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銘不高興了,直接跟他吵了起來,“誰說必須得二五八呀。”
眾人一聽,全都有點崩潰,“我說大哥,這牌都打了一晚上了,你連規則都還沒摸清楚呢。”
老太太在旁邊嗬嗬的看著他們起哄,深深坑了陸銘一筆錢,大家這才消停,將牌推倒了重來。白姑姑在廚房泡了一壺茶,一一給他們倒上。
唐向暖湊過去小聲在白姑姑耳邊道,“你先歇一歇吧,這邊有我看著呢。”
白姑姑看了她一眼,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,“那就麻煩少奶奶了。”
“沒什麼麻煩的。”唐向暖搖了搖頭,將白姑姑送回房間去睡了。她自己又折回了廚房做了一些點心端回來,一個一個擺在旁邊的茶幾上,又坐回座位,認真看牌。
老太太瞧著他問了一句,“唐丫頭,你看看我到哪張牌好。”
唐向暖看了一眼,指了指她手裏的8萬,“就這個吧。”
手剛落下去,陸霆琛就直接退了牌,“糊了。”
唐向暖,“……”
陸子翰在旁邊看得直搖頭,“奶奶這是被人家下了套了,裏應外合呢.”
陸霆琛不鹹不淡的瞥了他一眼,“她還長了千裏眼不成,能透過來看見我的牌?”
“都是兩口子,哪還用得著什麼天眼。你抬個眼皮子她就知道你要什麼牌了。”
“聽出來了,你是嫉妒了。”
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逗了好一會兒嘴,牌桌上的氣氛越來越熱鬧,一直鬧到了淩晨五點多,才喝了一些小米粥紛紛回房睡下了。
唐向暖洗了澡,換了件睡衣走到床邊,細心的鋪了床單,將被子蓋好,點了一爐熏香放在床角。奶奶說,這香有凝神靜氣的作用,熬了個通宵大家身子都有些虧,所以讓點上了再睡。
陸霆琛一邊擦著頭發,一邊走了出來,看見她蹲在牆角認認真真的點香,有些失笑的揚起了嘴唇。他走上前去一把摟住了她的腰,在她白嫩的臉頰落下一吻,“今天怎麼這麼乖,什麼都願意幹。”
唐向暖淡淡的抬起頭,看了他一眼,“我就是挺喜歡這種香的。”
陸霆琛的目光在她的臉上猶豫了一會兒,摟著她的手緊了緊,瞬間心猿意馬起來,“是挺好聞的。”
唐向暖見他認可了自己的品位,高興的笑了起來,“今天晚上陸澤匆匆忙忙就離開了,我尋思著他是不是有了女朋友,這事兒你知道嗎?”
陸霆琛輕輕皺起眉頭,“不知道,最近沒怎麼關注過他。”
“他可是你弟弟呀。”唐向暖有些無語了。
“是弟弟不錯,可他也是個成年人了,不用時時都看著他吧。”陸霆琛一臉無所謂的,將這個話題接了回去。
陸澤的女朋友,他還記得三年前的那件事。那時候在年尾,陸澤嚷著要帶個女朋友回來給大家看,那時候誰都沒當真隻是聽聽罷了,覺得他可能是過個嘴癮。
可沒想到除夕夜那天,他失魂落魄踉踉蹌蹌的跑了回來,一張臉白的可怕。陸霆琛問他發生什麼事兒了,他就呆呆的望著自己也不說話,眼裏的淚在眼眶裏轉啊轉的,紅成一片都沒落下來。
他這個樣子可把其他人都嚇壞了,陸子翰立刻就給了他一拳,“到底怎麼了,怎麼一回來還哭上來了。”
陸澤看了他一眼,哇的一下就癱軟在地上,“她死了,她真的死了。”
幾個大男人麵麵相覷,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。後來才知道,陸澤是真的交了個女朋友,那天他女朋友和他吵架鬧著要離家出走,結果被毒販子鑽了空子,直接給殺害了。
那段視頻他們也都看過,裏麵的女孩子傲骨錚錚,一雙眼睛鋒銳的盯著屏幕,屏幕那邊站著的就是殺人凶手。可惜視頻裏並沒有聲音,也沒有其他的線索,隻能看見那隻強壯的手臂握著刀,狠狠刺了下去,女孩的脖子瞬間就被刺穿了,那個女孩瞪著大大的眼睛,死不瞑目。
三年的時間,凶手大致已經鎖定了範圍,陸澤也知道是誰。可是因為裏麵錯綜複雜的關係,他不能不暫且忍耐,找不到合適的時機,他沒辦法親手替她報仇。
陸霆琛躺在床上,檀木雕花的床寬大而鬆軟,躺著躺著他心裏的心猿意馬又被勾了起來。唐向暖這會兒已經睡了,這幾個月她瘦的厲害,好不容易養起的那些肉,眼看著就要敗光了。
他的手一點一點從她的睡衣下擺摸進去,在她的傷口處輕輕撫觸那些痕跡。已經淡化了許多,但還是有些凹凸不平,摸在指尖能夠清晰的描繪出形狀。
每到這個時候,他就會想起她曾經受過的苦難,他不想再因為自己逼迫她做些什麼事了。
唐向暖睡得迷迷糊糊,就感覺有一隻手輕輕的在她的腰間撫觸,陸霆琛默默往她的方向又靠近了一些,將她整個擁在懷中。
他的唇角揚起一抹滿足的笑意,唐向暖翻了個身,將自己埋進了陸霆琛懷裏,順勢抱住了他的腰,兩個人就用這種糾纏不已的姿勢,安心的睡著了。
什麼才算是有病呢,陸澤覺得自己現在就有病。車裏帶的兩瓶梅子酒都被喝光了,還有那些堅果點心也吃得一點兒不剩。沈子欣一整天都沒吃多少東西,在他麵前倒是津津有味的吃了整整一盒子的韭菜餃子。
吃完之後才優雅的拿出紙巾擦擦嘴,傲嬌的揚起了小下巴,“謝謝你送的年夜飯,味道很好。”
陸澤有些好笑的看她,“沒吃飯你早說呀,等回去了再吃,也能吃得舒服一點。”
沈子欣的臉瞬間就紅了,“之前並不覺得餓。”
嗯,就是她喝的這些酒太開胃了,喝了半瓶,她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。看了一眼車上的時間,都已經早上5點多了,兩人還沒有從車上下去。他轉頭看了一眼窗外,外麵漆黑的天空讓人覺得有些壓抑,橘色的路燈還在亮著燈光,隱隱約約能看出天上的雪花又開始落下來了。
“又要下雪了,先回去吧。”陸澤有些疲累的伸了個懶腰。
伸手擰動了車鑰匙,沈子欣說,“喝酒了不是不能開車嗎?”
陸澤淡淡瞥了她一眼,她抿著唇,轉過臉沒有再說話了。從這裏到家裏總共也就一百多米,一分鍾都用不了,隻是因為現在在下雪,所以開的很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