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晗玉知道情況危急，可雙腳就像灌了鉛，難以動彈。
“啊啊啊！”
趙文欽嚇得連連驚叫，一把抓住宋晗玉跑向側門。
隻是他們的速度怎麼可能跑得過車。
越野車再度提速，一個漂移堵在二人麵前。
宋晗玉及時停步，拉了一把險些撞上越野車的趙文欽。
趙文欽麵如土色，倉皇後退，又和宋晗玉撞做一團。
宋晗玉被踩了一腳也顧不上，幾個身強體壯的男人從車上下來，分別拽住她和趙文欽，捂住嘴就往車裏塞。
宋晗玉奮力反抗，挾製她的男人用力一擰，她手臂躥起一陣徹骨的疼。
痛呼被粗糙的大掌捂住，隻有悶哼溢出。
她再無力氣掙紮，被扔進越野車後座，緊接著趙文欽也被塞進車內。
趙文欽推搡著大呼小叫，“你們幹什麼！知道我是誰嗎，居然敢在這裏動我？！我的保鏢呢，保鏢——呃！”
他的歇斯底裏終結於男人迎麵一拳，“再嚷嚷打掉你的牙！”
趙文欽捂住臉，委屈巴巴靠向宋晗玉，不敢吭聲了。
宋晗玉胳膊的疼痛緩解些許才有精力觀察車內幾個男人，強烈的即視感猶如上一次她被趙文欽派人綁走。
她忍不住低聲問趙文欽，“這些難道不是你的人？”
“我的人？”
趙文欽放下手，鼻子一拳被打得通紅，淚眼汪汪，“你他媽見過這麼自己玩自己的啊？我又不是傻逼！”
宋晗玉陷入沉默。
這真還不一定。
男人收繳了他們的手機，越野車迅速遠離市中心，在郊外的一處廢舊工廠停下。
宋晗玉被推搡下車。
她打量周圍時，趙文欽還緊抓著車頂扶手，磨磨蹭蹭不肯下來。
司機走過來，奇怪的“咦”了一聲，“怎麼多抓了一個人？”
幾個男人麵麵相覷，有人出聲，“當時他們都站在一塊兒啊，總不能抓一個，還放一個去報警吧。”
宋晗玉不動聲色瞥過去，他們都盯著與一個男人拉扯的趙文欽。
她心裏一沉，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才是他們想要抓的人。
綁匪全是生麵孔，宋晗玉對自己被抓來的原因毫無頭緒。
趙文欽也沒有堅持多久，被硬拽下車架著走向工廠大門。
有人朝宋晗玉伸出手，她麵無表情躲開，“我自己走。”
那人“嘿”了一聲，推向她肩膀的手轉而抓向她的後臀。
司機製止他，低聲告誡，“活膩了你？等孫哥玩了之後再說。”
“得嘞。”
工廠內部空曠破舊，鐵皮機械和樓梯鏽跡斑斑。
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不適的腥味和煙味。
宋晗玉的腳步越走越慢，每一寸神經都繃起來。
她身後倏然響起一聲悶響，以及趙文欽暴躁的叫罵，“臥槽！推什麼推啊，我又不是沒有腿不會走！”
宋晗玉回頭看去，趙文欽正從地上爬起來，彎腰拍膝蓋上的灰。
他看著褲子上的劃痕一臉心疼，抬頭對一個男人怒目而視，“知不知道這褲子多少錢啊！你他媽再對我動手試試，我要你賠得傾家蕩產坐穿牢底！”
男人的回答是一記凶狠的揮拳。
趙文欽哀嚎著躬下身體，又被猛踢一腳，橫飛出去。
他麵色扭曲，大張著嘴，慘叫聲卻堵在喉嚨裏發不出來。
“趙文欽！”
宋晗玉大驚。
眼看動手的男人朝趙文欽走去，她急聲喝止，“你們想抓的人是我，不要牽連別人！”
男人腳步一頓，吹了聲口哨，“小妞兒還挺講義氣的啊。”
趙文欽艱難抬頭，看向宋晗玉的眼中充滿意外。
不久之前他們還在互相威脅針鋒相對，宋晗玉怎麼會為了護著他挺身而出？
他是真的看不透這個女人。
此時的趙文欽完全忘了，剛才逃跑時，他再恐懼也拉了宋晗玉一把。
而宋晗玉沒有再關注趙文欽，被一陣腳步聲吸引了目光。
鏽化的樓梯吱吱呀呀響動，一個裸著上身的男人慢悠悠往下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