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及橋楚的名字,秦佑珂的眼眸陰沉了許些。
不用言語,辛未毅就明白這是什麼意思。
想要安慰一番,眼眸的餘光捕及正在找著自己的秦銀苑,他隻好說道:“橋小姐肯定沒有事,好人有好報。”
秦佑珂看著天空,黑夜降臨,烏雲重的連月光都沒有。
橋楚是個好人嗎?
秦佑珂抿了一口酒,心裏判定著,橋楚是個好人,她的眼睛還特別淺。
不愛哭,但是忍不住哭,就連看到困難的士兵家庭,她都要找個借口走到沒人的角落紅一會兒眼睛。
不知道她這幾天是不是哭得很慘?
秦銀苑走過來,發現辛未毅並不在,問著:“佑珂,你有看見未毅嗎?剛才我明明看著他在這邊的。”
她張望著,有些納悶,那個男人又躲著自己去哪裏了?
秦佑珂依舊喝著自己的酒,像是沒有聽到她說的話那樣。
一向高高在上的秦銀苑很不滿意,扯了一下他禮服的領袖,“你怎麼回事?姑姑問你話呢?”
秦佑珂透著寒光的眼神落在她身上,她著實被嚇了一跳。
他的事情,在整個秦家不算是秘密,她安定著心神後,板起嚴肅,說道:“這是什麼眼神呢,不過就是一個女人,瞧你這點出色。”
秦佑珂收回目光,沒打算跟她多廢話一句。
秦銀苑卻像是說出了節奏,繼續絮絮叨叨道:“這種女人,害人害己,被綁了幹脆死了算了。”
“砰!”秦佑珂手中的酒杯,被握著碎裂。
清脆的玻璃聲音,秦銀苑嚇了一跳,看著他手中紅著的血色冒出來,她說話變得結巴,“你……你瘋了?”她被嚇得說話也帶著結巴,無法好好說完一句話。
不過是說了兩句橋楚的壞話,秦佑珂的反應居然這麼大。
“閉嘴。”秦佑珂聲音低沉得像一隻野獸,她聒噪的聲音批判著橋楚,他隻想直接把手中的玻璃渣子給堵住她的嘴。
“你。”秦銀苑麵子瞬間掛不住,露台上的人不多也不少,好幾個已經注視著自己。
她漲紅了臉,感覺麵子已經丟到家裏,可是這時候的秦佑珂很恐怖,她已經不敢得罪。
“瘋了瘋了,簡直就是一個瘋子。”喝了一口酒,秦銀苑故作鎮定離開。
秦佑珂鬆開手上的玻璃,“啪嗒”被捏碎的玻璃杯子落在地上,碎得更厲害。
那些人,都想著怎麼去對付橋楚,要是讓他知道,肯定會讓他們不好受。
楊中校臉色凝重,穿過叢叢的人海,找到秦佑珂。
“首長,終於找到您了。”他一路跑過來,忘記調節呼吸,停下來的時候,呼吸有些不順暢。
他這個樣子,一看就知道有事情。
秦佑珂冷著俊臉,“什麼事?”
“我們,發現了一具屍體……”楊中校本來以為,要訴說一件事很容易的。
但是此刻才發現,艱難得很,秦佑珂聽到屍體二字,就像要把周圍的人都給凍住一樣。
“繼續說。”他眼眸的寒冰肆意散開。
“想請您去現場看一下。”楊中校說道,也不敢說,他們覺得那具屍體就是橋楚的。
看著楊中校緊緊低著的後腦勺,秦佑珂的心髒驀然一緊,好幾秒的停頓,才說道:“帶路。”
楊中校鬆了一口氣,幸好他沒有讓自己說的明白。
秦佑珂這般在意橋楚,要是誰說她死了,肯定會遭殃。
注意到他的手有傷,瞥見地下的玻璃碎片,瞬間明白,聽秦家的管家說,別墅喝酒的杯子早已經換了一套。
楊中校說道:“首長,您的手要包紮嗎?”
“不需要。”秦佑珂走向人群,穿越人海,往門口走去。
途經的人,想要跟他攀談,可是被他臉上的冷漠給驚駭著,沒有人上前擋著他的路。
現在人群裏的寧夢挽著秦誌行的手,看著秦佑珂離開,臉上有著擔心,“這能行嗎?”
“我準備了這麼久,肯定沒問題。”秦誌行抿著酒,說道。
他托人從別的醫院找了一個體型跟橋楚差不多的女屍,麵目銷毀,愣是秦佑珂再了解她,也會認不出來。
楊中校開著車,往現場趕去,還時不時看看後座的人。
秦佑珂的表情越來越冷,慢慢捕及的,還有他那極力隱藏的悲傷。
這樣的男人,也會為了女人難過,楊中校算是大開眼界,可秦佑珂這樣,自己這段時間也不好過。
“還有多久?”他沙啞的聲音如同猛獸。
“還有半個小時的車程。”楊中校打了個燈,轉了個彎。
“踩油。”秦佑珂命令道,這段旅程的每一分每一秒,都讓他覺得煎熬。
手上的傷口已經凝固,淡淡的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中,他晚上喝了那麼多的酒精,全都幫不了他。
無法麻醉自己,他越加清醒,橋楚的一笑一鬧,全在眼前浮現。
“可是,前麵的路段開始顛簸,您喝了不少酒,可能會比較難受。”楊中校顧及到這個情況,所以故意把車開慢了些。
“我沒事。”秦佑珂說道,“開。”
幾個字,全是他不能拒絕的,楊中校握緊方向盤,踩下油門。
到達現場後,秦佑珂沒等他拉開車門,徑自下車。
楊中校的腳落地,看著他往已經燒焦的危房那邊走去,他趕緊上前,“首長,留步,這房子搖搖欲墜,不能隨意進去。”
周圍都是警察跟消防隊,他們滿臉疲憊顯然是剛忙完不久,濃煙還在散開中,秦佑珂無暇顧及其他人,也無暇做一個首長該做的事情,直接問道:“屍體呢?”
他問的是屍體,而不是橋楚,從心裏,還是渴望這個屍體跟橋楚沒有關係。
“在那邊。”楊中校指了指一個方向。
秦佑珂走過去,步伐有些急。
警察把他攔住,“不能過去,法醫正在初步的屍檢。”
秦佑珂目光沉了沉。
楊中校趁著他還沒發飆之前,趕緊向警察遞出了自己的證件,“同誌,這是秦首長。”
警察暴汗,才意識到自己攔住了一個多大的人物,趕緊低頭說道:“對不起,首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