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,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。”橋楚想要抽出自己的手,他卻握得太用力。
就在這刻,一輛霸氣的悍馬開過來,緩緩停在他們身邊的車位。
橋楚看著那熟悉的車牌,頭皮忽然之間一陣發麻,這車,這車牌,怎麼看,都是秦佑珂的。
橋楚坐過好幾回,又怎麼可能不認得。
車窗黑乎乎的,她看不到車裏麵的人那表情,隻不過,在黑暗之中,她覺得有一雙帶著冷冽氣息的眼睛看著自己。
駱天馳注意到她的不對勁,牽著手,問道:“橋楚,你發什麼楞?”
趁著他不注意,她抽回自己的手,嚴肅說道:“飯我已經跟你吃過,你別在這裏假惺惺對我好,我自己會打車回去。”
橋楚餘光看著那輛悍馬,心裏則是在不斷的祈禱,他不要下車。
她不想讓駱天馳知道什麼,因為以後的事情,隻會是更加狼狽。
她還想著讓自己驕傲一些。
最後一聲警告說出口,知道他已經明確知道自己想要傳達的事情後,橋楚轉過身。
駱天馳看著她曼妙的背影逐漸隱匿在黑暗中,不甘心地敲了敲車頂,最後上車開著離開。
楊中校坐在車上,大氣也不敢出,透過倒後鏡看著男人,首長的臉色陰沉得可怕。
比起剛才駱天馳生氣發泄的動作,他覺得秦佑珂要是現在真想發泄,可能會把車直接給毀掉。
可是一直這麼沉默也不是辦法,他硬著頭皮問道:“首長,您要進去嗎?”
“走。”秦佑珂沒有下車的打算。
楊中校低聲提醒,“可是,秦老首長跟辛老首長都在裏麵等著您。”
秦佑珂握著拳頭,抬起的眼眸,裏麵的光芒像被黑暗吞噬了一樣,可怕得很。
“需要我說第二遍嗎?”他的嗓子裏,散發出的陰寒,似乎要把黑夜也給吞噬掉。
“首長要去哪裏?”楊中校打了個顫抖,立刻倒車。
“……”秦佑珂抬起的眼眸帶著寒冰,似乎要迸發出來。
楊中校忍不住搓了搓手臂,“我知道了,首長您坐好。”
他倒車開向林俏俏的公寓去。
橋楚往離家的方向走了很遠才攔車,就是不想與駱天馳碰麵,坐在車裏,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機。
秦佑珂沒有打電話過來。
或許他出現在錦繡花園就是有事情,所以沒有打過來。
不過肯定的是,他已經看到自己跟駱天馳在一起。
“唉……”橋楚歎息一聲。
“乘客,您是要到這裏嗎?”司機問道。
橋楚看了一眼車窗外,發呆的時間過得太快,已經到了公寓附近的站,付了錢,她推門下車。
沒走進步,一道強烈的光直接打在她臉上。
橋楚眯著眼睛,正想著哪個這麼故意跟自己作對的,抬起頭,卻看到了停在馬路旁的悍馬。
她的脾氣一下子就沒了。
秦佑珂坐在車上,車燈直直打在她的臉上。
橋楚的手,揚著,擋著那刺眼的遠光,她感覺現在自己就像是坐在審訊室裏,台燈敞亮,那些警察卻努力著讓她認罪。
秦佑珂坐在駕駛座上,沒有下車。
冷漠的眼眸看著她,裏麵的怒火機會看不見,隱隱中,透著一點點,不仔細看,根本看不見。
楊中校早在開往這裏後就被他命令打車回去。
橋楚就這樣站在那裏,沒有打破沉默。
她看見秦佑珂拿出手機,自己包裏的手機卻始終安靜。
橋楚默默握緊了手,她想要解釋,卻不知道自己為何解釋,解釋什麼。
解釋為什麼會跟前夫一起吃飯?解釋為什麼她會跟他牽著手?
她覺得心好累,秦佑珂應該相信她才是的,但是現在這個情況,他根本就是不相信她。
秦佑珂掛掉了秦誌行的電話,沒有一句解釋,看了眼站在那裏如同站著軍姿的女人,撥通了電話。
橋楚的手機終究響起,她的手抖著,從包包裏拿出了手機。
“跟故人吃飯?”秦佑珂看見她把電話湊到耳邊後,直接問道。
橋楚覺得他現在就跟那些抓奸的人那般,語氣也是蠻不講理的,“前夫,也是故人吧。”
她的語氣故作輕鬆。
秦佑珂手緊緊握著方向盤,聽著她沒有一點要解釋的意思,想要把她扛上車,讓她知道,到底誰才是真的愛她的人。
“你之前沒有說。”他努力保持著自己的理智。
每一次出任務的時候,無論情況多麼糟糕,他總能夠保持自己的理智。
唯獨橋楚,讓他亂了心失了神,連理智這個詞都不能用在他身上。
“我就是怕這種情況出現。”橋楚頭疼。
眉頭皺得有多深,頭就有多疼。
他現在就像一個無理取鬧的男人,而偏偏,她沒有這樣的處理經驗。
秦佑珂的聲音冷得就像零度以下的空氣,而她衣衫太薄,無法抵禦這樣的寒冷。
“飯好吃嗎?”他平靜的外表下,心裏卻在發狂。
“挺好吃的。”橋楚說完,眼中閃過一絲失望。
她知道什麼叫嫉妒,也明白秦佑珂這些情緒。
但是透過這些背後,她看到的是他的不信任,“要是沒有什麼事,先掛了。”
秦佑珂推開車門,手機緊緊握在手裏,“上車。”
沒有了車子作為阻擋,他的聲音變得更加清晰,兩重的聲音,讓她恍惚。
“很晚了。”橋楚把電話掛斷,長期看著這些遠光,她的眼睛有些疼。
“你才剛吃完飯。”秦佑珂提醒,一步步靠近橋楚。
他就像一個強大的氣壓,慢慢一步步靠近。
橋楚手緊緊抓著衣服,努力讓自己不要後退,抬起頭,承受這他如同暴風來襲那樣的猛烈的目光。
他的眼睛,冷得可怕。
不帶一點的溫度。
“吃完了,就該休息。”橋楚硬著嗓子說道。
“我最近,對你是不是太過溫柔?”他的手抬起,輕輕覆蓋在她的臉上。
手心很冰心,沒有了以往的溫度,橋楚皺眉,“沒人要求你的。”
秦佑珂知道她在鬧著脾氣才這麼說,也知道自己心裏極度的不舒服。
“好,那我收回。”他的手離開她的臉蛋,直接牽著手,拖著她往車裏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