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三章 恩怨情仇

北緯家族在瑞士的珠寶大樓坐落在繁華的商業街,菱形鑽石標誌是家族榮譽的象征。

在工作間忙碌的周廣嗣劃分著鑽石種類,聽到高跟鞋的聲音就知道老婆來了,自己的胃有救了。

偷偷躲在門後,女人一進來,就撲了上去:“老婆,怎麼這麼久,我都要餓死了。”

女人眼帶淚珠,感受男人地氣息,這樣的擁抱和稱呼要是屬於自己該有多麼幸福,就不用在躲躲藏藏,忍受骨肉分離的痛楚。

周廣嗣拉開女人,果然,香水味不對:“梁離,你怎麼在這裏?不是送你去美國了嗎?怎麼進來的?”

“聽到你叫我的名字,真的好開心,你還記得我。”

男人臉色難看,這個時間點老婆快上來了,若是看到她在這裏,恐怕家裏又要翻天覆地。

“現在什麼話都別說,馬上離開這裏,稍晚一些咱們再聊。”

又推自己離開,給一個期限,就從沒有按時來找過自己,他真的當自己是傻瓜嗎?原來是年輕,相信他的甜言蜜語,現在的自己已經為人母,這些話早已對自己起不了作用。

梁離不過三十出頭,容貌靚麗,哪怕難掩憔悴:“廣嗣,我求你,念在往日的情分上,讓我把孩子帶走吧,我保證再也不出現你的麵前。”

“不行,這個孩子北緯家族已經承認了,梁離,你怎麼還不明白,我們之間隻是露水情緣,起初我話說得明白,你也同意才在一起,而今你卻出爾反爾,我的家庭不容許任何破壞,你快走吧。”

是啊,自己很傻,相信會用柔情讓他對自己動心,進而成為他的妻子,可卻萬萬沒想到他的老婆是個狠角色,竟然會留下孩子,好像她多麼大度,委屈她收下,又能保住家庭。

“我既然回來,不帶走孩子是不會離開的,廣嗣,你有很多的孩子,而我隻有恒睿一個,我已經不能在生育了,你想讓我孤獨終老嗎?”

沈君如為她鼓掌:“說得真讓人感動,妹妹,你搶我老公時有沒有考慮過我會孤獨終老呢?將心比心,馬上離開這裏,我當你一時衝昏頭腦。”

“你來得正好,你人老珠黃了嗎?不能生就要別人的孩子,你以為這樣就能拴住廣嗣的心?”梁離嘲諷她。

如一陣風的周恒雪聽到這話,上來就揪住女人的頭發,甩了兩巴掌:“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,馬上跟我母親道歉,還輪不到你這麼囂張,我警告你,要是還想讓你唯一的骨肉活著,就給我滾出瑞士,否則我就你們陰陽兩隔。”

“周廣嗣,你就讓你的女兒這麼對待我嗎?真是目無尊長,我怎麼也比你大一歲呢,你還不是管我兒子叫弟弟。”梁離此次來就沒想活著回去,與其一個人在外,不如跟他們來個了斷。

弟弟?周恒雪輕哼:“別把我當成母親,我的脾氣可不好,在惹怒我,就是我父親的麵子也不給。”

“恒雪,帶你媽媽出去,這件事我來解決,一定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。”周廣嗣深感無奈。

沈君如站起身主動往外走:“周廣嗣,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。”

完蛋了,老媽徹底火了,走這麼快,自己都跟不上了:“媽,你沒事吧?”

“沒事,你的手疼不疼,打那麼用力,不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嗎?”沈君如拉開車門,讓女兒進去。

周恒雪看著發紅的手掌:“真是氣死我了,要是帶槍在身上,我就崩了她。”

“瞧瞧你這性子,別忘了你是律師。”

“媽,讓他們單獨相處真的沒事嗎?畢竟父親跟她有過一段。”

沈君如將湯拿出來:“他沒口福,你喝吧,能看住人,能看住心嗎?如果他們舊情複燃我就離開北緯家族,這些年我也累了。”

握住勺子的手已經淤青,周恒雪此刻隻想回家宰了那小崽子。

“這件事不要告訴恒築,他現在處境敏感,要是在為這事跟你父親吵鬧,會令他放棄競選。”沈君如覺得頭好暈,事情真是一樁接著一樁。

周廣嗣坐在椅子上,有氣無力地問:“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?”

