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,我沒見過這輛車。”
宋晗玉拉開副駕駛座車門,彎腰落座,如瀑長發隨著她的動作垂落,又被她纖細的手指撩至耳後。
席璟琛安靜注視著這一幕,摩挲空無一物的指尖。
在她疑惑抬眸時,他才不著痕跡挪開視線,雲淡風輕回答,“平時我可是‘腿腳不便’的殘疾,用不著開這輛。”
宋晗玉一怔,看了看席璟琛的腿,不禁泛起心疼。
一個健全的人要坐在輪椅上扮演殘疾,頂著無數嘲諷和輕蔑渡過一天又一天,可不是容易的事。
況且,之前他們朝夕相處同床共枕,她都沒有察覺絲毫破綻。
也就意味著,席璟琛一天二十四小時就沒有鬆懈過。
想到這,宋晗玉喉間發澀,清了清嗓子轉開話題,“任澤洋那邊是什麼情況?”
席璟琛簡單概括任澤洋給出的“真相”。
說罷,那雙深邃眼眸直勾勾地盯著身邊的人,“晗玉,我需要你。”
淡粉色的落花飄落前窗,搖曳的昏黃光影中,席璟琛的嗓音也變得溫柔,如春風灌入耳中,拂得宋晗玉心底發癢。
宋晗玉的手縮進外套寬大的袖中,默默揪緊毛衣,“需要我……是什麼意思?”
席璟琛注意到宋晗玉的小動作,蹙眉捉住她手臂,在她錯愕的目光中探入袖口摸了摸。
她手上一片冰涼。
“你我都知道,事情發展太順利了。說明任澤洋的可信度,並不高。”席璟琛一邊說,一邊升高車內空調溫度,“當年我父親被殺害汙蔑,以及後來我發生車禍,這兩件事應該是同一個人的手筆。在我車禍前,在一場空難中身亡的王麒不符合條件。”
席璟琛表情異常平靜,覆蓋了一切暗潮洶湧。
宋晗玉輕撫被他碰觸過的手指,若有所思點頭。
很快,她動作一滯,猛然意識到一件事,“原來,當初車禍真的不是意外?”
席璟琛閉眸枕在椅背上,淡淡“嗯”了聲。
“那……”宋晗玉欲言又止。
一股淡淡木香被空調暖風送到了鼻尖,悄無聲息舒緩她緊繃的神經。
她試探詢問,“你出車禍前是想去機場挽留任語薇嗎?”
席璟琛頷首,慢條斯理睜開眼,入目就是宋晗玉僵硬的神情,隱約有些失落。
“我確實要去機場……”他話音一頓,似笑非笑捏捏她的下頜,“但不是為了任語薇,原本行程就是去鄰國出差。”
宋晗玉耳根一燙,拍開他的手別開臉。
她目不斜視看著前窗上飄落的花瓣,故作鎮定分析,“所以,你察覺車禍是人為之後就故意放任你和任語薇的謠言,再誇大其詞,把腿部受傷傳成殘疾——偽裝一個為了情情愛愛不顧大局的表象?”
宋晗玉越推測越覺有理,把剛才的羞赧都拋之腦後,腦袋一轉,雙目灼灼看向席璟琛。
“是為了迷惑誰?隻要你變成戀愛腦就能獲利的人,要麼跟任語薇有關,要麼就是你的競爭對手。”
席璟琛舔了舔牙尖,眸光微暗,彌漫出危險之色。
他戀愛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