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綰綰一縮脖子。
心說，泰戈還真有可能這麼叫。
“外國人都……”
“我會讓他叫您外婆的。”白燁打斷顧綰綰的話，跟她眨了一下眼睛。
顧綰綰心領神會，立刻跟風，“對，叫您外婆。最年輕的外婆！”
“去你的。”白依然噗嗤一下笑了。
霍邱平拍著她的後背也跟著笑了，“其實叫什麼都一樣。”
“你以為都跟你一樣？”白依然的矛頭果斷指向了霍邱平。
霍邱平立刻服軟賠笑，“我心裏隻有你，真的。”
“剛才我可是看你一直盯著她的。”
“我這不是擔心被她看到嘛……”
顧綰綰招呼服務員點菜，不參與老夫妻的打情罵俏。
白燁的手臂擱在她身後的椅背上，身子也跟著靠過來。
他的視線跟著顧綰綰翻動菜譜的動作轉動著，輕聲的問，“你剛才說的……”
“都是真的。”顧綰綰頭也沒抬，輕聲說，“你一直在照顧我，這是事實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又不傻。”顧綰綰側頭看他，鼻尖從擦著他的鼻尖掃過。
兩人對視一眼，又同時笑了。
為了避免自己太過引人注意而暴露了白依然夫婦的存在，顧綰綰跟白燁簡單吃了點，就付賬先走了。
回到工作室，白燁先進門。
等顧綰綰跟進來之後，身子一轉就把她抵在了門上。
陌生的雄性氣息撲麵而來。
她仰頭，對視上白燁熱情的眸子。
“綰綰。”他的聲音透著一絲沙啞，凸起的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。
“嗯。”顧綰綰看似淡定，其實心髒就快要跳出來了。
以現在的形勢來看，如果白燁對她用強，她絕對沒有反抗的餘地。
可她也不能讓白燁察覺到自己根本就不想跟他有任何肢體的觸碰。
就在男人越湊越近，炙熱的呼吸吹動了顧綰綰額頭的碎發的時候，她突然一捂嘴。
“嘔！”
她猛地推開白燁，頭也不回的衝進了廁所。
白燁跟進來，就看到顧綰綰抱著馬桶狂吐。
男人儒雅的五官閃過一抹憤恨的神色，“你是不是懷孕了？”
顧綰綰一怔，側頭看過來，嘴角邊還掛著一絲唾液。
“怎麼可能，我們一直都有措施的。”顧綰綰說完，抹了把嘴起身，“要不，你現在去買驗孕棒，我測一下。”
“算了。”
“別啊，我也想知道。”顧綰綰推著他朝外走，“萬一真有了，也要趁早處理啊。”
“你要處理掉？”白燁詫異。
“……難道我還要生啊。”顧綰綰笑著說，“不管我們有沒有血緣關係，我都不打算再生了，你會把泰戈當成自己親兒子的吧。”
“當然。”
“那我就放心了，你快去買，我還憋著尿呢。”
“好，你等我。”白燁出門，到最近的藥方買了兩支驗孕棒回來。
顧綰綰親測之後，確定是一條杠，白燁的臉上才恢複了笑意。
“變臉可真快。”顧綰綰剜他一眼。
“我是擔心你的身體。”
“我才不傻呢。”顧綰綰靠在白燁的手臂上，“等我這次大姨媽過去，我就去帶環。”
白燁把她擁在懷裏，下巴在她的頭頂上摩挲著，“你身體不好，先檢查了再說。”
“到時候你陪我啊。”
“好。”
顧綰綰拿出手機，點開遊戲，“咱們開黑？”
“好。”
……
唐舒雅返回公館，就開始摔摔打打。
霍世成還是第一次看到母親情緒這麼糟糕。
顯然是顧綰綰今天說了什麼，刺激到她。
他站在一旁默默的抽煙，等唐舒雅把能砸的都砸了，最後隻能摔抱枕出氣的時候，才吩咐人進來清理。
“那個賤人，竟然跟我談條件，她也配！”
唐舒雅就像個被詛咒的老巫婆，頭發淩亂，五官扭曲。
霍世成抽了一口煙，嗓音淡淡，“我帶人去封口。”
“先等等！”唐舒雅焦灼的原地轉圈。
顧綰綰既然敢承認看過那本日記，就肯定把日記給藏了起來。
如果滅口的話，日記再落在別人的手裏，萬一被爆出來那就麻煩了。
“你先找人盯著她，一舉一動都要向我彙報！”
“是。”霍世成點頭，轉身就走。
“等等！”
“母親還有什麼吩咐。”
“你去調納什花卉的監控記錄。從今天開張到閉市的，都要！”
“……是。”霍世成轉身走開。
監控記錄到他手裏之後，他自然是要先看一遍的。
幾分鍾後，一對相互扶持的夫妻進入大門。
女人的頭發有少許的白發，在腦後辮成一條辮子。牽著她的，是一個中年男人。
霍世成的眼神瞬間就變得淩冽起來。
他親手給父親辦的葬禮，他竟然又活了！
而且跟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，就生活在巴黎！
再接著看下去，霍世成就看到進入鏡頭的顧綰綰，她像是在找人，東張西望了一會兒停留在一個攤位前跟老板聊天。
沒幾分鍾，霍邱平就帶著那個女人走到了顧綰綰的身後。
監控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，但是顧綰綰轉頭看過來的時候，眼睛裏都是笑，顯然跟他們特別熟悉。
霍世成把監控倒回去，重點查看那個中年女人。
白依然沒有唐舒雅保養的好，同樣的年紀，看上去卻顯得老許多。
霍世成很快就把她跟顧綰綰給他的那張照片聯係起來，雖然沒有照片中的高雅端莊，但是五官還是有幾分神似。
這個女人是白依然！
黑漆漆的眸子裏映射出畫麵裏的情景，霍邱平跟白依然看到自己跟母親進來，匆忙躲了起來，並且一直在暗中觀察他們。
“老四。”霍世成聯係唐天昊，“有段視頻需要你篡改一下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
十幾分鍾後，視頻送到了唐舒雅的麵前。
她打開電腦，從頭看到尾。
顧綰綰進入市場後獨自轉了一會兒，然後就跟老板攀談起來，後來白燁出現兩人有說有笑，好像是約好在這裏見麵似得。
“難道今天遇到她，隻是偶然？”唐舒雅眉心緊緊地擰著，掀起眼皮看霍世成。
霍世成陪著她一起看視頻，當看到顧綰綰跟白燁有說有笑的時候，眼神冷的仿佛淬了冰。
“親眼看到，也該死心了吧。”唐舒雅冷嗤。
男人捏著香煙的手加重力度，硬生生的把香煙掐成兩截，丟在地上，“賤人！”
“這樣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。我已經從我母族那邊給你物色了一個合適的人選，你們先培養一下感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