“我不想,我愛你,你比任何人都清楚,我希望我們一家三口不分開,難道我真的沒有沈君如好嗎?”梁離摟住男人。

她這又何苦呢,冷聲回答:“在我心裏,沒有人比她重要。”

“那我呢?我算什麼?你說我是最能夠傾聽你心事的人,現在也一樣,我是最懂你的。”

周廣嗣與她拉開距離:“梁離,你是很好的女人,任何一個男人碰到你,都會有娶你為妻的衝動,可我已經有了君如。”

“如果她死了呢?”

一把掐住女人纖細的頸部:“別拿她胡說八道,你要是敢動她,我會永遠恨你,我對不起你,兒子我一定會讓他長大成人,其它就不要想了。”

“你不用這麼緊張,她的身手哪裏是我能近身的,請你答應我最後一個請求,讓我見兒子最後一麵。”

周廣嗣點頭:“梁離,見過就打消這個念頭吧,我們的日子還要繼續過,別給自己不痛快。”

夜晚,真人CS場地。

一局結束,身形酷似的兩人躺在草地上,回味著方才的浴血奮戰。

“最後一顆子彈留給你,沒記恨我吧?”周晉邦特意選擇這裏見麵,這次的模擬戰就是個前奏。

在不久就是玩真格的,不知是他的身手退步,還是故意隱藏,幾次逃脫都是不攻隻守。

周恒築看著頭頂的燈光,這裏的環境真好:“玩嘛,應該的,如果我還有子彈,也不會留著。”

“恒築,你不適合當大族長,你的心還不夠狠。”

輕笑,他怎麼突然這麼坦白了:“怎麼,你覺得你比我適合?”

“沒錯,你該很清楚的,咱們兄弟一場,沒有必要弄得撕破臉,不如這樣,族長的位置我坐,所有旗下的公司都歸你,咱們平均分,你在國內就很有當領導人的潛能,但卻不是這種組織。”

周恒築坐起身:“你說得對,可是我不喜歡不戰而敗,咱們還是按老規矩,該是誰就是誰。”

“我今天找你出來,就是想告訴你,這個位置我要定了,恒築,你退出吧,我不會虧待你的。”

還有聊下去的必要嗎?男人站起身:“比起跟你聊天,更喜歡跟你玩,再來一局吧,別浪費了良辰美景。”

“族長的位置對我來講很重要,我深愛一個女人,可是此刻的身份與她不配,念在本家,這次別跟我競爭,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怕你,而是不想最後鬧得兩敗俱傷,可以嗎?”周晉邦已經把話說到家了。

周恒築來了興致:“喔?誰家的女兒這麼大派頭,連北緯家的人都配不上?”

“你把位置給我,不就知道她是誰了嗎?等我大婚,一定感激你。”

“看來你不想玩,那我先走了,謝謝你的坦誠,放馬過來吧。”周恒築突然覺得,如果沒有這件事,或許兩人會是很好的兄弟。

木馬走過來:“就這麼讓他走了?”

“通知下去,計劃開始,既然談不攏,那就別怪我沒事先打招呼。”周晉邦也不想弄得手足相殘。

錢銘看到Boss安全無恙的出來,鬆了口氣。

“距離述職還有多長時間?”周恒築意識到時間不多了,他這麼著急找自己攤牌,看來老爺子又有了新的把戲。

拿出手機,錢銘打開日曆:“原計劃是三天後,結果是一周後。”

“送我回去。”

周廣嗣回到家,就覺得氣氛不對,兒女和妻子做成一排。

“爸,你終於回來了。”周恒濤拉著父親過來坐。

沈君如將茶杯重重放下:“老公,答複呢?”

“我已經說服了她,最後一次見一眼孩子就離開,可以嗎?”周廣嗣也不避諱,大家人都知道了。

周恒雪仿佛聽到了笑話:“做夢,這個孩子已經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了,想見孩子就讓她見嗎?”

“這麼熱鬧,我沒回來晚吧。”周恒築走進來,發現母親的臉色不對勁。

周廣嗣挑眉看向女兒,她插什麼嘴,添油加醋,想不想要好日子了:“君如,可以嗎?”

