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嗒。”
手機摔落在地。
頃刻間，宋晗玉整個人如墜冰窖。
燥熱的陽光從窗戶灑落在身上，她都感受不到絲毫溫度。
混亂的畫麵隨著寒意猛然襲來。
建築坍塌，塵煙彌漫，路人逃竄。
一片混亂之中，她隻能聽清楚自己的聲音：“周老師！”
前方的中年男人擺手示意她遠離，隨即拿起話筒站在跟拍攝像機前。
那種儒雅和鎮定，與周遭或哭嚎或亂跑的人群格格不入。
下一秒，光影變幻，事物扭曲。
眩暈感太過強烈，宋晗玉揉著太陽穴趔趄一步，直接跌坐在地上。
視線被密密麻麻的雪花點覆蓋，模糊不清的記憶一閃而過。
陰雨、斷崖、大海。
槍聲乍響，撕裂一切。
一道人影從斷崖跌進大海。
宋晗玉打了一個寒噤，倏地睜大眼睛。
“周老師？”
她一出聲卻發現自己嗓音嘶啞，甚至有些哽咽。
宋晗玉呆坐許久，才勉強恢複對身體的掌控，打開房門，踉踉蹌蹌走出去。
……
席氏集團，總裁辦公室內。
林堯禮彙報完工作，還站在辦公桌前遲遲沒有離開，一臉猶豫代替了標誌性的微笑。
“有事就說。”
席璟琛埋首工作，側顏被光線勾勒出鋒銳的輪廓。
林堯禮最後看了一眼手機上播放失敗的頁麵，艱難開口：“席總，少夫人作為記者露麵的影像資料……好像被人刻意抹消了。”
席璟琛翻動文件的手一頓。
“是喻以安。”
他用最平淡的語氣，散發出最危險的氣息。
林堯禮一顆心高高提起，不自覺斂息屏氣。
幸好內線電話在這時響鈴。
席璟琛接通電話，秘書在對麵恭敬道：“席總，格林頓醫生來了。”
“請他進來。”
席璟琛放下電話，一整領帶站起身，迎向門口。
辦公室大門徐徐打開。
一位高大男人大步而來，極有標誌性的紅發和下垂眼。
“席先生，好久不見。”他用西班牙語和席璟琛打了招呼，直奔主題：“你說的那位病人在哪裏，方便見一麵嗎？”
格林頓醫生身後的翻譯習慣性地上前，正要說話，卻聽見席璟琛低沉悅耳的嗓音，一口西班牙語流暢自然。
“抱歉，格林頓醫生。她不在我身邊，暫時沒法讓你見到她。”
格林頓醫生被席璟琛引去沙發坐下，沉吟思索，“雖然有你發來的檢查報告，但是不能當麵診斷，我也很難確定她的具體病情。”
“我盡量找機會讓你們見麵。”
席璟琛薄唇緊抿，氣場沉重。
格林頓醫生歎息著拍拍他的肩膀，“別急，慢慢來。病人現在的情況其實也不能承受太多的刺激，否則可能對她的身體造成進一步創傷。”
席璟琛深深吸了一口氣，字字輕如霜雪，“好，我明白。”
格林頓醫生這次回國還有另外的工作，簡單了解了病人的情況，便告別離開。
林堯禮去送格林頓醫生，辦公室內隻剩下席璟琛一人。
席璟琛俯下身，手撐著額頭，身軀被陰影吞沒，消沉的氣場無聲無息鋪開。
忽然，手機響起鈴聲，是林安廉的來電。
席璟琛目光一凝，立即接通，語速比平時快了幾分，“怎麼了？”
“少夫人剛剛離開秋水別墅，打車去東郊方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