娛樂報紙頭版頭條連續一個月刊登的標題:首航船票一萬一張,溫家萬裏挑一。
雷人的標題,報紙發行第一天就火速售罄,溫氏家族的股票臨近收盤就麵臨漲停的火爆。
今日,報紙倒計時最後一天,也就是首航的日子,所有的媒體全都集中在本市最大的碼頭守候,等待溫家第七任單傳繼承人溫祈炫的到來。
落日餘暉灑在碼頭,距離首航登船還有一個小時,但通往碼頭的路段麵臨癱瘓,難得一見的豪車一輛挨著一輛,路人們都在竊竊私語。
外麵熱火朝天,停靠在碼頭獨一無二的‘祈炫一號’從外觀看就顯得靜謐極了。
然而,豪華套房的水床之上卻淩亂一片,溫祁炫對於不速之客的到來,絲毫沒有羞赧,利落地用浴巾蓋住自己。
床上的比基尼女人則尖叫不止,慌亂地拉床單,卻手忙腳亂的什麼也沒擋住。
“哥幾個不厚道啊,沒看到我在忙嗎?”溫祁炫隻一眼,就看出幾人的身份特殊,偷偷潛入自己的船,恐怕沒那麼簡單。
周恒築環視四周,看向溫家的獨子:“溫少爺的船真是獨身定製啊,讓周某刮目。”
“客套的話就不必說了,來這的目的是什麼?今日可是我征婚的日子,攪局的話也顧忌一下我溫家的臉麵,否則就不能來者是客了。”溫祁炫不緊不慢地道。
董繼舞撲哧的笑出聲:“對不起,我沒忍住,如此重要的日子,你還不是可以肆無忌憚的跟女人亂來,也沒多重視吧。”
“說重點吧,不然我就要送你們下船了。”
周恒築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,溫祁炫在女人耳邊低語了幾句,就離開了房間。
“溫少在華人圈子很吃得開,經常去公海附近找朋友玩,各種派對開了一個又一個,如此炫目的船可以自由出入公海,可見你很有手段。”
溫祁炫得意的點頭:“是,並不是有錢能使鬼推磨,還要有關係,你要去公海做什麼?你該知道今日這艘船不會踏過公海的,你若真想去,等幾日吧。”
“恐怕不能等,就今晚,這艘船是您的,開去哪船上的富商巨賈都不會有異議,請溫少爺順水推舟停靠一下,幫忙轉到賭船之上。”周恒築特意挑今晚,有了溫家的庇護,德維特就不會起疑了。
溫祁炫裝傻,穿好襯衫在鏡子前照了照,滿意後才開口:“第一、我不賭博。第二、去公海我也不上別人的船。第三、我是個商人,不涉黑。”
“溫少爺可以放心,絕不給你添麻煩,隻是搭個船,靠近賭船我們自行下去,您可以返航。”
說得輕鬆,這船就是自己的名片,想逃哪那麼容易,他們的身份自己也不得知,出事了找誰說去,這麼賠的買賣,溫祁炫不會考慮。
“對不起各位,辦不到,請找別人吧,能踏入公海的船隻並不少,我小門小戶,實在折騰不起,也請不要為難我。”
姚冰冰推門而入:“老大,準備好了,船隨時可以開走。”
“開走?你們搞什麼鬼,別亂來。”溫祁炫通過女人叫他的稱呼,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。
周恒築拉過凳子坐下:“溫祁炫,給你兩個選擇,要麼我們直接把船開到公海,你要一直作陪,這船一旦離岸,你們溫家可出名了,要得罪多少買票的世家。”
“要麼所有人上船,你的選妻照樣進行,我們就呆在這個屋子,等深夜到了公海,就離開,你做決定吧。”
溫祁炫臉色變了變:“我不管你是哪條道上的,這麼威脅我,真的好嗎?”
“哥們,我這也是被逼無奈,今晚必須進入公海的賭船,這一賭,關係著我家人的性命,我不得不出此下策。”周恒築動之以情,曉之以理的讓他諒解。
電話響起,溫祁炫看也沒看:“時間差不多了,我該去迎客了,不出去會引起懷疑的。”
“錢銘,電話給他。”
男人接過電話,直接外放:“喂,你好。”
“你沒病吧?看我電話好個腦袋,我哥們周恒築是不是你在的船上?”費卡倫狂妄地詢問。
溫祁炫勾唇:“你小子,找人來打劫我是不是?”
這個聲音,周恒築熟的很,給費卡倫去了電話,他沒接,看來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。
“就你那幾斤幾兩,能賣多錢,都不值得打劫一次,說正題啊,送我哥們去趟公海,他要救她老婆,我做擔保,不會給你找麻煩,善後的事有北緯家族。”費卡倫回撥,卻沒有找到他,一個電話打給了老爺子,才知道出了這檔子事。
溫祁炫皺眉:“北緯?那公海上的賭船不是他的對家,你這是嫌我活的太悠哉是嗎?”
