟顧綰綰好整以暇的眸子對上，就是一怔。
“您怕他？”顧綰綰笑著問。
“他是我弟弟，我怕他幹什麼。”話是這麼說，可是她的眼神有些躲閃。
“霍叔叔在家嗎？”顧綰綰朝廚房裏看。
“沒有，你霍叔叔去買菜了。”白依然讓顧綰綰坐在沙發裏，拿起一個桔子剝著，“你想問什麼，問完快走。”
“白燁是你的親弟弟嗎？”
“……”白依然手指用力過猛，掐破了一瓣桔子，“是，是親弟弟。”
“你撒謊！”
顧綰綰突然提高聲音，嚇得白依然一哆嗦，桔子直接滾到了顧綰綰的腳下。
白依然的手在沙發上蹭著，臉上是尷尬的笑，“死丫頭，那麼大聲幹嘛，嚇我一跳。”
顧綰綰彎腰撿起那個桔子，繼續剝著。
“唐舒雅害的白家家破人亡，你能幸免於難就很不容易了，白燁那個時候應該還是個嬰兒，怎麼逃過一劫的？”
“嗯……那個……其實……”白依然的手緊緊抓著沙發墊子，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。
顧綰綰看著她局促的反應，篤定道，“真正的白燁早就死了。”
白依然目瞪口呆，仿佛被點了穴般。
好半天，她才呢喃道，“你，你，你怎麼知道？”
“他承諾，可以替你報仇，所以你就聽命與他。”顧綰綰冷嘲道，“我，也不是你的女兒。”
“不，你是我的女兒，夏夏！你是媽媽的女兒啊……”白依然瘋了一樣的抓住顧綰綰。
顧綰綰把剝好的桔子塞在白依然的手中，白依然捧著就好像捧著一個燙手的山芋。
“現在的醫學很發達，一根頭發就可以做親子鑒定。”
“……”桔子從白依然的手中滾落。
突然，門口響起了用鑰匙開門的聲音。
白依然瘋了一樣的撲過去，用背頂著房門大喊，“別進來！邱平你快走！”
霍邱平推了一下門沒有推開，用力的拍著，“依然，你怎麼了？你讓我進去，咱們有話慢慢說！”
“你走啊，別管我，快走！”
“你是不是不舒服？我給小燁打電話，你先別著急！”
“我讓你走啊！”白依然聲嘶力竭的喊著。
顧綰綰從沙發裏站起來，一步一步的靠近白依然。
白依然嚇的瑟瑟發抖，卻堅持擋在門口，“我沒有做過任何傷害你的事情，你要報仇，你去找白燁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