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3章 拖屍捕魚

“他們現在就在一家廢棄的工廠內,我們不想用常規的辦法解決。”夢娜輕輕笑了起來

唐向暖歎了口氣:“所以你們這是要再次先斬後奏?”

兩人對視一眼,嘿嘿的笑了起來,並沒有再接她的話,車子越開越偏,從秋水河旁邊的一個小村莊拐了進去,走了一段土路,才停留在了一個工廠內。

裏麵的人很快出來迎接他們三個,下了車之後,那些人都很恭敬地對保羅點頭:“保羅哥。”

然後又轉身看著夢娜:“夢娜姐。”

“嗯,這是太太。”夢娜點了點頭,看向唐向暖。

幾個人又整齊劃一的點頭:“太太好。”

唐向暖還沒說話,那些人就跟著保羅往裏走,嘴裏還不停彙報著相關情況,唐向暖就跟著他們後麵聽,越聽越覺得心驚。

之前那個負責拖人下水的孩子不過才16歲,名字叫謝虎。

他並不是無父無母,也沒有悲慘的童年經曆,相反,他是出生起就住在秋水河邊,從小水性就很好,這邊的漁民都叫他的父親老謝,叫他小謝。

胡誌文就是死在小謝的手裏,老謝負責撈屍,專門別跟那些人討價還價。

那個孩子,也從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做錯的地方,他從小就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生存方式。

“真是太狠毒了,保羅哥,死在他手裏的人每年沒有十個也有八個,特別是去年夏天,遊泳的人多,更是翻了好幾倍。他們一家子就指望著這個掙錢,什麼捕魚公司那都是打著幌子而已。”

在這個廢棄的工人工廠,隻有天花板上的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,進門之後他們才發現沒有窗戶,隻有最中間有個大水池,上麵綁著緩緩轉動的水車。

水池邊躺著大概七八個人,除了一個40多歲的中年女人之外,其他都是男人,最年輕的是一個皮膚黝黑的清瘦少年。

少年身上都是傷,隻穿著一條短褲,一看就是那種常年在河邊長大的孩子,他眉眼彎彎,眼睛很大,但沒有絲毫靈氣。

“保羅,是他把你拖下水的嗎?”唐向暖問。

保羅並沒有急著回答,而是讓人去幫他搬椅子讓她坐在上麵:“太太先坐。”

那些人現在的狀態,一看就知道之前就用過刑了,每個人看起來都有氣無力,精神恍惚,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。

夢娜笑眯眯的的看著唐向暖:“您是不是覺得他們很可憐?”

唐向暖臉上的表情有些猶豫,還沒說話,夢娜卻一臉平靜地繼續道:“那天晚上,這夥人提著自製的槍炮,攻擊了我們,正巧我們那天開的車不是防彈車,彈藥把玻璃打碎了,砸到了我的後背。”

“他們……不是,隻是逼停我們嗎?”唐向暖一臉的震驚。

夢娜嗬嗬地笑了起來:“逼停?太太,您見過有人逼停用大卡車往上麵撞的嗎?他們是想滅我們的口而已。”

唐向暖嚇得麵色蒼白,抖著嘴唇問:“為什麼?”

“當然是為了太太手裏的東西,不然您以為為什麼警察消防遲遲都沒有來?”夢娜輕輕哼了一聲,一臉的不屑,“你眼前這個十幾歲的孩子,他手裏的人命不下十餘條,全都是被他親手溺死。”

唐向暖倒吸了一口冷氣,夢娜卻繼續道:“可是沒有證據,也沒有任何人抓到過他們的把柄。”

“有時候您想要的正義和道理,是需要區分場合的,今天保羅著了他們的道,他們趁機抬價的嘴臉您也看到了。保羅是幸運,可是有很多人都沒有他那麼幸運,在僵持的時候,支持不住就死了,然後跟胡誌文一樣,甚至連屍體都不一定能撈上來。”

唐向暖腦子亂成一團,感覺憤怒的小火苗在心裏憋得快要炸開,他們不是不知法,相反還很聰明的,懂得遊走在法律的邊緣,次次都僥幸逃脫。

他們靠著別人的生命來掙錢,拿著那些充滿血腥味的賣命錢逍遙快活。

夢娜讓人給那些人打了針,讓他們從恍惚當中清醒過來,很快那些人迷茫的眼神就重新變成了怨恨和野蠻。

“有本事你們就一刀殺了我!捆著人算什麼?我們又沒有犯錯,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們?”

漁民當中那個40多歲的女人大聲的叫囂著,一臉的不以為意

“胡誌文怎麼死?”保羅大聲質問。

女人慌張的轉了轉眼珠子,連連擺手:“我不知道!我也不認識什麼胡誌文,他死了關我什麼事?”

“很好!”保羅被她氣笑了,“你丈夫的漁船前兩天才把屍體拋下船,才這麼幾天你就不認識了?”

旁邊的男人一直默不作聲,女人開始耍橫,死不承認:“哦,你說的是前兩天那個淹死鬼呀,我們隻是打漁的,平時吃住都在上麵,老把死人堆在船裏做什麼?”

“你們在這裏上嘴唇跟下嘴唇一碰,就說我們不救人不對,可你們知道漁船靠岸要承受多大的損失嗎?你們懂個屁!”

夢娜被女人噴了一臉的唾沫,她伸手擦了擦,轉頭罵道:“你還有理了你?”

女人得意洋洋的哼了一聲,翻了個白眼:“我怎麼就沒理了?你們敢捆我們,難不成你是那個淹死鬼的家裏人?我告訴你們,別想賴我們,當初是你們自己說不救的,也是你們叫我們撤了繩子我們才撤的!”

保羅冷冷笑了起來:“那你們真的撤了嗎?”

“當然了,你們說撤,我們可不就撤了嗎!”女人梗著脖子還在撒謊。

“從船舷邊上扔到了床底,然後拖著屍體在床底下吸引魚群對嗎?拿著別人的屍體捕魚,你們可真是歹毒到了一定的境界!”保羅對著他們嗤之以鼻。

唐向暖神色一緊:“什麼拖屍捕魚?”

夢娜連忙在旁邊跟她解釋:“就是用屍體綁著繩子,吸引魚群過來一網打盡的意思。”

慘白的燈光下,唐向暖的臉色也越來越白,看著那些穿著樸素的漁民,好像看著一群餓鬼,一個個張牙舞爪的籠罩著水麵上,凶狠殘暴。

唐向暖站起來伸出手,指著那個還在推脫責任的女漁民大罵:“你真是好毒的心!”

女人轉頭,見說話的是個年紀很輕的女人,根本就沒把她放在心上,不屑的哼了一聲。

唐向暖走過去,蹲了下來,仔細打量著她,她跟剛才那個黝黑的少年不同,她的皮膚有些黃,呈現著不健康的色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