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綰綰再次一怔。
剛剛她那麼說純粹是想安慰白教授的。
在她的心裏，白教授沒有可比性，誰跟他比都會輸的。
見女孩茫然的瞪著一雙大眼睛，白燁輕笑，“雞蛋好了就拿出來。”
“哦。”
顧綰綰跟白燁坐在沙發裏，她小心翼翼的剝著雞蛋，時不時偷看他一眼。
白教授認真的翻看著顧綰綰交上來的設計圖，表情嚴肅，再也找不到剛剛開玩笑時的隨意。
雞蛋剛剝好，男人的手就伸過來，顧綰綰很自然的放在他手心。
白燁拿著雞蛋在臉頰上揉搓著，將一幅設計圖放在顧綰綰的麵前。
“我覺得這個可以，你這個領口的設計很新穎。”
顧綰綰湊過去看了一眼，笑著說，“其實這個領口有些像18世紀歐洲宮廷的禮服，但是把它稍微改動一下，又有中國風的感覺。”
白燁滿意的點頭，看向顧綰綰，“你好像對歐洲的服裝很有研究。我看你之前的設計有很多這方麵的元素。”
“也沒什麼了……”顧綰綰抓耳撓腮的樣子特別的滑稽，“就是看了茜茜公主以後，特別喜歡這種風格的東西。”
白燁的目光閃過一抹顧綰綰看不懂的情緒，還不等她問點什麼，就聽到敲門聲。
“我去開門。”顧綰綰起身。
門外，甄橙的視線從筆記本裏抬起，“綰綰，晚上要我替你的班嗎？”
“不用，我下午工作，晚上就沒事了。”顧綰綰解釋，聽到屋裏白教授問是誰，她回答了一句是甄橙就把她讓進來。
甄橙第一次到白燁的公寓，看到那些精致的布料眼睛瞪的大大的。
“老天，這些布料真漂亮。”
“做出衣服更漂亮。”顧綰綰拿了自己選的那一塊給甄橙看，甄橙摸著比皮膚還光滑的絲綢無聲的驚歎。
“喝點什麼？”白燁微笑著走過來。
“我去倒水。”
甄橙看著顧綰綰的背影露出一副老母親般的慈愛微笑，瞧瞧，跟女主人一個姿態了。
她並沒有多逗留，隻是說如果不用她替班她今晚就回家一趟，她老爹的新歡跟舊愛在家裏開戰了，她要去調劑一下。
臨走，她小聲跟顧綰綰說，“我拿個雞蛋走，不過分吧！”
顧綰綰：……那個雞蛋觸碰過白教授的臉。
眼看著甄橙已經塞進嘴裏，她狠心沒說出實情。
甄橙走後，白燁才問，“你晚上要去打工？”
“體驗生活。”顧綰綰一句帶過，然後跟著白燁一起設計衣服。
不得不說，白燁真是一個奇才，短短幾個小時，衣服的樣板就要已經做好了。
“去試試。”白燁把禮服遞給顧綰綰。
“我試？”顧綰綰詫異，在白教授鼓勵的目光中接過衣服。
白燁這裏沒有準備更衣室，所以顧綰綰在他的臥室裏換了衣服。
房門打開的時候，顧綰綰逆著光走出來，暖色的陽光在她的衣裙上勾勒出一條金線。
她的皮膚白皙幹淨，黑色的禮服在她走動的時候隱約看到朵朵綻放的牡丹花，這也許就是所謂的步步生蓮的代言人。
顧綰綰的長發幾乎跟緞麵融為一體，又讓禮服多了一份靈魂。
高貴不庸俗，莊重不沉重，戴著幾分俏皮的清麗卻有散發著一股莫名的貴氣。
“還行嗎？”顧綰綰羞澀的順了一下長發。
白燁朝著她走過去，手按住她的肩頭帶著他站在試衣鏡前。
看著鏡子裏高貴萬分的女人，顧綰綰驚歎，“白教授，你的鏡子自帶美顏功能吧！”
這衣服，太漂亮了。
“我想她一定會喜歡的。”顧綰綰側身，轉了一圈。
白教授也許是見慣了各種華麗的衣服，並不像顧綰綰一樣激動，態度很是清淡的嗯了一句。
顧綰綰知道自己的性格毛糙，生怕多穿一秒鍾就會發出意外，萬一把禮服弄髒弄壞那就不美妙了。
換了衣服回來，白燁看了看時間對她說：“時間差不多了，要不要我送你。”
顧綰綰看了眼手機，七點多了已經。
“不用，現在還有公交，我自己可以的。”
“你確定？”白燁單手揣兜，另外一隻手拿著一瓶蘇打水慢慢的喝著。
顧綰綰盯著男人凸起的喉結慢慢的滑動，腦袋有些發沉，不知道怎麼就說了一句。
“那就麻煩白教授了。”
“舉手之勞。”白燁放下蘇打水，俯身拿起車鑰匙，“走吧。”
顧綰綰腦袋清醒之後，才發現自己是坐在白教授的車裏，她有點茫然，但是又不好意思問發生了什麼。
她看向白教授，想從他的神情裏猜測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做了什麼。
但是白教授目視前方，穩穩的駕駛著汽車，表情特別的平和。
“白教授……”顧綰綰抿了抿唇，“您在前麵讓我下車就行。”
她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在酒吧賣酒。
誰知道白教授目光淡然的瞥過來，“如果你想打工，我可以介紹你到畫廊去，一個女孩子在酒吧不安全。”
“啊？”顧綰綰費力的吞了一下口水，“這個我也告訴您了啊。”
她這腦袋是進水了嗎，為什麼自己說過的話自己不記得呢。
小手緊緊的抓著背包，側頭看向車外，看來她真的需要看醫生了。
車子緩緩在蘭黛酒吧門口停下，顧綰綰解開安全帶。
“白教授，謝謝您的好意，我會安排好自己的生活的。”顧綰綰一笑，露出嘴角邊兩個淺淺的梨渦，轉身走進酒吧大門。
白燁並沒有馬上離開，而是拿出手機撥了出去。
“務必保證顧綰綰的安全。”
蘭黛酒吧九點開始正常營業。
安娜負責高檔酒的補給，顧綰綰負責中低檔啤酒的補給。
顧綰綰拎了一打出來就看到康科幫她搬了一件啤酒，“我幫你搬，你去弄紅酒吧。”
“謝謝。”
“我還得謝謝你呢。”康科笑著走開。
顧綰綰一臉懵逼，自己沒做什麼吧好像，去庫房拿紅酒的時候安娜跟她擦肩而過，不屑的翻了個白眼。
接下來，顧綰綰就更懵逼了。
今晚的客人都是奔著她來的，不僅點的酒水價格高，還不用她服務，把安娜氣的在吧台邊嗑瓜子。
“顧綰綰，你挺行啊，扮豬吃老虎！”安娜冷嗤，“明明有這麼多老客戶，還說自己沒工作經驗。”
康科遞給她一杯雞尾酒，讓她占住嘴，安娜朝他翻了白眼，終究是拿起喝了一口。
十一點，至尊貴賓出現，唐天昊一進門就喊。
“小野貓！過來伺候爺！”
還不等顧綰綰動身，旁邊三桌的客人唰的一下站起來，把唐天昊圍在了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