“你知道的還不少,了解行情,就別婆婆索索的,痛快話,行不行?”費卡倫知道他們時間緊迫。
男人輕笑:“不行你能怎麼樣?飛來找我算賬?”
“絕交,我還找你,永遠別見了。”費卡倫可沒跟他開玩笑,這小子每次來都是盛情款待,他要當此事是兒戲,以後也別處了。
溫祁炫看向周恒築,在他身前轉了兩圈:“哥們,你跟費卡倫說,我比他帥,我就幫你去公海。”
“靠,你死去吧,我掛了。”費卡倫滿足的掛斷電話。
周恒築拍了拍男人的肩膀:“大恩不言謝,以後有事盡管知會。”
“你不會早說認識費卡倫嗎?浪費這麼長時間,最可惡的是打擾我與美女的好事。”溫祁炫抬起腕表,邊說邊往外走。
錢銘偷笑:“溫少爺,船外有三千佳麗等著你臨幸呢。”
“那倒是,你們在這裏別出去,等我消息,耐心等待。”溫祁炫答應的事,自然會做到。
門一關,始終保持沉默的董乃玉才從浴室走出來。
頭發濕噠噠地,用毛巾直接蓋住:“冰冰,頭發長了,回家幫我剪剪?”
“寸頭,沒問題。”姚冰冰不客氣的回複,早就看他前麵的長劉海不順眼了,天天臭美。
周恒築看向他:“你都聽到了,覺得溫祁炫怎麼樣?”
“富家公子,看似不樂意招惹咱們,以後被他使喚的次數不會少了。”董乃玉覺得他不僅僅涉及商業,能跟費卡倫有聯係,就不會隻是如此。
姚冰冰倒不這麼認為:“未必,他很有個性,傳聞在貴圈很吃香,但也得罪了不少人,要他看得順眼才會結交。”
“別想了,咱們順利登上賭船才最重要,大家休息,等待今晚。”董繼舞讓大家噤聲。
今晚的底牌來了電話:“是我,按計劃進行,你好好準備,隻許成功。”
總部花園,陽光明媚。
營葉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德維特出來散步,遠遠望去,好似結婚多年的夫妻,恩愛有加。
“你們太過緊張了,我是手臂受傷,又不是雙腿。”德維特很不適應。
比起身體的不適,心裏更為難熬,一堆事情等著處理,卻隻能留在家裏坐鎮,雖然視頻通話很方便,但還是被下屬氣得肝顫。
營葉就是看他一上午都在辦公室不出來,才選擇撒嬌的形式讓男人陪她。
“我不管,你要聽我的,平時白天連你人影都看不到,好不容易你在身邊,還不多陪陪我。”在自己的再三追問下,醫生說了實話。
德維特的傷勢不容樂觀,手臂會留下後遺症,這事瞞不了他多久,希望能讓他想開些。
若是失敗了,我就能一直陪著你,失敗的戰利品就是你的相伴,不知道為什麼,德維特覺得似乎也沒那麼糟糕。
“好,都依你。”跟她在一起,不會有緊迫感,要是養個矯情的女人,就翻天了。
營葉蹲下身子,抬頭望著男人:“親愛的,我們誰也不能預料下一秒會發生什麼……。”
男人堵住女人的嘴,忍不住搖頭笑:“我知道你要勸我,可也不要拿自己舉例子,我的傷勢自己會不清楚嗎?胳膊現在一點兒力氣都沒有,老實說比我預想的要糟糕一些。”
營葉紅了眼圈,原來他都知道了,竟然這麼淡定,心裏一定不好受。
“放心吧,就算少了一條手臂,我也養得起你,你老公我是有頭腦的人,不許要幹體力活為生。”德維特打趣著,揉了揉她稍紅的眼眶。
這個時候,他還能幽默起來:“不用擔心,我會成為你的手臂。”
“現在好了,你失去了記憶,我失去了手臂,我們誰也不嫌棄誰,等事情都過去了,我就再娶你一次,這樣你的記憶就會鮮明了。”德維特知道,直至今日,周恒築都沒有給她一場婚禮。
看來,要替他完成這個美好的時刻,周恒築,你欠我的,我都會討回來。
“我隻想你好起來,其它的都不重要了,以後別那麼拚命了,工作是做不完的,危險的事也不要觸及,保命才是關鍵。”
營葉真的不想再經曆一次,當子彈穿過他的身體的場景,每晚都會重現,心頓時缺了一角。
“我答應你,為了你也要活著回來,如果我不在了,你在這裏就不可能呆下去,你看得出來。”因為自己的受傷,已經有組織裏的人對她冷言冷語了。
隻要有自己在,就要保護她,好像,是梅蜜教會了自己將心比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