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在談。”
“談談談,什麼時候才能談好?”顧綰綰把筷子丟在餐盤上,力度有點大,導致筷子從桌上滾了下去。
霍世成咀嚼的動作一頓,目光沉了下去。
顧綰綰彎腰撿起,一邊擦著筷子一邊說,“莊園那邊也不能回,我們一直住在酒店嗎?”
“這邊也挺好。”霍世成跟服務生要了幹淨的筷子,遞給顧綰綰。
顧綰綰蠻力的接過,冷嗤到,“一點也不好,洗發水都是廉價的,你看的我頭發都變遭了。”
她揪著自己的頭發讓霍世成摸,見霍世成沒有跟她互動,她又挽起袖子。
“還有啊,你看我的皮膚都變幹了呢。”
“你想用什麼牌子,明天去去買。”
“你拿什麼買,你有錢嗎?”顧綰綰的聲音有點大,引得身後那一桌都轉頭看過來。
意識到自己在公共場合弄的霍世成沒麵子了,顧綰綰歎了口氣。
“不說了,吃飯吧。”
她悶頭吃起來,霍世成卻顯然是吃不下了。
嗡嗡,霍世成的手機震動,有電話進來。
“你先吃,我去接個電話。”
顧綰綰不耐煩的擺手。
霍世成走到露台去接電話,推玻璃門的時候,從反光上看到角落位置有個人對著顧綰綰在拍攝。
他冷嗤了一聲,接通電話。
“喂。”
“二哥……”唐天昊的話說了一半,手機就被萬學勤給搶了過去,“世成。你的身體怎麼樣?有沒有發作?”
“還好。”
“你上次讓我查的那個藥,就是夫人給泰戈吃的那種,根本就不是什麼毒藥。”萬學勤快速說,“那是一種單純的維生素。
“……”
電話裏響起唐天昊的質疑聲,“那泰戈吃了為什麼會肚子疼?”
“世成,我現在見不到泰戈,沒辦法給他做全身檢查,但是我懷疑有另外的人給泰戈吃了毒藥,想要控製他。”萬學勤。
“你懷疑白燁?”霍世成沉聲,視線落在玻璃反光上的顧綰綰身上。
她把泰戈當成自己的命,就是不想母親為難泰戈,她才故意留在巴黎。
可是如果讓她知道泰戈被人喂食了慢性毒藥,一定會崩潰。
萬學勤在電話裏說,“也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,要知道白燁的目標始終是綰綰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唐天昊終於從萬學勤手中搶到了電話,“二哥,你說你為小野貓做這麼多,幹嘛不告訴她!”
“你閉嘴!”萬學勤在電話裏嗬斥。
“我又沒說錯,二哥他……“
霍世成掐斷唐天昊聒噪的聲音,返回餐桌,顧綰綰已經把那一大盤的菜,消滅一口。
“不夠再盛。”
顧綰綰擦嘴,“我算過了,我這一盤絕對夠本,就是你吃的太少了。”
“我吃飽了。”
“你才吃了一點啊,咱們花那麼多錢不是虧了嗎?”顧綰綰起身,又盛了一塊牛排回來,“我再幫你吃點。”
吃到最後,顧綰綰撐的都彎不下腰。
離開餐廳的時候,顧綰綰還故意走到剛剛那個服務生麵前問。
“怎麼,我浪費了嗎?”
服務生第一次見到這麼能吃的,還是個女人。很擔心等下給她打120。
見她要走,忙送到門口,按下電梯,“歡迎下次光臨。”
“我跟你講,以後不要小看中國人。中國人是不會浪費……咯,的。”
“是,是,是。”
回去的路上,顧綰綰就像個孕婦一樣挺著肚子,被霍世成攙扶著。
“散步嗎?”霍世成問。
顧綰綰懶得走,可是肚子實在是撐的難受,隻能點頭,“那就繞著酒店轉一圈吧。”
已經接近深夜了,馬路上安安靜靜,隻有昏黃的路燈把兩人的身影拉的修長。
“霍世成。”顧綰綰叫他。
“嗯?”
“你說,我們會不會像普通的夫妻一樣,因為柴米油鹽吵架?”
“不會。”
顧綰綰側頭看他,倏地笑了,“我也覺得不會,你隻是暫時沒錢而已,等你把你母上大人哄好了,我們就不會這麼窘迫了。”
霍世成沒有回答她的問題,隻是陪在她的身邊默默的走著。
第二天一早。
顧綰綰就拉著霍世成去購物。
“你昨天不是說要給我買日用品的嗎?”
“你想要什麼,寫個單子給我,我今天要去見個朋友,回來給你買。”霍世成對著鏡子整領帶。
顧綰綰其實對品牌沒有感念,平時用的東西也很便宜。
之所以這樣,無非是想故意找霍世成的麻煩。
寫單子,她怎麼知道寫什麼。
“那不行,萬一你買到假貨怎麼辦?”顧綰綰眼珠轉了轉說,“這樣吧,我先轉轉,看到想要的就拍照片給你,你照著買。”
霍世成從鏡子裏看她一眼,點頭,“也好。”
兩人又各自出門,顧綰綰一頭鑽進國際商城,不管是洗發水還是沐浴乳,就挑最貴的拍照,然後發給霍世成。
等一切都搞定之後,顧綰綰又回了工作室給霍世成剪裁衣服。
白燁從樓上下來,拎起布料摸了摸,冷嗤。
“你確定讓他穿這麼貴的衣服,去給人端麵?”
顧綰綰從他的手裏搶過衣料,用肩頭撞開一臉鄙夷的男人,“以後我就沒機會給他做了,多做兩件替換穿。”
“這麼關心他,你確定舍得傷害他?”
顧綰綰攥著布料的手指緊了緊,然後平鋪在桌上,“最毒婦人心,了解一下。”
白燁的目光裏閃過一抹寵溺,坐在沙發裏,挽起褲腿給自己上藥。
時不時抬頭看一眼,專注到忘我境界的女孩。
陽光從落地窗灑進來,在她的身上籠罩出一圈金色的光環,仿佛遺落在凡間的天使。
白燁捏著棉棒的手微微用力,隻有讓自己感覺到痛,才能從幻境中清醒。
眼前這個女孩,早晚是他的。
時間一晃又到了晚上。
顧綰綰返回酒店,看到浴室裏的物品都換成了自己製定的品牌,隻不過外包裝有些磨損。
她剛拿起洗發水,就感覺瓶身上粘膩膩的。
“霍世成……”她剛要問為什麼洗發乳都溢到瓶子外麵來了,就看到垃圾桶裏有很多小包裝。
顧綰綰把垃圾桶倒出來,看著一地的試用裝,眼睛被淚水模糊。
他今天是到日用品店去打工了嗎?不要錢,要了人家的試用裝,然後裝在瓶子裏?
她擦了一把眼淚,可是眼淚卻越流越凶。
這個把她寵的無法無天的男人,在盡自己所能的寵著她。
她蹲在地上哭了半天,一直到聽到開門聲,才急忙站起來鎖上衛生間的門。
“我在洗澡,你先別進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