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邊安靜下來幾十秒後，楚浩然嘴角上揚露出平易近人的微笑：“張大爺您好，我們是得知這件事情特意趕過來的，希望您能講講具體是怎麼回事。”
張大爺皺了皺眉，目光中多了幾分莫名情緒：“特意過來？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，萬一真出事想走都來不及。要我說就趕緊離開這，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最好。免得引火燒身，不要因為好奇心丟了性命。”
聽著他這番話，我腦海中情不自禁出現另外一個人，孫桂香。昨天我們在大樹下調查研究的時候遇到她，當時她也是這樣說的。看來那棵大槐樹對於村中老一輩人來說的確是噩夢，並不是故意誇大其詞加重恐慌。
“說說吧！您看我們都過來了，別讓我們白折騰一趟。”趙梓銘放低姿態。
估計看在他是書記兒子又是孩子們的老師份上，張大爺沒在拒絕。遲疑幾秒後發出一聲歎息：“我想很多事情都是有預兆的，最初隻是時不時出現幾條死魚我都沒在意。那個時候，小龍那孩子還沒上吊呢！”
他的話讓我微微一愣，隨即集中全部注意力。楚浩然倒是很平靜：“您是說最開始在魚塘內發現死魚的時候，還沒有人在大槐樹上吊？”
張大爺不置可否的點頭：“是啊！然而沒過兩天小龍就出事了，那從之後魚塘內的死魚就數不清。。。。。。”
經過確認張大爺說他不會記錯，畢竟魚塘以前順風順水從未出過事。雖然他年紀大了身體也不算好，卻沒糊塗。這次從開始出現死魚的那天就是小龍自殺前兩天，對此他還當成了要出事的預兆。
楚浩然又做了簡單詢問，不知道是累了還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，張大爺提出要休息無奈我們隻能離開。
來到外麵我和楚浩然都陷入沉默，趙梓銘卻欲言又止。片刻後還是忍不住開口：“我之前倒不了解是這樣，如此說來張大爺所謂的預兆，還可以解釋為與大槐樹沒關係對不對？”
聽著他的話楚浩然嗯了聲：“沒錯，接下來倒是還有件事需要麻煩你。”
“不麻煩不麻煩，我也想早日查清楚是怎麼回事。”趙梓銘非常客氣。
很快楚浩然讓他去把村子內流產的孕婦出事時間記錄下來，還有出現高燒嘔吐，身體不適孩子和老人的生病時間。最後表示這是個大工程，就要辛苦他了。
原本應該是我們共同去做的事情卻都交給趙梓銘，我突然不明白他在做什麼。結果沒等我詢問便見他揮了揮手：“先回去再說，之前聯係的相關研究人員應該也快到了。”
有人過來？愣了幾秒我恍然大悟。原來早上趕集時他接的那個電話，應該就是有人說趕過來。他倒是沉得住氣，等到人快到才說。
這若是蕭騰的話，估計八字沒一撇的時候已經人盡皆知了。想到蕭騰也不知道他的資料調查如何，出來之前楚浩然給他的任務是附近幾十裏的地圖。
回去才發現隻有蕭騰一個人，原來是市裏來人彭隊帶著他們去了那棵大槐樹提取樣本。還要去魚塘取水，回來檢查下水質。
院子內停著房車裏麵裝的卻不是家居用品，而是儀器。對此蕭騰說霸氣，不像我們就人過來了什麼都沒有。
“你怎麼沒去呢？膽小鬼。”我輕笑，目光也從那輛車上掃過。來人是相關研究人員，檢查儀器當然很重要。否則用眼睛看麼？
“我才不是膽小鬼呢！還不是老大留下的任務，彭隊讓我快點完成免得耽誤事所以沒帶著我。”蕭騰頭也不抬的反駁。
我哼了聲忍著笑：“我還不了解你，就算是做完了也會說沒完成。算了說正事，我們有發現，能夠治愈你的恐慌。”
聽著我的話蕭騰原本尷尬，估計是被我說中了。很快又提起精神：“什麼意思？”
轉頭看了眼楚浩然發現他坐在凳子上認真看著手中地圖，那是蕭騰根據查到資料畫出來的。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結果，想著收回目光把張大爺的話講述一遍。
片刻後蕭騰若有所思：“如果按照這個說法，魚塘出現死魚的時候村子還沒出事，也就是說有人利用小龍上吊製造了這一些列陰謀？”
他這次的反應倒是不慢：“看來你還沒被嚇傻。“
