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乎是渾身一顫，我不敢置信的看過去。因為突然出現的想法導致思維都不清晰，雙手緊攥成拳在放開，幾次後終於好了不少。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敢置信，緩步上前想要確定。
“齊遠，你這是什麼態度？”劉哥皺著眉，顯然很不滿意。
然而齊遠卻冷冷笑著：“嗬！那你可要好好問問他了。”
原本齊遠屬於那種謙虛有禮，文質彬彬類型。盡管有些內向卻心地善良，下午我們在這見到的另外那種人格卻不同，陰鬱易怒，還有些許不屑一顧的態度。
可此時此刻，眼前的齊遠再次出現變化，看似漫不經心卻表現出一股令人心中泛寒的氣息。我剛剛的想法就是，齊遠不止是雙重人格，很有可能是多重，至少現在已經出現三種。
隨著思緒也很清楚，院子內的狼藉都是齊遠自己造成的。他體內幾重人格都出現，還發生了爭吵。我的天，真是難以置信。
“齊遠，你剛剛在和誰爭吵？”劉哥壓住火氣，再次詢問。
“他現在沒法回答你，等一會兒再問吧！”他輕笑著，卻異常刺耳。
這次劉哥徹底生氣，卻被楚浩然及時攔住。“既然你不是齊遠，那怎麼稱呼？”
“還是你有點禮貌，稱呼就不必了。我也有點累，再見！”他說著，嘴角露出一絲邪魅的笑，在我們都沒反應過來時已經趴在石桌邊。
劉哥忍不住怒喝：“你在這裝什麼傻？若是不好好配合咱們就回所裏說。”
齊遠似乎沒聽到般毫無反應，劉哥抬起手推了推：“快點起來。”
看向楚浩然的時候發現他眼眸深邃，恍惚間我想到他之前說的話，可能沒那麼簡單。難道他早就察覺到不對勁了？也對，當時我也覺得齊遠的那種人格雖然陰鬱憤怒，但不是心狠手辣的模樣。
再劉哥忍不住靠近時，趴在石桌上的齊遠終於有了反應。他抬起頭茫然看著周圍：“你們怎麼會在這？發生了什麼事？”
劉哥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，還以為是齊遠故意耍著玩。見他還要出口教訓我連忙上前，在他看過來後搖了搖頭示意安靜。
“你不知道剛才發生過什麼？”蕭騰應該是猜到幾分，語氣中都帶著錯愕。
“我之前覺得頭疼就去炕上休息，之後記得睡著了怎麼會在這？還有你們，這是怎麼回事？”齊遠環顧四周發現很是狼藉，頓時站起身神情慌亂。
院子內刹那間隻剩下風聲，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齊遠身上。可他卻越發焦急模樣，幾秒後雙手抱著頭蹲在地上呼吸也開始變粗。。。。。。
之前楚浩然說過他應該知道自己的問題，畢竟不是一朝一夕。那就是說，他此時狀態是裝出來的？
齊遠用了半個小時之久才平靜下來，楚浩然已經和劉哥說好帶他回鎮上在進行溝通。目前為止他的嫌疑最大，也擔心在這邊遇到意外到時候不好控製。
回到鎮上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，齊遠始終很安靜一言不發。劉哥多少了解情況，每次看著他的眼神都充滿不可思。可能他理解不了好好的人怎麼會出現多重人格，實在是太詭異了。
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齊遠內心在掙紮，他必然知道自己的本身問題，可能也意識到與死去的那些人有關係。隻不過他會選擇如何麵對呢？
鎮上派出所並不大，審訊室倒是和市裏的差不多。在封閉屋子內，齊遠安靜坐在凳子上沉默不語。回想著進來之前讓他把隨身物品都交出來，包括鞋帶都解下的時候他出現了慌亂情緒。
那代表著他在害怕，想著我決定觀察他，同時期待楚浩然會怎樣選序漸進？
“竹萱，去倒杯水。”楚浩然突然開口，打破了我的思緒。
答應了聲往外走，蕭騰見狀也跟了出來。“嘿！你覺得能行麼？”他顯然在擔心。
“順其自然吧！”我也是心裏沒底，主要看齊遠會不會配合。而且他的其他人格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次出現，是有規律還是不定時。
“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罪犯，說實話感覺不太好。”蕭騰嘀咕著。
“恩！不過我看老大貌似很有信心，所以你就等著看好了。”我笑了笑，算是給彼此點安慰。
對此蕭騰撇嘴：“你什麼時候見他沒信心過。”
“嗬嗬！那倒也是。”
