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六點三十分的時候,橋楚跨出門,手機鈴聲準時響起。
“喂?”她接通的時候注意到是秦佑珂的來電,嘴角揚起的笑容甜蜜。
“今晚想吃什麼?”秦佑珂打算帶她去吃飯。
橋楚按下電梯,帶著些苦惱,跟他吃飯吃什麼都覺得幸福,可是今晚自己答應了駱天馳,她隻好為難說道:“我今天晚上有約……一個故人。”
“嗯?”秦佑珂開著車,自從跟她關係好上以後,他就喜歡自己開車,至少二人世界不被窺探,“跟誰?去哪裏吃?”
橋楚是肯定不能告訴他吃飯的對象是駱天馳,語氣故作輕鬆,她問道:“怎麼,你這是查崗嗎?”
她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,秦佑珂也沒有繼續問。
輕笑一聲,他在紅綠燈處調頭,打算回軍區繼續處理那些文書的工作。
“小楚,過幾天後我會很忙,所以我現在盡量擠出時間來陪你。”秦佑珂說道,不過她有約,他也隻能回軍區繼續忙。
橋楚忽然覺得心酸,在心底泛濫,湧上來的時候,眼睛染上一層濕意。
他忙,是因為跟辛芷蕭的婚禮吧?
明明在意的很,可是她沒有立場點破,隻能努力揚開嘴唇,讓自己的聲音更加俏皮甜蜜,“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,你盡管忙自己的。”
電梯門打開,她踏出去,走到小區門口。
秦佑珂輕笑一聲,“可是你是我的寶貝。”
橋楚聽見他那邊的車鳴聲,臉頰因為他的挑逗而發紅,“你是在外麵嗎?自己開車還是楊中校開的車。”
“自己。”秦佑珂沒有隱瞞,即使不在她的身邊,也能猜到她現在一定羞紅了臉。
“那你開車,我也要去飯店了。”橋楚心裏像被撒了五種感覺,各色各樣,她分不清到底是喜多一些,還是酸濃一些,或者是苦重一些。
結束通話後,她攔了一輛出租車到了錦繡花園。
“錦繡包間,謝謝。”橋楚對著服務生說道。
今天掛了電話後,她還沒來得及去訂包間,就收到了駱天馳告知的短信,她是連選擇都不曾有過。
橋楚對這個錦繡包間沒有什麼特列的好感。
服務生推開門的時候,駱天比賽已經坐在裏麵,端莊紳士,似乎還有些忙碌。
他在低頭看著文件,橋楚感歎了一句,要是換作四年前,看見這樣的駱天馳,她肯定把持不住了。
可是現在心裏已經有一個人,而且眼前的男人本性自己也看清楚,所以她依然不被吸引,也不被那份書卷氣給迷惑。
“來了?”駱天馳摘下眼鏡。
橋楚恍然大悟,她開始覺得駱天馳變了,除了發型這些外,氣質上有些大不同。
現在她算是知道了,是因為駱天馳的眼鏡,他沒有近視,現在卻戴著一副眼鏡。
橋楚走過去,神情恢複了冷清,“嗯。”
駱天馳站起來,走到對麵的位置,拉開椅子,“坐。”
橋楚眼神帶著些不耐,站在一旁,“散夥飯而已,不用那麼正式。”他們彼此都知道對方的為人,這樣掩飾沒有太大的意義。
駱天馳表情僵住,以前他不曾為她做過這些事情,今天心血來潮,這個女人卻不太珍惜。
坐回自己的位置上,他看著她,眼中搖曳的光芒深邃,“有始有終。”
他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。
橋楚坐下,像是聽到了極大的笑話那般,嬌豔的嘴唇吐出的話語卻是他最不喜歡聽到的,“開始的時候,你有這麼紳士嗎?”
別說紳士,連禮貌都沒有。
駱天馳臉上一陣青,閃過內疚,“小楚,你是在責怪我當初不夠細心體貼嗎?”
“我們已經分手了,過去的事情就讓她過去吧,而且,辛小姐是真的喜歡你。”橋楚說道,至少辛雨竹的喜歡比她的長情多了。
當初橋元白在她耳邊念叨駱天馳是一個多出色的人的時候,她心裏想著,就算沒有感情基礎,但是這麼出色的一個人,自己遲早也會喜歡上的。
可是,喜歡就是喜歡,結了婚後,駱天馳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。
那一年的喜歡,就是她的噩夢。
“如果你願意,我們還可以在一起。”駱天馳眼中露出火熱。
“我不願意,也沒想過再跟你在一起,今天這頓散夥飯,就是顧名思義,恭喜你,終於能夠光明正大的跟辛小姐在一起。”橋楚舉起杯子。
駱天馳眼中露出抑鬱,“你這是在責怪我?”
他的語氣不像以往那樣張揚,態度好了很多,像是在為這段婚姻不舍著。
橋楚看著那雙黯淡無光的眼睛,難以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,表情一緊,她說道:“你過去很多混賬而荒唐的事情,那些事情在我心裏都沒法抹去,你不用想著怎麼讓我改觀,畢竟這頓飯後,我們不會再有瓜葛,而且我很開心,終於跟你不再有任何名義上的瓜葛。”
駱天馳陰沉的聲音緩緩響起,與她現在的狀態相比,他差了許多,“橋楚,你就這麼開心?離婚了,你就能跟秦佑珂在一起嗎?別忘記,我手上還有你的東西。”
橋楚表情變得嚴肅,狗改不了吃屎,他的戀戀不舍也是假的。
她沒有說出資料已經被銷毀的事情,隻是淡淡說道:“你不要讓我繼續討厭你,憎恨你,這次無論怎樣,我都不會去跟你在一起,而且,我不會成為誰的地下情人。”
就算那個人是秦佑珂,她也不會這麼做。
“是嗎?”駱天馳仰頭把酒杯的紅酒喝完,試圖用酒精把怒火澆沒。
一頓飯,吃得很不愉快。
橋楚心裏舒服了很多,他總算沒提及繼續威脅自己的事情,結賬的時候,她堅持AA製。
“散夥飯,就不該誰欠誰。”她放下鈔票,走出餐廳。
駱天馳快步跟出來,一把握住她的手。
橋楚被突然而來的動作嚇了一跳,看著他,眼中揚著不耐煩,“你做什麼?”
“我送你。”駱天馳拉開副駕駛的門,手還牽著她沒放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