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，季寒可不敢告訴霍世成。
顧綰綰愉快的玩著消消樂，沉默了很久的手機響了。
她側頭看了一眼，顧常林打來的。
沒接，繼續消消樂。
顧常林這一次格外的有耐心，電話掛斷之後又打了進來。
顧綰綰夾著手機，一邊消一邊接通，“如果你想讓我給顧曉曼道歉，不可能。”
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，響起顧常林沙啞的聲音。
“綰綰，是爸爸不好，是爸爸對不起你。”他抽泣了幾下，態度誠懇的說，“爸爸知道你恨我，恨這個家，但我們畢竟是父女啊，你不能眼睜睜看著爸爸被逼上絕路吧。”
顧綰綰動作頓了頓，眼神閃過犀利的光。
“你當初找我來頂替，沒想過會有今天嗎？”
“……”顧常林聲音顫抖，“你怎麼……是蘇風韻這個賤人告訴你的？我就知道！我就知道！”
他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，電話裏響起乒乒乓乓的聲音，好像在砸東西。
“都是這個小賤人，要不是她，我怎麼會想到這個辦法！綰綰，你聽爸爸說……是，是，你是頂替了小曼，但是你現在過的比小曼好不是？”
顧綰綰嗤笑。
顧常林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。
她不過是有幸比顧曉曼過的好了那麼一丁點，這難道就是要原諒顧常林的理由嗎？
電話裏顧常林還在喋喋不休，大致意思是他剛回來，就發現工程出了問題，他不僅要承擔損失還要加倍賠償。
再加上蘇風韻給他帶綠帽子這件事，讓他走哪都被人嘲笑。
顧綰綰把電話擱在一邊，繼續玩她的消消樂。
顧常林說的口幹舌燥，始終得不到顧綰綰的回應才掛了電話。
之後就惡狠狠的瞪著蜷縮在沙發裏的蘇風韻。
蘇風韻今天被他拖到醫院，強製做了流產，畢竟年紀大了，身體承受不住。
回來之後，不僅沒有得到休養，還被顧常林逼著洗衣做飯，待遇比劉嬸還差。
此刻的蘇風韻臉頰通紅，嘴唇幹裂，因為發燒身子瑟瑟發抖。頭發突然被顧常林給抓住，強行拖到了地板上。
“都是你這個賤女人！我讓你出去勾男人！讓你賤，讓你騷！”說著，一拳一腳無情的落在蘇風韻的身上。
一開始蘇風韻還掙紮幾下，後來昏昏沉沉的癱軟在地上。
顧曉曼聽到動靜，急忙從樓上跑下來。
“媽媽，媽媽！”
顧曉曼抱住奄奄一息的蘇風韻，哭著哀求，“你放過媽媽吧，她已經知道錯了，你就原諒她這一次吧！”
“原諒？哼！”顧常林又是一腳。
顧曉曼為了保護媽媽，用自己的後背擋了一下。
顧常林的力氣特別大，踢的顧曉曼抱著蘇風韻一起撲到了地上。
“賤人！你也好不到哪去！”
顧曉曼咬著牙忍著，等顧常林上樓去了，才輕輕晃了晃蘇風韻。
“媽媽，媽媽你怎麼樣？”
蘇風韻費力的睜開眼睛，拉住顧曉曼的手，“顧家……待不下去了……”
“媽，你別這麼說……”顧曉曼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，“等爸爸的氣消了就沒事了……不會有事的。”
蘇風韻搖了搖頭，輕聲說，“顧常林不會原諒我的……你，你去找刀疤……”
“我不要找他！”顧曉曼立刻反對，“他不過是個小混混，根本就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！媽，你跟爸爸道歉，你態度誠懇一點，他一定會原諒你的。畢竟他之前對咱們很好的，不是嗎？”
“不一樣了，不一樣……”蘇風韻捏了捏顧曉曼的手，“聽媽媽的，去找刀疤，他一定會接咱們出去的。等媽媽身體好了，再幫你回到廖家去。”
顧曉曼麵露猶豫，“他怎麼接咱們？吃了上頓沒下頓的，我才不要去。”
“我早就想到會有今天，已經……已經給了他一百萬，保證你可以衣食無憂。”
一百萬對於過慣奢侈生活的顧曉曼來說，不算多。
但是眼下的情況，顧常林是一分錢都不會再給她們母女。而且媽媽繼續留下說不定還有生命危險。
顧曉曼歎了口氣，“先說好啊，你跟他什麼關係我不管，我隻要我的一百萬！”
“這是他的電話……”蘇風韻悄悄把手機塞在顧曉曼的手裏。
……
藍黛酒吧。
顧曉曼環視了一圈才看到被三四個女人圍著的刀疤。
“刀疤，我有事跟你說。”顧曉曼直接走到他的麵前。
“刀疤哥，這是誰啊……”安娜摸著男人的胸口問。
刀疤捏了一把安娜的臉蛋，冷笑，“我女兒。”
“呦，這麼大的女兒啊，您看起來可不像……”安娜啃著男人的下巴，壞壞的笑，“我以為你才三十歲。”
刀疤嘿嘿的笑著，在安娜的耳邊說了句什麼，安娜嬌羞的捶他胸口。
顧曉曼看不下去，再次出聲，“咱們談談吧。”
刀疤色眯眯的視線從安娜的身上抽離，朝她一側頭，安娜不情願的扁著嘴，帶著其他幾個女孩起身走開。
他點燃一根香煙，眯著眼睛，“說吧。”
“你給我母親安排一個住的地方，我們現在就搬出來。”顧曉曼說著，視線落在了桌上那盒煙上，硬中華。
以刀疤現在的檔次，根本就不配抽這麼好的煙，十塊錢的白沙就不錯了。
他之所以敢揮霍，還不是花著母親給他的那一百萬。
顧曉曼後悔自己來的晚，如果再拖一段時間，這錢都讓刀疤造完了。
刀疤靠在沙發裏，仰著著腦袋將嘴裏的煙吐幹淨。
“我為什麼要安排。”他的態度很冷漠。
顧曉曼的火一下就上來了，拿起硬中華甩在刀疤的身上，“我媽懷你的是你的孩子，她現在做了流產，必須找個地方讓她休養。”
刀疤坐起來，彎腰湊近顧曉曼，勾出一抹嘲諷的笑。
“孩子是顧常林讓她打的，當然應該顧常林安排。”
“你還有臉說？要不是你纏著我媽，我媽會懷孕嗎？”顧曉曼氣呼呼的，想了想說，“你不安排也行，我自己安排，把那一百萬給我。”
“嗬嗬。”刀疤冷冷的笑，“我跟蘇風韻不過是炮友的關係，我幹她，她給我錢。要麼……”
刀疤不懷好意的看著顧曉曼，“你讓我幹，我給你錢？”
顧曉曼揚手就是一巴掌，可是還沒打到刀疤手腕就被攥住。
“自古隻有老子打孩子，還沒有孩子打老子的！”
刀疤說完猛地一推，把顧曉曼推搡到地上。
顧曉曼的眼神瞬間猙獰，“你這個人渣！你不得好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