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疤往前湊了湊,笑容愈發的詭異。
“老子在裏麵都沒死,就憑你一個丫頭片子,敢咒我?”
說完,迅雷不及掩耳的揚起手。
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顧曉曼的臉上。
顧曉曼耳朵嗡嗡的響,隻看到刀疤的嘴動卻聽不到他說了什麼。
很快,剛剛離開的那幾個女人又回來了,簇擁在刀疤的身邊笑臉相迎。
刀疤似乎是故意做給顧曉曼看,哪個親他賣力,他就拿出一遝錢塞在那個女孩的胸衣裏。
安娜自然是最積極的一個,刀疤啃著她的下巴,把一遝錢塞進她裙子底下。
顧曉曼呸了一口嘴裏的血水,捂著臉站起來,“刀疤,你會遭報應的!”
刀疤大咧咧的靠在沙發裏,歪著腦袋冷漠的看著她,“我等著。”
離開藍黛,顧曉曼並沒有馬上回家。
她沒辦法把這件事告訴蘇風韻。
媽媽現在唯一的希望都在刀疤跟那一百萬上,如果讓她知道刀疤用她的錢養別的女人,一定會深受打擊。
顧曉曼的朋友不多,翻遍了通訊錄,最後選擇了她那一胖一瘦兩個伴娘。
“喂,誰啊。”胖子看也沒看接通。
“是我,小曼,我有點事想……”
“喂?喂!我這裏信號不好啊!你說什麼……”胖子扯著嗓子喊了一會兒就掛斷了電話。
顧曉曼歎了口氣,知道她是故意不接自己電話的,隻好打給老瘦子。
瘦子聽到顧曉曼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,然後很冷淡的說。
“小曼,不是我不幫你,就因為我是你的伴娘,我叔叔的生意最近很不順。家裏人都說我是掃把星,我這是招誰惹誰了。”
“對不起,是我連累你了。”顧曉曼有史以來的低聲下氣,“我跟西城隻是鬧了一點矛盾,等我們和好了我還是廖家的兒媳婦,到時候我可以幫你叔叔聯係到更大的生意。”
“你就別騙我了,廖家已經對外宣布,取消這門婚事了。”
“……”顧曉曼困難的吞了一下口水,“我已經懷孕了,廖家就算不認我,也不會不認這個孫子,你相信我,我現在隻是走背點,很快就可以翻盤的。”
瘦子被她說的有點動心,但是也不願意投資太大。
“這樣吧,我在七環有套房子,剛交工,你先住著吧。”
“七環?”
“你要是不想……”
“不不不,七環也挺好的,我就喜歡安靜的地方。”顧曉曼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,“那我現在就過去找你拿鑰匙。”
……
顧綰綰玩遊戲玩到肚子餓。
她放下平板電腦準備睡覺。
畢竟睡著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。
站在一邊的季寒一怔,“太太,您這是……”
“哦。你也回去吧,我要休息了。”顧綰綰擺擺手。
“可是霍總……”
顧綰綰差點忘了這個男人了,他剛說有點事要出去一趟,就一直沒回來。
“你跟霍世成說,讓他也休息吧。”顧綰綰說著,躺了下去。
季寒尷尬萬分,從病房退了出去。
本以為睡眠質量超好的女人,在病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,總感覺少了什麼。
一定是燒了火鍋,她現在真的好餓啊。
顧綰綰閉上眼睛,眼前就浮現出銅爐火鍋,還有那鮮香可口的魚片。
咕咚,吞了一大口水。
“麻辣鍋也行……”
她嘟囔了一句,咂咂嘴,麻辣肥牛,甜不辣,燙的半熟的牛百葉……
好餓了。
顧綰綰揉了揉肚子,怎麼也睡不著。
忽然,鼻尖飄散著一股香味,本就泛濫的口水直接順著嘴角往下淌。
“有病啊,誰在醫院裏麵涮火鍋!”顧綰綰忍無可忍,坐起來咆哮!
就在她睜開眼睛的一瞬間,看到季寒搬著一張桌子進來,擺在病房的正中央。
然後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壯漢保鏢,端著一個銅鍋進來,然後後麵有人拎著一個食盒放在一邊。
顧綰綰的視線環視一圈,最後落在站在床頭居高臨下睨著她的男人身上。
“你什麼時候來的?”
“你流口水的時候。”霍世成微微一側頭,示意她起來吃飯。
顧綰綰舔了一下嘴唇,走過去,“醫院的食堂還提供火鍋?可是都這麼晚了……”
她嘀嘀咕咕,聞著最愛的川味鍋底,看著已經翻滾著漂浮在紅油裏的肥牛咂咂嘴。
“我先嚐嚐啊。”
季寒遞過筷子,然後撐開折疊椅放在她身後。
顧綰綰第一個口是站著吃的,肥牛入口,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頓時亮了起來,“正宗!”
她毫不客氣的坐下。
保鏢退出房間,屋裏隻剩下霍世成跟顧綰綰。
霍世成挽了挽袖子,專程為顧綰綰下肉,顧綰綰負責狼吞虎咽,“好吃,真的好吃,你不嚐嚐?”
說完,她又點點頭,“我忘了,你不吃辣的。”
吃也占不住顧綰綰的嘴,“我跟你說,你要是不吃辣,就體會不到這種醉生夢死的滋味。”
“我有其他方法。”男人淡淡開腔,一雙湛黑的眸子意有所指,“讓你醉生夢死。”
顧綰綰吞咽的動作一頓,哼,跟老司機就不能好好聊天。
病房裏的溫度越來越高,玻璃窗被厚厚的霧氣遮蓋,再也聞不到刺鼻的消毒水味,就連走廊裏都彌漫了火鍋的香味。
除了站在門口吞口水的季寒,附近幾個病房的病人都被饞出來了。
他們站在走廊裏東聞聞,西嗅嗅,最後集中在了顧綰綰的病房外麵。
“裏麵在涮火鍋?”一個老字號病人納悶。
“估計是惡性的。”一個中年女人搖頭,“又是一個可憐人。”
“要是我在最後時刻,能吃到我家鄉的美食,我死也無憾了。”一個老大爺歎氣。
老字號病人踮起腳,從門口的玻璃上往裏看,玻璃模糊什麼都看不到,但是依稀可見是兩個身影。
“當年我老伴去世,就是吃我親手包的餃子。”老字號病人一臉羨慕。
季寒跟保鏢對視一眼,想笑又不敢笑。
保鏢湊近,小聲問,“這一層是什麼科?”
“腦科,腫瘤患者多。”
保鏢點頭,原來這些人都以為顧綰綰的了絕症,正在跟家人告別。
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拉了拉季寒的衣角。
“我可以跟裏麵的大姐姐說句話嗎?”
“你怎麼知道裏麵是個大姐姐?”季寒蹲下,視線跟小女孩齊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