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我不知道我叫什麼,從哪裏來,要到哪裏去,我的臉還傷成這樣,就算是我的家人,恐怕也沒法辯論。”何詩晴眼中滿是落寞。
對過去的遺忘讓她茫然而恐慌,不知該何去何從。
於大夫想想也是,勸道:“那你先安心養幾天,等臉上的傷好點了,再讓警察幫你找家人。”
何詩晴無言地點了點頭。
於大夫留下一些消炎和抹傷口的藥就離開了。
劉阿婆拿來一套女人穿的衣服,不好意思地說:“姑娘,這是我女兒以前穿的衣服,你不嫌棄的話,就先換下來吧。”
“謝謝。”何詩晴接過衣服,“怎麼沒看到你女兒,出去工作了嗎?”
劉阿婆歎了一聲:“走了,不見了,好多年沒回來了,也不知道是死是活,我的命苦啊……”
何詩晴歉疚地說:“對不起,阿婆,提起了你的傷心事。”
劉阿公倒是很看的開:“那孩子從小就不是個安分的,總想到外麵去闖一闖,打過罵過,也關過,沒用,隨她去吧。”
老兩口安慰了何詩晴幾句,出去各忙各的。
何詩晴換上衣服,摸一摸被包紮的臉,還疼的厲害,又剛剛退燒,沒有力氣,躺著沒大會兒,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。
——
陸北麟坐在地上,倚著床,地上橫七豎八扔著好幾個空了的啤酒罐,他一手拿著一罐喝了一半的啤酒,一手翻看著一本婚紗照。
照片裏的何詩晴小心翼翼地笑著,扶著他胳膊的手都不敢太用力的樣子。
而他陰沉著臉,眼睛裏沒有一點結婚的喜悅,有的隻是冷漠和厭惡。
當初和何詩晴結婚,是父親的安排,他從心裏抗拒,根本不想拍婚紗照,是父親說這對女人來說,是很有儀式感的事,逼著他和何詩晴去拍的。
他慶幸當時聽了父親的話,何詩晴不在的這些天,他才能每天都看到她的臉。
正在這時,保鏢敲門進來:“陸總,何暖小姐來了,說有夫人的線索。”
陸北麟早吩咐過,不準何暖進入別墅,要不是她說有何詩晴的線索,保鏢也不敢把人帶進來。
“讓她進來!”陸北麟半眯的眼睛猛地睜開,立刻起身。
保鏢對外一招手,何暖走了進來,穿一件吊帶緊身的黑色連衣裙,下擺隻到大腿,化著很妖嬈的妝,全身上下都透著風塵味。
“姐夫。”何暖嬌滴滴地叫,故意抬手攏了攏頭發,挺起胸膛,擺出一個自認為很性感的姿勢。
看到陸北麟胡子拉碴,襯衣隻扣了兩顆扣子,下擺一半在腰裏,一半在外麵的頹廢樣子,她又是吃驚,又是妒忌。
為了何詩晴,陸北麟竟然成了這副樣子,就真那麼愛嗎?
陸北麟對何暖花枝招展的模樣完全不感興趣,急切地問:“你有什麼線索,詩晴在哪裏?”
何暖上前兩步,聲音越發夾起來:“姐夫,你的心情我能理解,可你也不能這樣折磨自己啊,看到你這個樣子,我很心疼……”
“說!”陸北麟不耐煩起來,瞪大的眼睛裏滿是血絲,語氣淩厲,像是要咬斷何暖的喉嚨。
何暖嚇了一跳,下意識後退一步,強撐著笑臉:“姐夫,事關重大,我隻想告訴你一個人。”
其實她哪裏有什麼線索,是知道隻有拿這個當借口,才會被放進來,見到陸北麟!
陸北麟雖然對外宣稱何詩晴回來了,她卻知道那是個謊言,陸北麟現在肯定是最痛苦、最空虛的時候,也是她上位的最佳時候!
陸北麟揮了揮手,保鏢關上門,退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