“每次,你求我都叫君如,我還是希望你叫我老婆,不然我真要懷疑是不是沒了名分。”

“Mary,把恒睿少爺抱出來,恒築,你還沒見過你弟弟呢吧。”

周恒築這才意識到似乎還沒見到,平時也聽不到小家夥哭,都快忘了有這麼個小嬰兒在家。

“媽,誰惹你不痛快了?”每次母親這麼平靜,都是心裏不舒服。

沈君如拉兒子坐下:“瞧你說的,誰敢惹我不痛快啊,我的兒子女兒這麼孝順,是吧,老公?”

周廣嗣歎氣,走到老婆身邊坐下:“為什麼弄得眾人皆知,這不是你的風格吧?我已經在解決了。”

“你不用解決了,我幫你解決,她不是要孩子嗎?給她。”

聽到母親這麼說,周恒雪露出一抹笑意:“爸,那個賤人竟然說母親沒有才搶她的孩子,那我們三個是什麼。”

“閉嘴,別添油加醋的,君如,如果你真的不想要,孩子我就還給她,隻要你開心,老爺子那麵我來扛著。”周廣嗣說得鏗鏘有力,

沈君如站起身還沒等說話,拐杖的聲音就從樓上傳來:“好啊,我倒是要看看,你要如何抗,廣嗣,連個女人都搞不定嗎?”

“爺爺,你什麼時候來的?”周恒濤看到老爺子,立馬從柱子上爬上去。

老爺子笑臉眯著:“你這老爸也不讓我省心啊,為了我的兒媳婦我也要跑一趟,給我拿把椅子來。”

“爸,這件事是我做的混蛋,君如說什麼,我都願意。”

你是什麼都願意,我們北緯家族的子孫決不能有事:“君如啊,今天我就為你做主。”

“既然你說什麼都願意,那就殺了你的情人吧,這件事就煙消雲散了。”

周廣嗣麵無表情,看不出任何情緒,這麼久過去了,梁離還是逃不開這樣的命運。

“老爺子,讓她走吧,不會再來了,我不想她死在我手上,孩子我要,從今天開始,我視如己出,請您放心。”沈君如平靜地說完,抱過孩子,自己不過是成為了北緯家族又一個接受這種安排的女人。

周恒築湊到母親麵前,這孩子還真像父親:“爺爺,他無罪,母親心軟自然會對他好,至於那個女人,就交給我處理吧,爸下不了手,我來。”

真是個好時機,省著爺爺認為自己心慈手軟,周恒雪走到弟弟麵前低聲道:“你要下不了手,我來。”

“母親那麼心軟,你怎麼沒遺傳來呢?”周恒築逗她,母親絕對是外冷內熱的人,而自己這個姐姐可是外表溫柔,心裏犯狠啊。

老爺子拍了拍手,兩名男子就拖著梁離進來:“我怕梁小姐在走錯地方,就帶她一起出來了。”

周廣嗣低下頭,她純屬自己找不痛快,非要回來找自己:“老爺子,再讓梁離看一眼孩子吧。”

沈君如抱著孩子走過來,女人親吻自己的兒子,隨即又推開:“當日我離開,是我昏了頭,今日我回來但求一死,必須死在你們周家人的手裏。”

老爺子看向自己,這麼明顯,周恒築當然知道怎麼回事,掏出槍對準了梁離:“梁小姐,對不起了,你的兒子也是我的弟弟,我會照顧他的。”

沈君如打在兒子的手腕上,搶過槍對準女人:“這個屋子,沒有人比我更適合動手了。”

崩的一聲,女人倒地:“今日的事誰要是敢傳出去,與她一個下場。”

握住妻子的手將槍放下,周廣嗣心疼極了,她常說如果可以選擇,寧願不會開槍:“都過去了。”

老爺子站起身:“把屍體拖出去,她能進北緯家族的大門,也是她的福氣,君如啊,孩子是周家的根,你辛苦了。”

此刻的周恒築並不明白為何母親放棄這麼好的機會,不讓自己像爺爺證明,直到多年後母親的答案是當時誰都沒有想到的。

“若你那日開了槍,就是殺死弟弟的生母,那你們的兄弟之情就毀於一旦,就讓我來背負這一切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