“你就知道刺激我，隻是，這村子與世隔絕，民風淳樸。會是誰想要害死全村人？”蕭騰皺起眉，忍不住陷入沉思。
是啊！他這個問題也是我在思索的。回來路上我便想不通，按理來說就算是個人恩怨也不會牽扯到全村人。
就在這時，不遠處突然傳來些許聲響！暮然看過去發現是楚浩然站起身，正晃動著手中的地圖：“或許，這一切隻是意外。”
“意外？”蕭騰驚呼出聲！“老大，你快點解釋清楚，什麼意外能造成大槐樹流出鮮紅液體，魚塘出現無數死魚，部分孕婦流產，村內大半老人孩子都被牽連？”顯然，他覺得無法接受。
楚浩然挑了挑眉壓低聲音：“我想，這可能是兩回事。”
見他賣關子我沒了耐心，徑自走過去拿下地圖。至於蕭騰則是繼續追問：“老大，你能不能一次性說完？”他眼底滿是茫然，弄不懂啥叫兩回事。
蕭騰製作出來的地圖還是不錯的，一目了然算是粗中有細。我們所在的村子有紅色圓圈標識，也屬於中心點。周圍有山川河流，山路和村落等其他建築，很快我便在上麵找到了早上趕集的那個村子。
幾秒後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，我們所在的村子相對來說地勢偏低。在村子上遊沒多遠發現處廠房，這邊可謂地處偏僻路也不好竟然還有廠房，這倒是在我意料之外。
在我想著詢問時聽到楚浩然那悠然的聲音：“我是說大槐樹流出紅色液體是一回事，魚塘和人群問題是一回事。”
蕭騰摸了摸頭沒再說話，我忍不住看向楚浩然，猜測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什麼。眼珠流轉間來到蕭騰身邊：“這個廠房是做什麼的？”
“現在是廢棄的，沒人。”蕭騰說。
“那之前呢？”
聽我好像很感興趣蕭騰抬起頭：“這個還真不清楚，你想知道的話等我去查查。”
哦了聲算是回應，我的確覺得那廠房需要調查清楚。這村子處於下遊，如果是村子內的水質出現問題的話，那魚塘的死魚，流產的孕婦等問題都能得到答案。
至於那棵大槐樹，楚浩然說的沒錯，這應該是兩個原因是被村民強加在一起。因此弄得人心惶惶，村中人都想要離開保命。
等待中外麵傳來腳步聲！原來是彭隊帶著研究人員回來。楚浩然迎著進屋後我才發現隻有一個陌生男子，看起來也就三十歲出頭神采奕奕。沒想到隻有這一個人，看著房車上的設備我以為至少幾個。
“你們都過來聽聽，卓良已經有了想法，至於魚塘內和村中那條河內的水也帶回來準備調查。”彭隊看起來精神頭不錯，顯然是有進展高興。
卓良和楚浩然相識多年，用楚浩然的話來說他就是個研究狂人。三十多歲沒成家，沒女朋友，所有心思都放在工作上。對此我想不通，這種把工作當成全部生活的人會不會有點可憐？
“其實很簡單，是那棵樹內的汁液經過化學變化才成為紅色，看起來像是鮮血一樣。至於變化的原因有很多，生長年頭過長，吸取的養分，水分中含有某些化學元素等等。我也帶回了樣本，接下來各位等著就好。”卓良的聲音很清脆，全程麵帶笑意。
隨著他說完還不等我們開口，便見到他三步並作兩步帶著背包走向外麵。愣神之間他已經回到房車內，估計是開始工作。這效率，還真不是一般快。
“老大，這位看起來怎麼有點不靠譜呢！”蕭騰嘀咕著。
“少說廢話，剛剛的資料查清楚沒？”
在蕭騰撇嘴糾結時，彭隊好奇的湊過去詢問怎麼回事。楚浩然打開地圖指著上麵廠房所在的位置，解釋正讓蕭騰調查這是什麼地方。
對此彭隊緩緩點頭：“之前是我沒發現線索，經過這兩天來看很有可能是村子中的水質出現問題。除此之外能造成大麵積影響的事情並不多，若不是卓良提起大槐樹吸收的水分能造成汁液出現化學變化，我還沒反應過來。真是太多先入為主的觀念，影響思考。”
聽著彭隊的感慨我也開始反思，正常來說早就應該想到為何會等到現在呢？畢竟我最初並不相信大槐樹的詛咒，想著我得出答案，因為我始終沒想到這種偏僻地方會有廠房。
按照地圖來看，工廠剛好在村子上遊，如果工廠的排汙出現問題那必然會對村子水質產生影響。不過蕭騰卻說那是廢棄的沒人，這倒奇怪？
思緒閃過我逐漸平靜下來，不管蕭騰那邊是否能得到結果，我們都有必要親自過去檢查清楚。假如和廠房並沒有關係不能浪費太多時間，現在時間很寶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