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見沈清夏慌慌張張地摸出了手機,沈曦夏卻是抬手攔住了她。
“不用了。”
沈曦夏的聲音都輕飄飄的,沒有一點力氣:“叫醫生也沒有用。”
她吐血如此頻繁,症狀又明顯,自然清楚做任何治療都是徒勞。
即便是去了醫院,醫生也隻會開一些穩固的藥物,並不能阻止癌細胞的進一步擴散。
“姐,你安排行程吧,我想盡早回國。”
沈曦夏倚靠在沈清夏的懷中,感覺每一句話都耗盡了她身體裏全部的力氣:“我想最後再回去看一看,完整得走完這一生。”
離開家好幾年的時間,說沒有遺憾那也是假的。
以前沒有好好的珍惜,如今到了病入膏肓才忽然間醒悟。
她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,還有好多回憶沒有留下,她要趁著殘存的精力還在,要一個一個地去完成。
“好……”
望著虛弱的沈曦夏,沈清夏的眼淚止不住地掉下。
她強忍著悲痛擠出了一抹笑容來,用力地點了點頭:“放心吧,我一定會安排妥當,讓你能夠順利地回家看一看。”
她說完這話,扶起了沈曦夏回到了房間裏,為她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,又喂她吃了止痛藥。
直到沈曦夏在藥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,沈清夏才轉身離開房間,含著眼淚給楚安懷打了個電話:“安懷,快安排飛機回國吧,要最快的一班機,別拖了!”
“怎麼突然要回國了?”
楚安懷聽到她的話,也是一頭霧水:“不是還要再待一段時間嗎,你不想和曦夏再多相處相處?”
“你們姐妹倆也好幾年沒見了,機會難得啊!”
一聽見沈曦夏的名字,沈清夏的眼淚就奪眶而出,聲音也帶著哭腔:“夏夏和我們一塊兒回去,她不能再這繼續待下去了!”
“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?!你怎麼哭了!”
楚安懷發覺到她的不對,趕緊詢問道。
沈清夏不是無理取鬧的人,眼下卻情緒崩潰哭得停不下來,肯定是事出有因。
“夏夏她得了胃癌,”沈清夏邊哭邊回答道,“她竟然一直瞞著我們沒有說,閻墨白那個混蛋,知道夏夏生了病就不管不顧,還提出要跟夏夏離婚!”
“我真是瞎了眼把夏夏交給了他,都是我不好!”
“什麼?!”
楚安懷得知此事也是大吃一驚,不管是沈曦夏生病,還是閻墨白要離婚,都在他的預計之外。
“他不是對夏夏挺好的嗎,是不是有什麼誤會?”
聯想這幾天閻墨白事無巨細,把沈曦夏照顧得妥妥當當,總覺得其中另有隱情。
“能有什麼誤會,”沈清夏想到閻墨白剛才說那話時的神情,就覺得惡心至極,“他當著夏夏的麵,說夏夏的病治不了,和夏夏在一起也是互相折磨!”
“你說他到底安的什麼心?!這不是成心讓夏夏不好過嗎!”
楚安懷一聽這話,不禁怒火中燒:“簡直太過分了!不行!我必須找閻墨白要一個說法!他這是騎到我們家頭上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