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不停的試探之後齊遠都沒有異樣，他給人一種很正常的感覺，但這就是最奇怪的。如果他真的沒有問題那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，可有問題又是怎麼回事呢？
片刻後我拿出錄音筆：“齊遠，小雅你應該熟悉吧？”
聽到我的詢問他微微出神隨後答應：“見過幾次，她和李蘭是好朋友。”
“那好，你聽聽這段錄音。”我沒解釋太多，手指動了動很快空曠的院子內傳來女子聲音！
播放的錄音是小雅之前的敘述，內容則是李蘭和吳冬之間發生關係，碰巧被齊遠撞見後來發生爭執。在安靜中，我和楚浩然同時盯著齊遠。
然而這一次我沒看錯，他臉上的表情逐漸凝固，不在是平靜憨厚，而是多了些許陰冷怒意。心裏逐漸湧出猜測，這是不是說明他想起了那段記憶。
隨著錄音結束，我突然覺得緊張。因為齊遠的反應不太正常，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。目光陰冷低沉，神情冷漠整個人都有了變化。與此同時，我終於意思到什麼。“你是誰？”
楚浩然並沒看我，顯然也反應過來。雖然在資料上見過很多精神分裂的罪犯，但現實中這還是第一次，所以我很緊張。
“你在問我？”齊遠開口了，相比之前語氣都多了些許陰冷，聽著也刺耳。
似乎察覺到我的情緒，楚浩然點點頭：“沒錯，就是在問你。”
他先是嗬嗬笑，幾秒後變成哈哈大笑。“你們真逗，我不是叫齊遠？還是不要廢話，你們到底要幹什麼？”說到最後他不笑了，雙眸像毒蛇般盯著我們。
“我知道你不是齊遠，或者說你隻是齊遠的一部分。怪不得他什麼都不知道，看來你應該很清楚了。”楚浩然的語氣很輕鬆，好像和朋友閑聊般！這就是時間沉澱下來的氣場，不像我之前心裏都慌了。
“我什麼都不知道，你們沒事請回吧！我有點雷了。”他皺著眉，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，與正常齊遠明明是同一張臉，卻是天壤之別。
楚浩然換了個姿勢，也用行動說明沒有要離開的打算。也對，我們難得有這個發現，怎麼能輕易放棄？
“你做都做了，還有什麼不好承認的？還是說隻有膽子做，沒有膽子承認呢？”
由於楚浩然話語中帶著諷刺，他頓時皺眉。與此同時楚浩然繼續開口：“你的存在齊遠一定是知道的，他給你提供身體，你幫他處理麻煩，倒是配合的天衣無縫。”
這次聽到後他突然笑了笑：“瞧你說的，我就是齊遠。”
楚浩然也跟笑：“當初齊遠深受刺激無法接受現實的打擊，所以選擇逃避。你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吧？”
他的眼睛瞪大，卻不在說話。
“從那之後這具身體內存在兩種人格，也就是你和齊遠。他依舊正常生活不記得曾經發生的事情，而且卻承受著他的所有不幸與痛苦。說起來，你還挺可憐的。”
“閉嘴。”他突然開口，也不知道楚浩然是否說完了。
“別生氣，我也想和你好好談談，隻要你配合就好。”楚浩然還是漫不經心的模樣。
“沒什麼好談的，都給我走。人不是我殺的，不要再來煩我。”他站起身怒目圓瞪，令人懷疑他這是要動手的預兆。
我看了楚浩然一眼，擔心這樣強行來會不會有問題。想不到楚浩然點點頭：“別激動。咱們還會再見的，希望你能給我們講講都發生過什麼。”
我以為楚浩然會繼續堅持，沒成想他對我點點頭，就那樣轉身走向外麵。離開時我看了眼齊遠，此時他那陰冷的目光盯著我們，好像還在咬牙切齒。。。。。。
這個發現在我意料之外，之前猜到齊遠應該精神有問題，卻沒想到是精神分裂出現了雙重人格。“你真的認為齊遠知道另一種人格存在？”我心裏思緒萬千，忍不住開口詢問。
楚浩然這會兒也變得嚴肅起來，不像麵對齊遠那麼輕鬆。“不過是猜測，畢竟這麼多年過來，齊遠不知道的可能性很小。”
也對，若是短時間還好，八年可是許久了。兩種人格生活在一具身體裏，想想都覺得可怕。不知道他會不會自言自語？
如果在夜深人靜時在那自己和自己說話，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。不知道李蘭是否發現這個現象，倒是小雅提起過，李蘭說齊遠有時候很奇怪，可能就是這個緣故。
