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麼了?”秦佑珂微微低頭,看著她手上纏著的白紗布,“你的手怎麼這麼嚴重?”
剛開始聽她說受傷,以為隻是一點小傷。
他能察覺到,橋楚在何徵這個方麵太過敏感。
橋楚看了自己的手一眼,雲淡風輕,“這是小傷,隻不過醫生太過誇張。”
“給我看看。”秦佑珂握住她的手,輕輕的,不敢用力。
橋楚搖頭,“我真的沒事,這新包紮的傷口,不要解開。”
她不想要被他看到自己的不堪。
秦佑珂也覺得弄開傷口不好,鬆開手,問道:“怎麼這麼不小心?”
“之前拖地地板太滑,然後不小心摔著,把茶幾給撞了,就連花瓶,也遭殃了。”橋楚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茶幾,上麵的玻璃已經碎掉。
“這個茶幾看起來,很漂亮,不小心撞碎了,不好意思。”她低下頭道歉。
秦佑珂一點也不心疼茶幾的事情,把她擁入懷,“再漂亮的茶幾,把你弄傷了就是垃圾,你倒是提醒我,下次換個木質的茶幾好了。”
橋楚在他的懷裏蹭了蹭,帶著淡淡的眷戀,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在作祟,她總覺得,他身上的氣息變了一些。
“傑嫂的情況怎麼樣?”她低聲問道。
秦佑珂牽著她走到沙發處坐下,“傑嫂來到金陽市這邊是因為阿傑墳墓的事情,昨天她去拜祭阿傑,發現墳墓被建築商用挖掘機給鏟掉了,對方說一早就通知,但是她那邊沒有登記,一直聯絡不了,公示過,也沒有反應,所以當成了無主墳來處理。”
橋楚看著他。
“傑嫂受不住這樣的打擊,認為是對方的不對,所以去了警察局報案,警察局那邊說要市警察局才會處理這種事,所以她今天就到了市這邊報案,後來市警察局認為這件事不是他們管蜀的,所以沒有理會。”
“她給我打電話就是想要問哪裏的部門能夠給她一個公道,因為阿傑的墳墓,包括下葬的骨灰,都被建築商給處理了。”
橋楚聽著秦佑珂說的這一切,心微微揪起一團。
她想到秦佑珂當初以為自己死了以後,在旁邊買了一塊墓地。
秦佑珂淡淡歎息一聲。
橋楚抬眸問道:“那後來呢?事情怎麼樣了?”
“骨灰找不到了,建築商那邊答應了賠償,可是傑嫂想要的不是錢,而是阿傑的骨灰。”秦佑珂也是無奈,正因為這樣,他安慰著何徵安慰了很久。
“阿傑的墳墓是她回來的唯一依靠,這樣子,她一定很難受吧。”橋楚淡淡說道。
秦佑珂默默把她擁緊了些。
如果沒有橋楚,他已經去了。
“現在傑嫂在哪裏?”橋楚故意問道。
秦佑珂把下巴擱在她的額頭處,兩人之間更加親昵,“我把她送到了錦都會大酒店。”
橋楚的心髒明顯一縮,手也握緊了他的大掌。
秦佑珂感受到,他輕輕一笑說道:“送她過去後我就離開了。”
橋楚的敏感,他知道,騙她,是為了不讓她擔心。
橋楚悶悶的“嗯”了一聲,心裏麵知道,他這麼說,是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。
也好,就當做,他說的是真的。
橋楚鬆開他的手,說道:“我去給你熱湯,忙乎了一整天,你肯定沒好好吃飯。”
“知我者,莫老婆大人也。”秦佑珂微笑著,鬆開手。
橋楚把湯熱好,秦佑珂沒有喝上兩口,手機響起。
橋楚表情一凝。
秦佑珂抱歉一笑,拿起手機,“傑嫂,怎麼了?”
心一沉,橋楚表現得不在意,果然又是何徵。
電話那頭的何徵到底說了什麼,她聽不清楚,但是卻聽到了秦佑珂的話語。
“你別擔心,我現在過去處理。”他說完,掛掉了電話。
直接端起碗,把一碗湯全部喝完。
在他正要開口的時候,橋楚搖了搖頭,說道:“快去吧,傑嫂現在需要你。”
她知道自己是沒有辦法跟何徵爭秦佑珂,因為他答應過阿傑。
秦佑珂親了親她的唇角,然後起來離開。
橋楚看了一眼窗外,天已經黑透,孤男寡女,她一直都覺得,何徵不是秦佑珂說的那樣簡單。
可是,要調查一個人,很困難……
橋楚握緊了雙手,就算是自己的懷疑,也不能告訴秦佑珂。
收拾好湯碗,她和著衣服躺在床上,毫無睡意。
橋楚躺在玩了一會兒手機,在閉上眼睛。
怎麼也睡不著。
她睜開眼睛看著黑漆漆的房間,有一種甜蜜沒兩天,就要被虐的感覺。
她的心髒,還是很疼啊。
見到秦佑珂,並沒有緩解她的疼痛。
“叮鈴叮鈴。”公寓裏的固定電話鈴聲響起來。
橋楚一驚,坐起來,電話鈴聲繼續。
她走出客廳,接聽了電話,“喂。”
駱天馳的聲音傳了過來,“橋楚,你現在過來錦都會。”
“神經病!”橋楚咒罵一聲,想要切斷電話。
卻聽到駱天馳說道:“難道你不想認清秦佑珂的真麵目嗎?你可以這麼淡定看著他跟別的女人開房?”
“那些照片不是你發的嗎?你不是早已經知道了嗎?駱天馳,我求求你滾出我的世界。”橋楚有些崩潰。
就是因為照片,讓她發了病,現在駱天馳還要這麼糾纏自己。
駱天馳疑惑著,“什麼照片?橋楚,你要是不來,你會後悔一輩子,你看著,不值得為一個渣男浪費自己的半輩子。”
“你就是最大的渣男。”橋楚握緊了電話線,“駱天馳,我有病,受不了刺激,麻煩你,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。”
她說完,掛掉電話。
坐在沙發上,胸脯大幅起落,她需要平靜,卻是一點也不平靜。
拿出藥,她又吞了一顆。
看來,摔壞的手機裏那些照片,不是駱天馳發的。
橋楚拿出已經摔爛了的手機屏幕,隻是是誰發的,她已經不想理會。
歎息一聲,她摸了摸依舊跳動的心髒。
還以為,這裏要停掉了呢?
橋楚歎息一聲,固定電話的鈴聲又響起,橋楚拿起來,駱天馳的聲音又傳過來,“你的郵箱多少,我拍了一些照片給你發過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