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個小時後,陸北麟、何詩晴和向乘風同坐一輛車,去往遊艇所在的地方。
向乘風開著車,看一眼後座上揉著眉心的陸北麟,擔心地問:“頭又疼了?”
陸北麟搖頭:“沒事。”
向乘風從後視鏡看了何詩晴一眼,問:“嫂子,北麟的腦疾你知道了吧?之前我給你的助理打電話,就是想找你給北麟治腦疾的,你有辦法嗎?”
何詩晴神情變的凝重:“我看過北麟的檢查結果和治療記錄了,心腦血管方麵我不擅長,在這方麵藍曦藍醫生是權威,她如果沒有最好的辦法,北麟現在就是配合她治療,維持現狀。”
當得知陸北麟得了腦瘤,還是複發的,她也很意外,心頭一直沉甸甸的。
哪怕她忘了對陸北麟的感情,可他是陸寶寶的父親,是陸氏的總裁,陸家的希望,絕對不能有事。
“哦。”向乘風雖然失望,也知道何詩晴是人不是神,更不可能有所保留,她既然沒辦法,就隻能等藍曦和顧家二少的研究結果了。
陸北麟不在意地說:“我現在情況很穩定,你們不用擔心。”
他之前最大的心結是何詩晴失蹤,現在人回來了,他沒什麼顧忌了,該做的事就做,心情輕鬆不少,頭疼也隻是偶爾,問題不大。
何詩晴有點內疚:“抱歉,幫不到你。不過我老師接下來要聯合顧家二少做他那個課題研究,進展應該會快一些。”
向乘風大喜:“真的嗎?那真是太好了!這真是瞌睡有人送枕頭啊,北麟,你一定能好起來!”
陸北麟眼睛也明亮了幾分。
所謂天無絕人之路,隻要不放棄,就總有希望。
正在這時,向乘風忽然踩了刹車。
陸北麟下意識地護住何詩晴,一拍向乘風的肩膀:“幹什麼!”
向乘風不好意思地說:“抱歉抱歉,一時高興,差點跑過頭!那個,到了。”
來到燒毀的一片狼藉的遊艇前,向乘風對何詩晴說:“嫂子,根據我和北麟推測,當初你就是被綁架到這艘遊艇上,後來找機會跳海逃走了,你仔細看看,有印象嗎?”
何詩晴往前走了兩步,抬頭看上去。
陸北麟緊張地看著她,隨時準備接住她。
何詩晴看了一會,神情依舊茫然,用力揉了一下眉心,有一種很無力的感覺。
這也難怪,當初她是昏迷著被帶到遊艇上的,醒來後就在那個小小的房間裏,根本沒有看到過遊艇的外貌。
“想不起來沒關係,別勉強。”陸北麟扶住她的肩膀,輕聲安慰。
“我沒事,咱們上去看看吧。”何詩晴搖了搖頭,往遊艇上走去。
陸北麟和向乘風趕緊跟上去。
遊艇上一片焦黑,能燒的都燒光了,看的出來很久沒人上來過,也看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。
何詩晴小心地躲開地上礙事的東西,在甲板上走了一圈,順著窄下的樓梯,到了下麵。
當進入其中一個房間時,她腦子裏電光火石之間閃過了一些畫麵:
她被綁著手腳,穿著那件旗袍禮服,拚命地掙紮。
畫麵一閃,有人走了進來,背著光,看不清臉,很是詭異。
畫麵又一轉,她跪趴在地上,用嘴啃著地上的飯菜。
一幕又一幕畫麵瘋狂閃過,何詩晴臉色變的無比蒼白:“這裏……”
“怎麼了?”陸北麟忙扶住她,擔憂地問,“沒事吧?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?”
“我應該就是被帶到了這裏!”何詩晴迅速打量了一下房間,盡管這裏麵也被燒的幾乎什麼都不剩,但架構還在,她腦子裏有模糊的影像閃過,她往前一指,“那裏……應該是洗手間!”
向乘風過去看了看,眼裏滿是興奮:“有馬桶和洗臉池,是洗手間!”
陶瓷的東西是不會被普通的火燒毀的。
陸北麟眼裏鋒芒隱現:“那就錯不了,這遊艇是葉欣欣的,當年就是她和唐博延他們三個一起謀劃綁架了詩晴,帶到了遊艇上!”
何詩晴扶著額頭想了一會,皺眉:“可我想不起更多了,我不記得是不是葉欣欣綁架的我,也不能確定是不是這裏。”
“沒關係,其實我們本來就能肯定是他們幹的,能不能找到證據不重要。詩晴,你已經做的很好了,別自責。”陸北麟眼神溫暖。
向乘風正四下裏看,腳下被什麼東西一硌,彎腰撿起來一看,是個耳墜,轉身遞給何詩晴:“嫂子,這是你的嗎?”
陸北麟看了看,肯定地說:“是我送給詩晴的三周年結婚紀念禮物,迪亞先生設計的,獨一無二,不會錯!”
何詩晴眼睛一亮:“原來這一隻耳墜掉在這裏了!我當時被劉阿公所救,醒來後除了戴著那藍寶石項鏈,還戴著一個耳墜,我還想可能是掉在海裏了,也沒處找,隻剩下一個也沒法戴,就收起來了。”
說著話,她看了陸北麟一眼,神情複雜。
迪亞先生她還是知道的,能請動他專門設計作品的人不多,陸北麟為了他們的結婚三周的,還專門請迪亞先生為她設計了耳墜,可見她有多重視寵愛的。
可惜,她現在一點也想不起來。
向乘風冷哼一聲:“這就是最好的證據!不過就算拿著這耳墜去質問他們,他們也不會承認的。”
“無所謂,一個一個收拾他們!”陸北麟黑眸綻放出冷冽的光芒。
向乘風眼裏透著陰狠:“那從誰開始?”
陸北麟看向何詩晴。
向乘風不是很讚同讓何詩晴拿主意,在他印象中,她溫柔善良,膽子還有點小,打打殺殺的事情,怎麼能讓她參與。
何詩晴神情冰冷肅殺:“既然遊艇是葉欣欣的,就從她開始吧。我要親自會會她!”
向乘風驚奇地瞪大眼睛,這才發現,何詩晴變的眼從前不一樣了!
陸北麟義不容辭:“我陪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