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房間呆不住的情侶走到了甲板上,倆人背對背看似吹著海風,聽著悠揚的音樂。
“兩點鍾方向,大概再有一個小時,就靠近公海了。”董乃玉握著女人的手,世事難料,唯有珍惜。
在大船的另一頭,是董繼舞的形單影隻,她負責查看後續靠近的船,是否會威脅到船的行進速度。
剛走出甲板的錢銘看到女人,趕忙將外套脫下來為她披上:“他不在,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。”
這個動作董繼舞太熟悉,譚覃總是在後麵尾隨,細致入微的照顧自己。
“錢銘,我累了,解決了德維特我想單飛。”董繼舞原本想著,跟隨他們一起生活,害怕一個人的獨處。
譚覃之所以虜獲了董繼舞的芳心,就是起初在身邊大吵小吵,不停歇的打著嘴架,可真遇到事情了,譚覃就會收起不正經。
“有一段時間,我理想化的認為我們一夥人永遠不分開,都參與了彼此生命中最美好,最記憶深刻的部分,餘生還將一同走的更遠,後來才發覺我連自己都保證不了,談何他人。”
錢銘從侍者手中接過紅酒,遞給她:“少喝點吧,我覺得人總是很貪心,七歲的時候被拋棄,心想一死了之,卻被養父救了。”
“十五歲的時候認識了夫人,天天苦不堪言的訓練,知道是要成為一名合格的殺手,我本能抗拒,第一次出任務我想著失敗了就解脫了,可當人拿槍抵著我的時候,我沒有猶豫就幹掉了他。”
董繼舞理解的笑了:“人的求生本能嘛。”
“那次以後,我告訴自己要活下去,不許任務失敗,活到了二十六歲,後來受夫人的委托跟了老大,學做生意,不再碰槍,我想我能再活十年。”
錢銘一飲而盡,回憶往事總是很感慨:“找回了蔡蕊,我就更膽小了,我想陪她一生,更加怕死。”
“謝謝你告訴我這些,對於咱們來講,餘生的每一秒,都是賺來的。”
可不嘛,錢銘還想喝,卻沒有了:“如今的法製越來越完善,老實講,我從不認為暴力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式,甚至是最愚蠢的方式。”
“老爺子那輩一過,所有的組織都在轉型,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剝奪別人的生命,除非對方做絕了,如今的德維特已經欺負到咱們頭上。”錢銘想到他都恨得牙癢癢。
董繼舞的眼中閃過冷意:“他的命我要定了,隻要可以手刃他,我就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殺人了,當贖罪吧,老大統領全局的方向很對,今晚就是最好的見證。”
耳麥響起:所有人回房間,溫祁炫回來了。
溫祁炫等所有人歸來才開口:“諸位,招待不周了,不知道有沒有吃好喝好?”
“費心啦,還特意讓人給我們送來。”周恒築等著他說重點,度過了漫長的六個小時。
幫他們的忙,對於溫祁炫來講不過是舉手之勞,但北緯這棵大樹對於今後在瑞的發展,很有利。
“再有一個小時,就是公海,公海距離賭船很近,但你們要那時下船,遊過去嗎?”溫祁炫知道他們不會隻有這幾個人。
周恒築心裏有計劃,可他明顯是要好人做到底:“不知溫少爺有什麼高見?”
“你是費卡倫朋友,以後咱們來日方長,今日是我的選妻日,你們也看到了,我的腦袋都三個大。”
停頓了一下,溫祁炫的眼神熠熠生輝:“為了讓你們順利登入賭船,我約了幾個經常上去玩的朋友,一會兒大家一起走,不顯眼,你們混在其中。”
“溫少爺真幽默,上午還跟我們說不賭博呢。”董繼舞故意點他,睜眼說瞎話。
男人雙手一攤:“我真不玩,但賭船上的美女如雲,而且賭計高超,真值得一觀。”
“她開玩笑的,很明顯,溫少爺是特意組人,這個情誼我周恒築收下了。”
溫祁炫的目的達到:“跟我來吧,轉移到小船上,我在出去應酬安撫一下,就可以離開。”
“繼舞,讓底牌做準備。”周恒築有五年沒有見過底牌了,不知道現在的她長什麼樣子,很是期待她今晚的精彩表現。
一個小時後,經過嚴密的檢查,眾人順利登上賭船。
“等一下,請問是蔡小姐嗎?”拿著檢查器的卷毛男走過來,又在她身上來回搜查。
蔡蕊露出淡定的笑容:“不歡迎我嗎?”
