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張女人的照片遞到顧綰綰的手上。
“什麼意思?”她抬頭,看向端著咖啡杯的白燁。
“霍世成的新女友。”白燁把一杯牛奶遞到她的手邊。
顧綰綰接過牛奶,喝了一口,“哦。”
“你這是什麼反應?”白燁笑著坐在她身邊,抬手擦去她嘴邊的牛奶泡泡。
顧綰綰自己也擦了兩下,“正常反應啊。我都找到更合適的了,還不準人家開始新生活?”
她側頭看向照片,審視了片刻,“怎麼我感覺,像日本人。”
“你的感覺很正確。”白燁靠在沙發裏,手臂繞到了顧綰綰身後,“夫人母親那邊的親戚。”
“肥水不流外人田,做的對。”顧綰綰點點頭,又喝了一口牛奶。
叮咚,有人按門鈴。
白燁立刻警惕起來,揚聲道,“哪位!”
“請問summer在嗎?”一個女人說著流利的英語在外麵應聲。
“我去看看。”白燁起身去開門。
門外站著兩個外國人,一男一女。
見門打開,男人立刻拿出身後的攝影機,對準了白燁。
女人欣喜的表情看到白燁後有少許的失望,“請問你是……”
“summer的朋友?”
“男朋友。”白燁回答。
攝影師本來要收起設備的,聽說是summer的男朋友,再次扛起攝像機。
“您好,我是XX的記者,這一次來主要是跟summer道歉。”女記者笑著說。
白燁禮貌一笑,“您的歉意我會轉達。”
他剛要關門,女記者迅速把自己的包擋在了門縫裏。
包包被擠扁。
女人驚愕的瞪大眼睛,這男人還真是狠,如果剛剛她用手擋門,估計這會兒正在截肢了。
“先生!”女記者大力敲門,“請您讓我們見一見summer!”
顧綰綰看著白燁返回,“誰啊。”
“記者,來跟你道歉的。”
“太陽打西邊出來了?他們會來道歉?”顧綰綰起身,朝門口走。
“別去。”白燁拉住她的手臂,“沒必要在乎無所謂的人。”
“我不是在乎,我是想知道,他們為什麼改變態度。”顧綰綰堅持,白燁隻能放手。
門外,女記者正對著鏡頭轉播。
“我現在的位置是summer工作室門口,我剛剛碰了釘子,沒有見到summer本人,現在我再試一次,大家祝我好運。”
攝影師看到房門打開了,忙給女記者打手勢。
女記者回頭就看到顧綰綰站在門口的台階上。
“summer!”
鏡頭快速靠近顧綰綰。
“我為我之前對你的誤解的行為道歉。”女記者說,“請你原諒我的行為。”
顧綰綰的臉上始終都是淡漠而疏遠的笑,她對著鏡頭招手,然後看向女記者。
“抱歉,我的記性不太好,不記得你什麼時候誤解我了。”
“……就是之前說你抄襲,還說你沒資格拿設計師大賽的冠軍。”女記者黑著臉,把自己的罪行又複述了一遍。
顧綰綰好像回憶起來似得,“你現在要推翻自己的想法了嗎?”
“當然。”女記者在鏡頭麵前,朝顧綰綰深深的鞠躬,“請你原諒我之前看事物的片麵性。您是最有資格獲得設計師大賽的人,而且你之前設計的衣服,幾乎都是經典之作。”
“你太高看我了,我隻是一個普通的設計師。”
“不,你不普通,你是summer!”女記者的情緒有些激昂,好像正在采訪世界冠軍似得。
顧綰綰很驚訝她對自己態度的轉變,也許是從轉播的節目中知道了summer工作室的地址,很多家媒體都在短時間內趕來。
本就是臨街的建築,又被很多采訪車堵在門口,很快summer工作室門口就被圍的水泄不通。
除了媒體人,還有找summer定製衣服的人,還有周圍的鄰居。
“真沒想到,大名鼎鼎的summer就住在我們隔壁!”
“她一定是晚上安的招牌,不然我們怎麼會沒看到啊。”
“就是就是,我每天都從她門口過,不會不知道的!”
“那咱們買衣服,是不是可以有折扣?”
“什麼折扣啊,有錢人都定不到summer的衣服,不過咱們這些鄰居應該有福利!”
顧綰綰默默的聽著他們的議論,明白外國人並不是傳說中的那麼高尚,也是一樣的捧高踩低。
記者們越聚越多,顧綰綰隻能讓他們在門外等一會,她準備一下,就在工作室內弄一個小型的記者招待會。
“你想複出?”白燁不是很讚同顧綰綰的行為,“這些媒體人翻臉比翻書還快,根本就不值得交。”
“我也不是想拉攏他們,我隻是想明白,為什麼他們突然都來采訪我。”
顧綰綰把所有能坐的椅子都擺到了一樓大廳,然後才招呼記者進來。
“條件簡陋,請別見怪。”
“是我們突然造訪給您帶來不便,您肯接受采訪,我們已經很開心了。”
媒體太多了,不能全部進入,顧綰綰選了一些知名度高的電台進入,然後打開窗戶,讓其他的記者也可以錄到裏麵的情況。
大家都安置好後,最先來的記者提問,:“請問summer,剛剛那位是您的男朋友嗎?”
顧綰綰微微一笑,“是。”
“您選擇把summer工作室搬到這裏,是打算重新進入設計界嗎?”另外一個記者問。
“我從來沒有退出過設計界啊。”
下麵的人哄笑一片,又有記者問,“聽說您跟總統夫人的關係很好,還跟她訂了娃娃親。”
顧綰綰闔了下眼皮,調侃道,“法國也有娃娃親這個詞嗎?”
“我想問一下,當初總統夫人跟您素未謀麵就邀請您給小公主做衣服,是出自對您的信任還是其他原因?”
問題幾乎都是圍繞著坤蒂娜來提問的,這也讓顧綰綰漸漸的明白。
即便她拒絕你了總統夫婦,他們還是站出來替自己說話。
目的並不是真的對自己感到愧疚,而是想搏一把,霍世成會因為他們對自己做的事情,而改變初衷。
可是他會嗎?恐怕不會了吧。
“在做衣服之前,我跟總統夫人並不認識。”顧綰綰笑著解釋,“在我們中國,這叫緣分;在你們法國,這叫幸運。總之,我很感謝總統夫人對我的信任。”
“接下來是最緊張的換屆環節,請問summer有支持的競選對象嗎?”一個記者問。
顧綰綰笑了,眼睛彎彎的,“我不是法國公民沒有選舉權,但假如我有,一定是投給現任總統。畢竟他的業績是有目共睹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