橋楚放下書本,那些文字晦澀難懂,可是她至少看得明白,不用太費腦子。
可是橋元白……
橋楚想到一切都以利益為重的父親,要思考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,有些費事。
揉了揉發脹的額頭,她站起來,對著管家彬彬有禮,“麻煩你把他們請到客廳,謝謝。”
“我現在就去。”管家見她肯見,鬆了一口氣。
來的人霸道的很,非得要見橋楚不可,說不在,就堵在門口,無奈之下,他隻好請示。
畢竟昨天事情的教訓還記得清楚,他除了要服侍好橋楚,還要保護她的安全。
心裏琢磨著時間差不多,橋楚下樓,看見橋元白果然坐在那裏,喝著茶。
他把古蓮也帶上了。
橋楚的眼眸深了深,走過去,坐在兩人的對麵,“父親,母親,您們今天怎麼這麼有空過來喝茶?”
橋元白看著她一身穿著精神爽利,價值連城,心裏估摸著,她在這裏過得不錯。
心裏更加的不平衡,他擺著架子,“我不過來,你連親生父母是誰都忘記了吧?”
“哪能說忘就忘呢?”橋楚心裏也想,忘記多好,至少少了許多的負擔。
“哼。”橋元白放下茶杯,“手機也打不通,通訊軟件也拉黑了,橋楚,有了個男朋友,你倒是本事了不少。”
要不是駱天馳告訴他橋楚的行蹤,他怕是這輩子都找不著她了。
秦佑珂把她藏得很好……
橋楚聲音如同臉上的表情一樣涼薄,沒有追究他是怎麼知道自己住在這裏的,說道:“之前出國手機丟了,什麼都沒了。”
“你的新號碼是什麼?”橋元白拿出手機。
橋楚在心裏恥笑,他以往也不曾這麼急著記錄自己的號碼。
“父親,我現在用的手機是佑珂多餘出來的,我還沒來得及補卡,補卡過後,號碼依舊是一樣的。”
橋元白沒再逼她,眼色看向古蓮,暗示著。
古蓮輕輕搖頭,不想說他之前命令自己說的話。
橋楚不動聲色,打量著兩人之間的互動。
橋元白的手在茶幾下擰了一下古蓮的大腿,暗暗罵著她沒用。
古蓮沒想到會有這麼一下,神經促了促,疼痛散開,那雙與橋楚相似的眼睛,蓄上淚水。
橋楚看在眼裏,卻不能站出來。
“首長呢?”橋元白隻好問道,他是借著探望橋楚,來見秦佑珂的。
這段時間,他的日子不太好過。
橋楚心裏想著,他終於要步入正題?
“現在是白天,佑珂在部隊那邊忙著。”橋楚喝了一口管家準備的茶,還是果汁好喝。
但是她不好意思讓管家親自給自己打一杯果汁,幹脆就不喝了。
她放下茶杯,等著橋元白下一句話。
“哦哦,也對,首長大忙人。”橋元白來的時候,沒想那麼多。
沒想到秦佑珂居然沒有沉溺在溫柔鄉裏,他暗暗覺得可惜。
“這個別墅真漂亮。”他抬起頭,環顧四周。
這不是故意找的話題,而是發自內心的感歎,“小楚,你帶我跟你母親四處逛逛吧?”
橋楚眼神閃爍,環在胸前,“哪有客人帶客人觀遊別人別墅的。”
管家聽到她這句話,不禁一怔。
她絲毫也不當自己是這裏的女主人?
橋元白眼中閃過不悅,以為她這是故意的托詞,說道:“現在每個人都知道,秦首長把你當成寶貝一樣供著,你怎麼會是這個別墅的客人。”
都已經登門入室了,橋楚卻是這個樣子,分明就是不給他這個父親的麵子。
橋楚一臉無所謂說道:“我隻是借住在這裏。”
氣氛有些僵,橋元白知道自己已經控製不住她,手狠狠掐了掐古蓮的大腿。
她生出來教出來的好女兒。
古蓮疼的臉色發白。
橋楚看著心也疼,“父親,你有什麼不滿衝著我來就好,不要欺負母親。”
他暗裏的動作被說出來,橋元白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指著古蓮的鼻子就罵道:“我什麼時候欺負你的母親了,你讓她好好跟你說。”
橋楚幾分警惕,“說什麼?”
古蓮內疚低下頭,沒有吭聲。
橋楚明白了,眼中揚過失望。
“你母親好樣的,我出差幾天,她沒忍住又去賭,輸了一百多萬,你說吧,這數,是不是改你來還。”這是橋元白今天來的目的之一。
她沒有那麼多的錢去填補這個洞,看著他們,說道:“她是你的妻子。”
“我最近生意不順,若果你不管,我就把她休了,等那些男人抓著她拿去賣,拿去做勞力。”橋元白威脅道。
古蓮嚇得直直搖頭,站起來,倉促躲在橋楚身後,“小楚,救救我。”
橋楚皺眉,安慰著:“母親,你放心,他不敢的。”
“誰說我不敢,她已經簽下了一份協議,就算離婚了,也不會要我一分的財產。”橋元白早就做好了另外一手準備。
隻不過現在有一條更好的路,所以他沒有選擇跟古蓮離婚。
要牽製橋楚,也隻有古蓮了。
“什麼!”橋楚明白這些協議都是存在的,看著古蓮,“母親,你怎麼會那麼糊塗!”
“我,我……”古蓮抽泣著,一句話也說不出口。
她已經中年了,怎麼好意思說,橋元白威脅自己的事情,他找了兩個男人,並且給她下了藥。
她都知道這一切是局,但是藥效上來了,她沒有辦法。
跟那些男人發生了關係,結果被抓到現行,不想這樣一段婚姻就沒了,她含淚簽下了那份協議。
“小楚,救救我,那些賭場的男人,說到做到,我不能毀了你的麵子。”古蓮摟著橋楚,聲聲哀求。
橋楚的心像被刀子割開那般,難受得很。
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漠,他想要什麼,心裏清楚。
她現在最值錢的,不過就是身邊的秦佑珂。
管家站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,不禁有些可憐橋楚。
“你想要做什麼?”橋楚深呼吸一下,問著眼前的人。
“這是協議,你要把她欠的賭債給背負上,還有,我要見秦首長。”橋元白從公文包裏,拿出一份文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