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冶山單手撐在門框上,抬頭看過來。
他的眼神邪獰,表情可怖。一側的唇角勾著,把臉上的肌肉都擠到了一塊。
“你怎麼在這?”顧綰綰條件反射的想關門。
男人突然伸進來一條手臂擋住。
“逃避解決不了問題。”霍冶山冷笑著,像條蛇一樣想擠進屋子裏。
顧綰綰死死的抵著門,她不明白霍冶山說的是什麼意思,但是明白他絕對不懷好意。
“你再鬧我就喊人了!”
顧綰綰不是個柔弱的女孩,也是有一把子蠻力的。但是在霍冶山的麵前,顯得微不足道。
奮力抵在門上的身子被一點的的推著向後,眼看霍冶山就要擠進來的時候,顧綰綰突然看向他身後。
“霍世成!”
霍冶山的動作立刻頓住,表情瞬間變成了討好,“大哥……”他笑著轉頭。
身後空空如也。
明白過來上當,霍冶山再想進入就不可能了,顧綰綰已經把門給關上了。
顧綰綰背靠在門上,大口大口的呼吸,心髒突突的狂跳。
本以為霍冶山進不來就會離開的,誰想到門外響起了鑰匙的聲音,霍冶山拿著鑰匙正在開門。
眼看著鎖孔一點一點的旋轉,房門再次被大力給推開。
顧綰綰被慣性帶的差點摔倒,踉蹌著靠在牆上,“你到底想怎麼樣?”
“你的命還真大。”霍冶山的手裏多了一把匕首,亮閃閃的,一步步的逼近顧綰綰,“連撞帶淹,你竟然還能活著。你說你是不是個怪物?”
顧綰綰看著那把寒光四射的尖刀就要逼上自己的脖子,咕咚吞了一下口水。
“我不知道你說什麼。”
她的手背在身後,摸索著開機,想給霍世成打電話。
就特麼知道辦事,自己的小命就快沒了。
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是他的女人,他寵著,想幹嘛幹嘛。
現在人呢?她就快死了,他連個影子都沒有!
顧綰綰心裏氣憤又緊張,偏新手機是全觸摸屏的,她摸了半天也不知道打出去了沒有。
霍冶山逼近,比顧綰綰稍微高出一點的身高因為他弓著背,兩人平視。
“喊?你喊啊,看看霍世成現在有沒有時間救你。”冰冷的刀刃在顧綰綰的臉上拍了拍,霍冶山呲牙,“你說你這臉蛋,這麼多年一點都沒變。”
說完,他湊過來聞了聞,表情好像吸大煙一樣享受。
“三年前你就沒腦子,三年後你還是沒腦子!”霍冶山說,“想再回到他身邊,你到是整個容啊,這不一下就被我認出來了嘛。”
“你認識我?”顧綰綰捕捉到了關鍵詞。
“別跟我裝傻。”霍冶山冷嗤,“玩失憶那套,爺不信!爺現在就在你的肚子上戳兩個洞,看你還能不能活!”
顧綰綰盯著霍冶山的眼睛,澄澈的眸子一點點的變得漆黑。
“你想殺我?”軟糯的聲音突然變得犀利而清冷。
霍冶山愣怔的功夫,就感覺手腕一痛,下一刻,顧綰綰就攥著他的手腕反壓在他的身後。
匕首從霍冶山的手中脫落,女孩抬腳準確的踢在刀把上,匕首翻滾著飛起來。
顧綰綰伸手去接,霍冶山曲手肘撞向顧綰綰的小腹。
女孩側身躲開,匕首再次落在了霍冶山的手裏。
霍冶山眼神陰狠,尖著嗓子說,“有點意思,我就知道你沒那麼簡單!”
說完,一腳踢向顧綰綰。
顧綰綰動作格外敏捷,身形極快,但是跟霍冶山比輸在了力氣上。
所以她隻能取巧而不是猛攻。
女孩的眼神堅定而漆黑,緊繃著一張笑臉看起來殺意騰騰。
被她盯了一眼,霍冶山後背頓時出了一層冷汗,這個女孩的眼神比剛剛凶殘很多。好像不是他想要殺她,而是她非殺自己不可!
霍冶山稍一走神,臉上就被顧綰綰踢了一腳,頓時紅腫一片。
他啐了一口血水,攥了攥匕首再次撲過來。
……
孟含語想把霍世成引到自己的房間。
但是男人走到閱覽室便停下腳步。
霍宅的閱覽室有點像大學的圖書館,裏麵除了陳列很多書籍以外還有各位傑出的前輩畫像。
“可以說了。”男人拿出一支香煙點燃。
孟含語不太放心,左右走了走,確定沒有傭人在附近走動才小聲說,“咱們進去說吧,我怕霍冶山看到。”
男人掀起眼眸看了一眼,推開了閱覽室的門。
孟含語跟在後麵進來,反手關門,“霍冶山之前就認識顧綰綰。”她快速說,“還有一張跟顧綰綰的老照片。”
霍世成倚在牆上,慢慢的吐了一口煙,眸光清冷。
“照片呢?”
“霍冶山帶著照片跟一把鑰匙開車走了,肯定是去那個房子了。”孟含語想靠近霍世成,可是男人身上散發出的寒意拒人千裏。
她剛往前靠了一下,男人就伸手彈煙灰。
“剛才他要給顧綰綰什麼?”
孟含語低著頭,看著男人故意伸開的手臂,眼中閃過一抹不甘。
“項鏈,一條很普通的銀項鏈。”
孟含語說完,順了一下自己的長發,讓特意噴灑在脖頸裏的香水味飄散出來。
“霍總,其實……讓思雅教一下顧綰綰禮儀也是好的。畢竟,以後您要帶她出去,如果她像今天這樣下手抓東西吃,難免讓人笑話。”
“你管的太多了。”
“我知道,這件事不該我說,可是我是真的為您擔心。”孟含語微微蹙眉,表情有些委屈,“就算我在霍冶山身邊,我的心還是向著您的,我真沒有其他意思。顧綰綰這個卑賤的性子,真的是要改改的。”
霍世成清冷的目光落在了孟含語的臉上。
見男人終於肯看自己一眼,孟含語內心抑製不住的開心。
她慢慢挪動腳步靠過去。
這一次,男人沒有抗拒。
孟含語又往前靠了靠。
“手伸出來。”霍世成充滿了磁性的低醇嗓音,被空蕩寂靜的閱覽室無限擴大。
孟含語麵帶嬌羞,慢吞吞的把手攤開,手掌向上,伸到了霍世成的麵前。
他是要拉自己的手嗎?想想就激動。
霍世成唇角泛起一抹似有非有弧度,手伸向了孟含語的手。
“啊!”孟含語一聲慘叫,煙蒂碾滅在她的手掌心,疼的她想哭卻不敢縮回手。
“再非議顧綰綰,下次就是嘴。”男人說完,轉身走出了閱覽室,留下欲哭無淚的孟含語咬著嘴唇,托著煙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