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悉的懷抱,熟悉的氣息。
顧綰綰把腦袋埋在男人的胸膛裏,手臂箍著他的脖子,腿不老實的翹在男人腰上。
毛茸茸的腦袋,蹭的男人心裏癢。
霍世成就跟塊吸鐵石一樣,剛躺下,顧綰綰就自動滾了過來。
她冰涼的小手摸上來的時候,他眉頭擰了一下,手臂一伸就把她摟在懷裏。
“丫頭,你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?”霍世成下巴擱在她的脖頸裏,貪婪的呼吸著,大掌細細的摸索著她的後背。
幾個小時前,萬學勤召集了眾多專家,連夜會診,總算是保住了文森特的命。
但是具體什麼時候能醒,很難說。
秦世峰辦事很利索,在最短的時間內,查出造訪文森特家的那輛車跟出現在中心醫院的那輛是同一輛。
巧的是,香榭麗舍附近的監控顯示,顧綰綰回家乘坐的就是這輛車。
難道這一切都是顧綰綰自導自演的把戲?
她看似蠢萌無知,卻能掌控全局把他也算計在其中?
霍世成不信。
不相信她有這麼高的智商!
接下來的調查,一個名字出現在大家眼中,白燁,社會科學係教授竟然在京大服裝係任教。
季寒想起顧綰綰說這幾天要做白教授的私人助理這件事,更讓霍世成堅信,顧綰綰不是策劃者,而是受害者。
懷裏的小女孩睡的有些不舒服,霍世成就像哄孩子一樣,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。
顧綰綰又夢到了那個熟悉的城堡,還有那個男人。
她一手拎著肥大的蓬蓬裙,一手拉著男人的手向樓上奔跑。
男人好像在提醒她跑慢點,她笑著回頭,“快點,再慢就看不到了!”
高跟鞋再次跟裙擺發生了親密接觸,她的身子一晃差點摔倒,被男人穩穩的抱住。
“笨!”男人低斥了一句,打橫把她抱起。
顧綰綰靠在他的懷裏,扭著他身前的紐扣把玩,笑著說,“我是為了襯托你聰明,才故意那麼笨的。其實我智商很高的!”
“當然。”男人抱著她,一步一步的往樓上走,“一般人想不出懸浮城堡這種事。”
“你又笑我!”顧綰綰不依不饒的起來,小拳頭掄起來往男人的胸口打,“哼,早晚一天,我要嫁給那個為了我建造懸浮城堡的人!”
兩人來到頂樓,球形玻璃屋頂已經被朝霞染成了粉紅色。
顧綰綰嘟著嘴嗔怒,“都怪你,慢吞吞的害我沒看到日出!”
男人走到她的身後,環著她的細腰,湊近女孩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,“不會讓你等很久的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顧綰綰抬頭看他。
太陽已經從雲層中跳出來,光線從玻璃頂落下將男人籠罩在一片金色的光暈裏。
顧綰綰眯著眼睛,看不到他的臉,卻看到他的耳根透著粉紅。
這個男人是害羞了嗎?
……
霍世成埋頭在女孩的腿間,看著那一片磨破皮的地方沉了眸子。這丫頭太能作了,十幾層樓的樓梯扶手也敢騎。
真是不要命了。
他拿出藥膏,抹在手上,然後輕輕的幫她塗抹在傷口上。
男人動作輕柔的揉搓,其餘的手指時不時會觸碰到她,女孩的腿就會抽搐一下。
………
顧綰綰隱約聽到水聲,但是太困了,她翻了個身繼續睡。
鬧鍾響的時候,她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身邊,涼冰冰的。
嗯?女孩眼睛睜開一條縫看過去,沒人。
沒人才對啊,為什麼她感覺身邊應該有個人呢?
“顧綰綰,你學壞了哦!”她捂著臉對自己說,然後從床上坐起。
腿上滑滑的。
顧綰綰低頭查看,腿根昨天磨破的地方已經好了,不僅如此,皮膚還變得比以前更光滑。
本來想安慰自己是因為年輕才恢複的好,可是顧綰綰迷迷糊糊的記得,她昨晚好像感覺有人給自己擦藥膏。
因為擦藥的時候,男人的手指在她腿上摩挲,讓她非常癢。
是幻覺?
想起早晨的水聲,顧綰綰快點衝進浴室檢查。
浴室裏一點水汽都沒有,也不像是有人用過的樣子。
不行,最近幻覺越來越嚴重了,有時間她得找個便宜的心理醫生看看。
顧綰綰簡單吃了早餐,出門的時候對張媽說,“張媽,晚上不用等我吃飯,我很晚才回來。”
張媽一臉擔憂的跟到門口,“太太,現在社會亂,您盡量早點回來。”
“張媽,您放心,我不是去做壞事的。”
不管顧綰綰怎麼解釋,張媽的眉頭都擰的緊緊的。
京大門口,甄橙正在買煎餅果子,看到顧綰綰揮手,“吃飯沒,給你也來一套?”
“我吃過了。”顧綰綰擺手,“昨天怎麼樣?”
“別提了。”甄橙一聳肩,“大客戶都被那個叫安娜的搶了,就剩了點散客給我。”
甄橙接過煎餅果子咬了一大口,突然想起什麼,“對了,有個大客戶是奔著你來的,聽說我是替你的班,特意點了一瓶好酒。”
顧綰綰嗬嗬的笑,“唐老鴨!他有錢,下次什麼貴你就推什麼!”
“你很熟?”甄橙側頭看過來,“我感覺他是個花花公子,跟你不合適。”
“我們隻是普通朋友。”顧綰綰說了之前撿貓的事,走進教室,才發現白教授的課臨時調換了。
“你不是他的助理嗎?白教授沒告訴你?”甄橙放下書包,拿出對應的課本。
顧綰綰搖頭,她昨天都沒好好工作,白教授哪有時間跟她說。
中心醫院。
霍世成走出重症監護室,文森特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。
抬頭,就看到走廊盡頭,站著一個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的男人。
他長的溫潤儒雅,膚白唇紅,戴著一副金屬框的眼鏡。
看到霍世成,男人授緩步走過來,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,眼神卻冷的駭人。
霍世成的眼眸微眯了一下,筆直的矗立在門口。
一黑一白兩道身影,對麵而立。
霍世成的身上散出的是一種高貴如王者般的霸氣,睥睨天下。萬事萬物在他眼中都卑微如螻蟻,不屑一顧。
而白燁的身上更多的是一種淡定,仿佛局麵都在按照他的布局行進,雖然有些偏差,卻也可以完美收官一般。
能在霍世成冷凝的視線中不慌不忙,甚至還能麵帶微笑的男人,不容小覷。
“公爵先生,我們又見麵了。”白燁淺淺一笑,語氣用了敬語,眼神卻溢出一抹不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