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逼迫我做事,回龍觀醫院背後的人確實林家,林家有一座巨大的人體實驗工廠,回龍觀醫院不過是冰山一角,回龍觀醫院和我有關的訊息是我故意透露出去的,為的就是想要各方勢力找上門來。”
“我也假意和林南升合作,終於拿出了天星草,讓他辦一個鑒賞會邀請天下古醫前來,讓他可以消除自己的懷疑,而我,則是為了引蛇出洞,我要找出當年陷害我,殺死夢瑤,帶走天星草的人。”
陳疏桐一字一頓道,“這些仇,我一定會報!”
聽完他說的這一切,淩玉手指在桌上點了點,“邏輯上沒有什麼問題。”就是不知道真實性了。
“無論你相不相信,我已經說完了事情的全部經過。”陳疏桐笑了笑,那張可怖的臉竟然亮了亮,“這麼多年了,我也終於可以對人說說我的心裏話了,我心裏好受多了。”
“很高興見到你,小師妹。”
淩玉視線落到他臉上,問道:“你的臉,為什麼不治一治?”以陳疏桐的醫術,將自己臉恢複如初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。
“為什麼要治?”陳疏桐反問,“我每天都會照鏡子,就是為了要讓自己記住,自己遭受的這一切,讓自己時時刻刻都不能忘。”
淩玉沉默了。
在他們談話的這段時間,外麵的喧鬧聲越來越大,人似乎也越來越多。
陳疏桐看了一眼外麵,“你快走吧,他們馬上要來了。”
“嗯。”淩玉站起身,出門。
她突然回過頭,“我會把這些告訴師父的。”
陳疏桐一怔,眼裏浮現出驚喜的笑意,“謝謝你,小師妹。”
“不必。”
淩玉出門,幾個縱躍,消失不見。
陳疏桐洗淨淩玉用過的杯子,拿過一本書翻閱起來,靜靜等待著林家人上門。
淩玉回到竹院的時候,所有人都在院子裏等著她,連陵詔和程老都還在。
“你們怎麼還沒睡?”
“這能睡得著嗎?”程老指了指外麵,“這外麵到處都亂起來了,林家跟瘋了一樣到處亂竄。”
簫景亭立馬問道:“你到底幹了什麼?惹出這麼大動靜?”
“我什麼都沒幹啊。”淩玉無辜道。
“什麼都沒幹外麵能鬧成這樣?”簫景亭忽然緊張道,“你不會把林南升殺了吧?”
淩玉:“……”
“我真的什麼都沒做,是天星草被人偷了。”淩玉補充了一句,“假的那個。”
“什麼?”
“天星草被偷了?誰啊?”
“不是我。”淩玉立馬道,“是一個跟我一樣,大晚上跑到林家去的人,那人跟個神經病一樣,把人家花薅走了就跑了。”
“你們倆還真是臥龍鳳雛啊。”簫景亭沒忍住吐槽道。
淩玉麵無表情地看過去。
“還有呢?”眾人緊盯著她。
“還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的消息。”
“什麼亂七八糟的?”玄山腦子都被繞暈了,“說重點。”
“壞消息就是,真的天星草不在林家,還有就是,我聽到了林南升和林清泉的談話,林南升以為那株天星草是真的,他沒騙我們,是他被別人騙了。”
“什麼?”眾人異口同聲道。
簫景亭不敢相信,“被誰騙了?陳疏桐?那真的天星草呢?又在哪裏?”
淩玉抿了抿唇,“不知道。”
“會不會還在陳疏桐那裏?”文羅猜測道。
玄山意識到不對勁,“一個仿品怎麼會像到那種地步?而且我從未聽說有這種跟天星草極其相似的品種。”
陵詔一張臉沉了下來,“找不到真的天星草還怎麼救人?”
淩玉此刻心裏想的也是這件事,找不到真的天星草,就救不了她媽,如果陳疏桐今晚說的都是真的,那天星草落到別人手裏,現在是否還存在都是個未知數了。
想到這裏,淩玉臉色也難看了幾分。
等等,陳疏桐是不是說假的那株天星草有真的一半的藥性?淩玉突然回憶起這句話。
程老歎了口氣,“大家先休息吧,林家明天肯定又要整出幺蛾子來了。”
林南升要是以為那株天星草是真的的話,這下丟了他不得鬧翻天才怪。
所有人神色不虞地進了屋。
玄山卻沒有動,淩玉也沒動。
“說吧,還發生了什麼事兒?”玄山問道,他太了解小玉了,從她剛才的神情便知道她還有隱瞞的事情沒有說。
淩玉看向玄山,沉默了一下說道:“師父,我看到陳疏桐了,他和我說了很多事情。”
玄山的眼神一瞬間就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