端著水杯回到審訊室，齊遠正垂著頭坐在椅子上出神。自從他平靜過來之後就是這種狀態，如果不知道他的情況恐怕還會因此擔心。
楚浩然並不著急，任由他無聲息沉默。他向來能沉得住氣，隻是不知道今天的結果會如何？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，蕭騰開始不耐煩。畢竟這屋子不大沒有窗戶，呆久了就會很壓抑。他可能覺得齊遠一時半會兒不會說話，索性離開。
至於孫文南也是如此，原本出於好奇心跟進來，卻沒想到是這種壓抑情況。微微遲疑也跟著出去，很快審訊室內感覺寬敞不少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，劉哥幾次想要開口都忍住。因為楚浩然搖頭示意，讓他不要說話。在這種氛圍中最考驗一個人的心態，如果不好怕是堅持不了多久。稍有不慎，說不定就會被牽著走了。
“我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，根本不知道之前發生過什麼。不如你們直接說吧！”齊遠終於開口，我不禁鬆了口氣。隻要他說就好，就怕這樣一直耗下去。
楚浩然原本垂著的眼眸緩緩抬起，漫不經心看過去；“也好，不如從八年前你妻子李蘭和吳冬之間的偷情開始？”
齊遠暮然看過去，雙眸泛著紅血絲。可見他之前的確被折磨到，這會兒還是不太舒服。“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，沒發生過這件事情。”他一字一頓，聲音卻很沙啞。
楚浩然挑了挑眉：“之前你已經聽過錄音，難道這麼快就忘了？”
齊遠依舊死死盯著他：“什麼錄音？你說清楚？”
這次楚浩然沉默幾秒，隨即晃了晃頭：“我覺得你很可悲，不願意麵對的事情一再選擇逃避，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當做真的沒發生過？還是說，你知道另外的你承受這一切，所以心安理得的遺忘？”
隨著這番話在屋子內響起，齊遠的額頭已經出現細密汗珠：“你究竟在說什麼？我根本不明白。”
“齊遠，你不是不明白，而是故意選擇逃避。也好，我給你時間想清楚。”楚浩然說著站起身，明顯是打算結束這次審訊。
看著事情的發展我感到擔憂，因為從開始到現在對於齊遠的一切都是猜測，並沒有實質是證據。所以需要他親口承認所做的一切，否則無法定罪。這一點楚浩然當然清楚，他可能在循序漸進。
就在我以為楚浩然要邁出步伐時，他再次開口：“對了，還有件事情忘了告訴你。那就是你的女兒，並不是你親生的，而是吳冬的孩子，是八年前那次意外造成的。”
齊遠的雙眸更加紅了，他雙手緊緊攥成拳似乎在極力控製著情緒。楚浩然則是不在停留直接走向外麵，劉哥微微遲疑跟在他身後，很快隻剩下我自己在凳子上未動。
恍惚間我有種直覺，此時的齊遠已經在逐漸變化。他的情緒在失控之後慢慢的被另外一種人格控製，因為猜測我才會留下來，想要觀察是否正確。
審訊室的門關上，帶著壓抑的屋子內隻剩下我們兩個人。大概幾分鍾後在我的注視下，齊遠驟然抬起頭看過來，然而那雙眸子和臉上的表情都出現了變化。。。。。。
“嗬！你怎麼不走？”他開口，語氣雖然沙啞卻很並不沉重。
心跳無形中加快，我知道猜測是正確的。“因為我知道，現在的齊遠不再是他自己，而是你。”
他聽後繼續笑著，但眼底一片冰冷；“你說的話很奇怪，齊遠就是齊遠，否則還能是誰？”
“是啊！之前我也如此認為，可現在卻不同。我很好奇，他的身體裏究竟有幾個人？”我詢問的很認真，其實是真好奇。
還以為他還會和我說廢話，沒想到這次倒是很痛快：“你猜？”
齊遠本身，還有個相對暴躁易怒的，再就是眼前這位看似邪魅卻有幾分詭異。“三個？”我試探著回答，同時在想如果還有的話真是恐怖了。
他突然笑了笑，依舊是那種冷笑：“很聰明啊！這都能才對。”
“那你們，都知道彼此的存在？”我的疑惑脫口而出。
這次他沉默幾秒似乎在思考：“最初不知道，後來慢慢就猜到了。不過齊遠比較固執不願意相信我們的存在，每次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都認為是做夢。
再說我們很少出現，他的控製力比較強。隻有情緒失控或者精神比較差，睡夢中我們才機會出現。一具身體內有三種思想，是不是很好玩？”盡管如此說，他臉上的笑容卻消失了。
我沒覺得好玩，反而後背冷颼颼的。“那應該如何稱呼你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