“你是不是害怕了？”走在前麵的楚浩然突然停下來。
微微一愣我搖頭：“沒啊！就是沒遇到過，比較好奇。”
楚浩然發出一聲輕笑：“那就好，記住齊遠很危險，以後要保持距離小心點。”
“恩！好。現在事情已經很清楚了，應該就是齊遠患有雙重人格，他也就是凶手。”
在我說完之後楚浩然繼續往前走，卻搖了搖頭：“或許沒那麼簡單，剛剛咱們見到齊遠的第二人格，我覺得有點奇怪。回去查閱下這方麵的資料，有必要的話申請專家過來。”
原本我以為柳暗花明隻要找出齊遠殺人的證據就可以了，沒想到他卻不是這樣想。思緒閃過我沒在多問，而是腦海中回憶起剛剛齊遠第二人格的模樣。陰冷，壓抑，憤怒都是負麵情緒。不過，他卻不承認，還說他就是齊遠。
傍晚時分劉哥從鎮上開車趕回來，他看起來情緒有些激動。蕭騰這個吃貨卻沒理會他，直接去後備箱卸食物。
晚飯很豐盛，都是劉哥從小鎮上打包帶回來的。在開吃之前我們已經看過檢驗結果，與想象中一樣。齊遠的孩子果然不是他親生的，吳冬已經找到，正在進一步核實孩子與他的關係。
如果沒錯，那就說明八年前李蘭不止和吳冬偷情還有了孩子。李蘭自己是否知情呢？我認為不應該，否則她怎麼會生下來？那個時候她與齊遠新婚不久，懷孕後必然不會懷疑孩子的爹。
孩子若真是吳冬的，那他和李蘭之間隻發生過一次關係？會不會太巧合了？
當天晚上楚浩然提出去齊遠家外麵轉轉，黑燈瞎火的我們幾人保持距離前行。然而剛剛來到院門口時，便聽到裏麵很吵好像有人在摔東西，在怒吼！
劉哥下意識加快步伐就要開門，一把被楚浩然攔住：“先等等！”
此時的情況可是名副其實的聽牆角，月黑風高周圍時不時一陣風吹過，很適合做點壞事。然而院子內又逐漸安靜下來，也不知道是結束了還是察覺到我們到來。
幾秒後楚浩然知道在待下去也沒有用，點點頭讓劉哥上前。隨著那扇遠門緩緩打開，我心裏湧出一陣說不出的緊張。可能是因為齊遠的雙重人格，讓我既好奇又莫名慌亂。
走進院子時楚浩然在蕭騰耳邊說了幾句，聲音太小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。我也沒在意直接進去，很快就發現院子內混亂不堪。農具散落在地，還有破碎的瓷碗等等！
齊遠正在石凳上坐著，大口喘息不知道是受到什麼刺激。找到他父母的時候才發現二位老人都在自己的屋子裏，靠在牆邊老淚縱橫。
正常情況下若是孩子發瘋，當父母的怎麼會不聞不問呢？想著我來到齊遠父母居住的屋子內，看著他們滄桑的臉龐感到心酸。
兩鬢斑白，雙手如同樹皮般幹枯有裂痕。這兩位老人必然是辛辛苦苦了一輩子，老了卻還要麵臨如此大的變化。我深呼吸拋開不該有的情緒，調整狀態後輕聲開口：“齊大爺，大娘你們還好麼？”
齊大娘哭的比較嚴重，不停拭擦這淚水導致說不出話。至於齊大爺倒是還好，重重點頭：“沒事，嚇到你們了吧！這麼晚了，還過來做什麼？”
見他的確沒大礙我才繼續說：“我們在村子內轉轉，突然聽到這邊有聲響就過來看看。你們沒事就好，不過齊遠這是怎麼了？”試探著，我始終盯著他的臉。
齊大爺這次垂著眼眸不說話，不知道是不想回答，還是正在考慮如何開口。安靜中齊大娘那哽咽沙啞的聲音傳來：“他總是莫名發脾氣，隻是這次比較嚴重。也不知道為了什麼，好像自己和自己吵架一樣，我們老兩口是真管不了了。”
自己跟自己吵架？恍惚間我心中得到了答案。“那他這種情況，是經常還是偶爾？”
齊大娘擦了擦眼角的淚痕：“偶爾，隻是這次比較嚴重。我真擔心，想讓他爸去看看，可他又大喊大叫不讓我們出門。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，我們的命啊太苦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聽著齊大娘的哭訴令人心酸，我想如果真確定是齊遠殺害那麼多人，這兩位老人是否還有勇氣活下去？現實對於他們來說太殘忍，可惜現實總是這樣。不管你是否能承受，該發生的時候都會發生。
讓二老休息我回到院子內，這會兒楚浩然等人把齊遠圍在中間，院子內很安靜可見他們都沒說話。
“我在自己家裏不高興，摔點東西有問題麼？”坐在石凳上的齊遠突然開口，語氣別樣沙啞，隨著靠近後我在他身上感覺到一種戾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