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雨傾盆。
一輛轎車撕破雨幕風馳電掣,駛上直通機場的高速。
“為什麼我們要離開啊?媽,我的病情沒有惡化,真的不需要出國。”
車內,盛明熹靠在魏瑩的肩頭撒嬌,可憐楚楚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惜。
“必須走。”魏瑩卻一把推開她,“也不想想你闖了什麼禍,留下來幹什麼?去坐牢嗎?!”
魏瑩地聲線失控地飆高,完全失了平日裏優雅貴婦的風範,
盛明熹癟了癟嘴,賭氣地貼向另一邊的車門,與她拉開距離,“哪裏有那麼嚴重啊。媽媽你太小題大做了。”
“盛明熹你有點分寸行不行!”魏瑩失去耐心,大聲嗬斥,麵色都漲紅了幾分,“這不是你耍小脾氣的時候,做事不過腦子,至少你得聽話吧!”
盛明熹被罵得始料未及,瞪大的眼睛迅速浮現兩團霧氣,竟是被罵哭了。
魏瑩恨鐵不成鋼地剜她一眼,在車後座坐得筆直,就像一根繃緊的弦,隨時都有可能崩斷。
盛明熹勾結外人加害宋晗玉一事已經足夠嚴重,但那還不是她們母女倆麵臨的最大危險。
張紹新已經失聯了整整一天,除了被捕沒有其他可能。
一旦他在審訊中供出魏瑩,那牽扯出來的事可是一件比一件危急。
到時候,魏瑩就是真的萬劫不複了。
“快!”魏瑩不敢再想下去,急聲催促著司機,“再開快點!”
此時大雨如注,司機維持這個速度已經是在冒險,額頭上冷汗涔涔,“夫人,再提速就太危險了。”
“你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工作了。”魏瑩當慣了頤指氣使的富家太太,一橫眼一壓眉,倒也氣勢十足,“按照我的吩咐做。”
司機不敢再有異議,咽咽口水,小心翼翼加速。
與此同時,一道殘影挨著車身掠過。
後方一輛黑色越野車提檔超車,嚇得司機當即減速。
“啊!”
盛明熹失聲驚叫,心髒似乎要衝出胸膛。
魏瑩尚且還算鎮定,正想指揮司機換道加速,餘光忽然一暗。
另一輛越野車提速而來,與他們並肩行駛。
車窗上淌著不知停歇的雨水,扭曲模糊的視野中那輛車猶如龐大可怖的怪物。
魏瑩心中一緊,意識到什麼,回頭看了一眼。
司機也在這一刻大喊出聲:“夫人,我們被圍堵了。”
後方不知何時也尾隨了一輛越野車。
他們的車本來就在最快車道,左側貼著綠化帶,三輛車完全堵住了他們變道逃脫的可能。
盛明熹驚惶失措拉住魏瑩,“媽,這是怎麼回事……啊!”
話音未落,車身猛地一震。
前車減速,用車尾撞上了轎車車頭,強行逼停。
盛明熹在慣性下往前一栽,驚叫聲在半途戛然而止,害怕得叫都叫不出來。
火光電石間,魏瑩本能地伸手護住盛明熹,自己卻撞到了手臂,疼得她一陣哆嗦。
混亂停歇,車窗被外麵敲響。
盛明熹緊緊抱著魏瑩,看看她的傷,又看看車窗外的車影人影,麵上驚恐萬狀。
魏瑩咬牙緩過疼痛,瞥了一眼前麵戰戰兢兢的司機,一轉身將女兒擋在了身後。
車旁的黑色越野車卻在這一刻駛離,取而代之的是一輛緩緩泊停的白色邁巴赫。
“是爸爸的車!”
盛明熹喜上眉梢。
魏瑩卻寒毛卓豎,閉了閉眼,幾乎是從齒縫磨出兩個字,“蠢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