“有消息稱你已經……。”男人停頓。
“死了,你可以摸一摸,我有沒有整容,易容之類的,放心吧,如假包換,大族長知道我活著。”蔡蕊的出現就是為了引起總部的注意。
卷毛男放下儀器:“既然如此,請吧。”
“與其來檢查我,不如看看前麵那一堆男人,其中一位可是北緯家族的前任大族長。”蔡蕊開始懷疑這幫人的眼力。
隻憑借自己的一人之力,恐怕難以讓德維特受傷情況下趕到這艘賭船上,周老大就不一樣了,他的存在就是賭船上的定時炸彈,隨時可以引爆。
果然,卷毛男立刻選擇去上報,眾人趁機散開,這艘船的容納量驚人,想找個人也沒那麼容易。
蔡蕊當年在賭船上呆了一年,監控的所有位置都了熟於心,想避開進入死角不容易,但總有幾個點是照顧不到的。
打回總部的電話,是營葉接通的,失憶後第一次聽到周恒築這個名字。
賭船?掛斷電話的營葉心裏不安,讓德維特立刻趕過去,他有傷在身,去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萬一再受傷怎麼辦?
一邊往樓上走,營葉一邊糾結,要不要告訴他,如果不說會不會耽誤事。
“梅蜜,小心,你怎麼魂不守舍的,上個樓梯不注意,很容易摔下去。”莫夜惜拉她上來。
營葉拿不準就告訴了女人,畢竟她經常跟在德維特身邊,很多事都比自己了解。
“真的嗎?你確定周恒築在賭船上?”莫夜惜猜到他們近期會有大規模活動,可卻沒想到直接去挖的老家,這是發起總攻的態勢,下一步就是總部了。
莫夜惜沉默了,思緒飛快繞轉,配合,一定要配合周恒築,賭船上何等的危險,必須要攪亂局麵才能全身而退。
“梅蜜,有些話,我的身份真的不方便直說。”
果然很危險,營葉抓住她的手:“求求你,告訴我實話,他的手臂都這樣了,在參與恐怕仇人會奪走他的命啊。”
莫夜惜心急如焚,賭船是德維特的重心,因為地理位置的緣故,很容易隱藏。
顧不了那麼多了,放手一搏,葉子,今晚能不能成事就靠你了。
“賭船雖然是大族長的地盤,但有人故意來挑釁,很容易兩敗俱傷,這件事必須告知大族長,隱瞞的重則你承擔不起。”
營葉連忙問:“那他會不會有危險?”
“老實說,百分之九十會有危險。”莫夜惜想讓營葉拖住德維特,最好不上船,為他們爭取時間,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目標是什麼,但沒什麼比全身而退更重要。
營葉快步進屋:“親愛的,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,你今晚必須做到,做不到我們就離婚吧。”
“你說什麼?誰欺負你了,我幫你宰了他。”德維特第一反應是家族裏的親戚對她出言不遜了。
看他橫眉豎眼,營葉憋住笑:“你答應我,否則我就不說。”
“你都要跟我離婚,我答應你。”德維特可不想失去她的芳心。
彼得被莫夜惜推進來,倆人打鬧著,看到夫人回來了,彼得連連道歉。
“打擾你們親熱了,我們這就出去。”
營葉叫住他:“彼得別走,夜惜也留下,幫我做個見證。”
德維特看出她是認真的,隻好舉起手:“好,今晚無論梅蜜對我提出什麼要求,我都答應,絕不反悔。”
“哇,大族長,你被逼婚嗎?”彼得一臉看好戲的樣子。
莫夜惜催促道:“到底什麼事啊?別賣關子了。”
“剛剛我接了樓下的座機,他們說今晚賭船上來了一個男人,叫周恒築,讓大族長立刻趕過去。”
聽到營葉口中說出周恒築三個字,德維特頓時勃然大怒:“彼得,你怎麼能讓夫人接電話?”
“對不起大族長,我就聽到了一聲響,沒聲後我就沒下去。”
德維特的目光轉到營葉身上,冷聲問:“你想起來了?所以求我帶你去是不是?”
“什麼想起來了,我是想告訴你,今晚不許離開,必須陪著我,如果你非要走,必須帶我去。”營葉感覺到他身上的冷意。
沒想起來就好,德維特的態度馬上就緩和了:“親愛的,我知道你關心我,我也很想陪著你,可現在情況緊急,我要去料理一下,等處理完我保證馬上回來。”
“不,你隻能選擇陪我,和帶我去,選吧。”營葉伸開手臂,表明自己的態度。
彼得剛打完電話回來,看向大族長:“咱們該出發了,我怕他們頂不了多久。”
“如果夫人堅持,可以喬裝打扮一下,我派人保護她,進入賭船在私廳等候,不會出事的。”傳來消息,賭船上狀況不斷。
德維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:“跟我走,就要聽我指揮,不能任性。”
“我保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