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秦佑珂的夜晚,孤枕難眠。
愁人不寐畏枕席,暗蟲唧唧繞我傍。
沒有他在身邊,一切都是空空如也,夜晚那細碎的聲音,也被放大了無數倍。
橋楚又躺直了身體,右手依舊放在屬於他的那半邊床上。
恍恍惚惚才知道,如果側著看著他的時候,那正巧,是最靠近心髒的地方。
客廳忽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,橋楚坐起來,臉上露出欣喜,難道是秦佑珂回來了?
急忙下床,連拖鞋也沒顧得上穿,她打開房門,迎麵的是一個巴掌。
“啪!”
橋楚側著頭,耳朵“嗡嗡”的響著,嘴角品嚐到一點的血腥味。
“賤人!”辛芷蕭的聲音尖銳而狠厲,身後有人扯著她,但是依舊甩了一巴掌。
她的手心很疼,臉上的猙獰卻是越加的放肆。
“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,纏著佑珂哥哥,還蠱惑他,我今天就要殺了你!”辛芷蕭眼中全是仇恨,隻想毀掉橋楚。
她的身體不顧一切往前撲,想要把她撲到。
橋楚急促往後退了幾步,眼前的女人就像個女瘋子一樣。
她想起楊中校說過的,辛芷蕭因為秦佑珂要取消婚約而精神變得不正常。
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,殺人都是無罪的。
顧不上臉上的傷,她捂著自己的肚子往後退了幾步,“你不要亂來!”
橋楚身手不錯,是有可能製服瘋癲的辛芷蕭。
可是她害怕自己不注意的動作,會讓孩子滑胎。
看到她的閃避,辛芷蕭更是張狂,“嗬嗬,我要讓你死,隻要你死了,佑珂哥哥就會回到我的身邊。”
她往前撲去,站在她身後的管家則是急到滿頭大汗,對著兩個女傭說道:“還在這裏發愣做什麼,趕緊阻止啊!”
“啊!是!”兩個女傭聽到他的命令,立刻上前,一人拉住了辛芷蕭的一個胳膊。
管家一直站在辛芷蕭身後,因為男女有別,加上對方的身份尊貴,他也不敢碰著。
“辛小姐,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,您心裏要是不痛快,我把少爺喊回來,您們好好談談?”他語氣帶著幾分焦急,手機已經從口袋裏拿出來。
辛芷蕭被兩個常年幹家務的傭人給架住,力氣使不上,轉過頭狠狠瞪著管家,“你若是敢多管閑事,明天就是你滾出金陽市的日期。”
管家一愣,一通電話沒敢撥下去,“辛小姐,您不要為難我們了,我們都是少爺的傭人,照顧橋小姐,是我們的分內事。”
“讓他們放手!”辛芷蕭聽見橋楚的名字,備受刺激。
橋楚背靠著梳妝台,那橫梁刺著腰間很不舒服。
可是越是不舒服,心裏的那些思緒就越發清晰。
辛芷蕭話語流利清晰,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有精神病的人。
手機被放在床頭櫃上,有一段的距離,看了一眼管家,他應該是沒打算給秦佑珂打電話的。
挪動著步伐,既然人不救她她自救,橋楚大步走過去。
拿起手機,她看著辛芷蕭,嘴角的腥甜依舊,提醒著自己剛才那巴掌有多用力。
要是她的力氣再大一點,自己的耳朵可能就不保了。
管家看見她拿著手機的動作,趕緊說道:“橋小姐,這種事情不好驚動少爺,這兩家的關係,不能破壞!”
他顧忌的比橋楚多。
也明白要是秦佑珂知道辛芷蕭這樣鬧著肯定會護著橋楚,兩家關係隻會更一步惡化。
“橋楚,你也隻會仗著佑珂哥哥寵你,有本事你別通知他,並且讓這些人走開!”辛芷蕭惡狠狠的,恨不得遠距離也能一口唾液吐死橋楚。
橋楚當然不會按照她說的去做,讓那些人走開,繼續傷害自己?
她按下了三個數字,又聽到管家說道:“橋小姐!”他似乎很緊張。
橋楚凝著眼眸,她不相信這麼多人不能阻擋辛芷蕭來找自己麻煩,人,是他們故意放進來的吧。
橋楚按下撥通鍵,目光劃過他們每個人,電話那頭的人接通電話,她說道:“我被人打了,要報警,希望警察同誌來幫忙。”
幾個人,沒人料到她不是去通知秦佑珂,而是去報警。
電話那頭的警察問她的地址,橋楚報上,聽到那頭的人喃喃自語,這裏是富人區。
“麻煩你們快點派人過來,疑犯還沒有離開想要繼續傷害我。”橋楚說完,把電話一放,‘我沒有通知秦佑珂。’
他們都以為她會借助秦佑珂的力量或者忍氣吞聲,可是他們都想錯了。
辛芷蕭要鬧,她就幫她一把,將這件事鬧大,看看到最後,誰沒好處。
“橋楚,你這個不要臉的小三,還有膽子報警,我今天不但打了你,我還要殺了你。”辛芷蕭隻能口頭嚷嚷,雙臂依舊被控製著。
警察很快趕來,走進來,看見辛芷蕭,一愣,“這不是辛小姐嗎?”
他們局長的千金,要是他們不認識,等著被辭職好了。
“你們來得正好,讓她們放開我。”辛芷蕭命令道,橋楚那個女人怎麼也沒想到,她喊來的是能幫自己的人吧?
警察立刻嗬斥道:“你們造反啊?快放了辛小姐。”他們就要上前幫忙。
“慢著。”橋楚現在,不怕辛芷蕭會發瘋做些傷害自己的舉動,上前一步,她的舉止彬彬而不失禮貌。
“報警的人是我,不是你們的辛小姐。”指了指自己的臉,她說道:“我被辛小姐語言要挾恐嚇以及毆打,麻煩警察先生處理。”
“這?什麼?”警察互相對望,抓局長的千金,他們可不敢。
“怎麼了?你們執法者還有害怕的時候?”橋楚微微勾著嘴唇,卻有撕裂的痛,她說道:“有法必依,違法必究,不是你們工作的宗旨麼?”
警察還沒找到話來反駁橋楚,辛芷蕭就惡狠狠地說道:“你別含血噴人,我什麼時候威脅你了?什麼時候打你了,有證據嗎?”
橋楚看了一眼身後的幾個傭人,冷眸刮過的瞬間,他們紛紛低下頭。
他們都沒打算替自己說話做證明。
可是,她有留後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