會議結束。
除了李永川，其他記者們都熱情高漲。
宋晗玉落在最後走到李永川身邊，清麗出塵的臉上帶著笑。
李永川卻條件反射地後退數步，聲音都在發顫，“宋宋宋記者還有什麼事？”
“昨天拿到證據後，我為了躲避工廠保安，開車有點快，不小心發生了擦刮事故。”宋晗玉體貼地放柔聲音，目露無辜，“這個可以報銷嗎？”
“……”李永川如鯁在喉，半晌才擠出兩個字，“可以。”
……
席氏集團，總裁辦公室。
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正在彙報工作的高管。
高管麵色一變，慌忙摸出自己兜裏的手機，摁斷來電。
辦公室內倏然安靜，高管誠惶誠恐看向不遠處的席璟琛，“對不起席總，我忘記調靜音了。”
席璟琛逆光坐在臨窗的沙發上，輪廓被身後日光勾勒清晰，麵容卻晦暗深沉。
與此同時，高管的手機又響了起來，屏幕上彈出來電顯示：老婆。
他嚇了一跳，掛斷之後立刻靜音。
林堯禮視線逡巡，敏銳察覺到席璟琛身上罕見的倦意，不由替高管捏了一把汗。
然而，往常被打擾了工作都冷眼淩厲的席璟琛居然沒有太大反應。
他慵懶倚著靠背，清冷聲線竟然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，“既然是你妻子的電話，那就快去接。”
此話一出，高管和林堯禮雙雙愣住，匪夷所思看向他。
甫一對視，高管就顧不上深究原因了。
席璟琛還是那個席璟琛，氣場如凜冬冰雪席卷而來，不容人置喙。
“謝、謝謝席總理解。”高管訕笑著點了點頭，快步走出辦公室去接電話。
林堯禮心思流轉，很快就抓到席璟琛態度平和的重點——妻子。
“席總，您和少夫人的關係有進展了？”他試探詢問。
席璟琛淡淡看他一眼，唇角微微一翹，“嗯。”
“哦——”
林堯禮心道果然如此，八卦地拉長尾音。
隻不過，任他想破腦袋也猜不到，席璟琛昨晚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，不僅陪著宋晗玉煲電話粥，還聽著她入睡後微弱平緩的呼吸直至破曉。
席璟琛按壓太陽穴，目光掠過自己空無一物的無名指，忽然軟和下來，“世間新聞社哪天發工資？”
“……”
林堯禮懵了一瞬，險些以為自己幻聽了。
不過，他拿著離譜的工資自然要解決老板離譜的問題。
瞬息之間，他就反應過來，一邊拿出手機發消息，一邊回答席璟琛，“我這就讓人去查。”
席璟琛沒再應聲，拿起手邊待處理的文件，就起身走向辦公桌。
“席總，還有一件事。”林堯禮看著手機上剛收到的消息，表情凝重，亦步亦趨跟上他，“關閉閏日工廠的事宜我早上已經安排下去了，但少夫人曝光工廠汙染的報道一出來，在網上掀起了很大的討論度。”
“輿論都在譴責閏日工廠，有一部分群體還在無差別攻擊工人。工人們現在情緒很激動，甚至在鬧罷工，不肯配合無害處理剩下的汙染物。如果不及時幹預，不排除出現暴動的可能。”
席璟琛波瀾不驚，從辦公桌抽屜拿出一份文件夾，遞給林堯禮，“把閏日工廠的工人協調去席氏旗下的其他工廠。除了這份名單裏的人。”
“是。”林堯禮本能應下，翻開文件夾不由疑惑，“這些都是閏日的管理層，不給他們協調工作嗎？”
席璟琛眸中閃過淩厲暗色，幽深莫測，難以形容的危險，“他們貪汙處理汙染物的經費，私自排放汙染源，讓法務部立刻起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