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薇狠狠瞪一眼吳媽,轉過臉對著陸北麟哭哭啼啼:“北麟,不是的——”
“夠了!”陸北麟一聲低吼,盯著江薇慘白的臉,憤怒與失望讓他看著江薇時的眼神無與倫比的冷酷和陌生,“江薇,你太讓我失望了!”
江薇臉色慘白到沒有一絲血色,心中滿是恐懼和絕望!
陸北麟是她的倚仗和護身符,隻有牢牢抓住他,她才能嫁入豪門,成為陸氏的少奶奶,榮華富貴享之不盡。
然而陸北麟現在對她失望了,再也不可能相信她親近她,她完了!
陸北麟看著吳媽,語氣也很淡漠:“吳媽,你先養好身體,其他的以後再說。何詩晴,跟我回去。”
說完他拉著何詩晴的手往外走。
江薇跌跌撞撞追出病房,見陸北麟已經頭也不回地走遠,她緊緊咬牙攥拳,滿眼狠毒。
不以為這樣自己就會放棄了,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,不嫁給陸北麟,自己絕不罷休!
——
陸北麟開著車,一言不發,臉色陰沉的厲害。
何詩晴看著車窗外,神情很平靜。
陸北麟看了她一眼,知道她不會主動開口,有些別扭地說:“車禍的事,對不起,是我誤會你了。”
“沒什麼,真相大白了就好。”何詩晴語調沒有任何起伏,仿佛在說別人的事,“回去之後我收拾一下就搬走,我房子找好了。”
她說過,隻要車禍的事查明白了就會搬出去,不用等著陸北麟趕她。
陸北麟心裏煩躁得厲害,頭也在隱隱作痛,咬著牙說:“我給你道歉了,你別這麼不知足!”
非要讓他開口,求她留下來嗎?
她用手段從他這裏得到的婚姻,憑什麼她先放棄?!
“你道歉是因為你確實錯了,不是我貪得無厭,我也不會原諒江薇,更不會再跟她生活在一起。”何詩晴心裏苦澀,語氣更冷。
即使錯的人是江薇,陸北麟看上去也沒有要把她怎麼樣的打算。
何詩晴受夠了三個人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的憋屈,她每天那種無法呼吸的絕望,陸北麟根本不可能懂。
“那你要我怎麼樣?江薇她到底救過我——”陸北麟猛地踩了急刹車,頭疼的厲害,他眼前模糊,耳鳴得厲害,讓他幾乎聽不清何詩晴在說什麼。
“行了,你別再說了!”何詩晴心情煩躁,抬手阻止陸北麟的話,“在對待江薇的態度上,我們倆永遠不可能達成一致。在你沒有想清楚怎麼安置她之前,我們還是分開吧,對我們都好。”
陸北麟粗重地呼吸著,已經看不清近在咫尺的、何詩晴的臉,雙手握緊方向盤,壓抑著聲音開口:“下車!”
何詩晴不想看到他因為江薇而生氣的臉,解開安全帶下車,頭也不回地離開。
陸北麟看著她的身影越來越模糊,靠在椅背上,無力地拿出手機,費了好大的力氣,撥通了電話。
“喂,北麟,找我吃飯啊?”聽筒裏痞痞的聲音傳來,是陸北麟的發小,向乘風。
“我葬禮的席你吃不吃……”陸北麟說完,就徹底失去意識。
向乘風罵了句髒話,緊接著,又是一陣叮零哐郎的響動……
——
陸北麟再醒來的時候,躺在醫院的病床上,手背上打著點滴,臉色蒼白中透著青灰,心情也很差。
向乘風吊兒郎當反坐在椅子上啃蘋果。
身為向氏集團的少主,他也是快三十歲的人了,還像個孩子一樣,就知道吃喝玩樂,沒個正形。
他和陸北麟從小就認識,最好的兄弟,為人爽快,重義氣,為朋友兩肋插刀,是個值得結交的。
平時陸北麟除了工作,偶爾有閑暇會找向乘風喝兩杯,有什麼事也是找他幫忙。
看陸北麟睜眼,向乘風趕緊湊過去,在他身上摸個不停:“你醒了?有沒有哪裏不舒服?要不要叫醫生?”
“手拿開,別動手動腳!”陸北麟沒好氣地拍開向乘風的手。
向乘風嘖了兩聲,笑眯眯地說:“還有力氣罵人,看來是好多了。”
陸北麟白了他一眼,不想理他。
向乘風想了想,收斂了笑容,坐在床邊,擔心地說:“北麟,你打算瞞著嫂子到什麼時候?你這腦瘤要是再不好好治,說不定……”
“我心裏有數,你管好自己的嘴,少在何詩晴麵前胡說八道!”陸北麟聽他提起何詩晴,本來就不好的心情更加惡劣。
他得了腦瘤,情況很危險。這件事除了他和向乘風,以及他的主治醫生,別人都不知道,就連父親都被他瞞著。
如果何詩晴知道,一定巴不得他早點死,她好恢複自由吧?
隻要想到會從何詩晴臉上看到類似幸災樂禍的表情,他就無比煩躁。
他寧願一個人去死,也不要讓她知道。
“你什麼時候才能改改這別扭的性子,承認喜歡上嫂子很難嗎?”向乘風又心疼陸北麟,又無奈他的倔強。
就算當初嫂子是用了點手段嫁給陸北麟,可這三年嫂子把他照顧得無微不至,更沒有因為嫁到陸家就貪陸家半點好處,仍舊是個兢兢業業的小醫生,試問有多少女人能做到這一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