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沒等林清泉想明白陵詔這句話的意思,陵詔已經略過了他直直走向了淩玉幾人。
眾目睽睽之下,陵詔語氣熟稔,“來得這麼早?”
玄山:“???”不是說好到了古醫界裝作不認識的嗎?他這是在幹什麼?
淩玉也愣了一下,點頭,“不來早點怎麼能看到這麼精彩的一場戲?”
林清泉聽見這兩人的對話,臉上閃過一抹深思,故意找茬的這幾人跟陵界的大人認識?
不過……是僅僅認識還是他們根本也是陵界的人呢?
林清泉回想著他們的身手和說的話,愈發覺得琢磨不透。
他這邊心裏猜測,熟不知簫景亭幾人也呆了一下,這陵界的人跟師父他們怎麼會認識?還這麼熟悉。
林清泉想了想,一拱手,朗聲道:“既然前輩到場,那麼請前輩到林家一坐。”
陵詔冷淡地搖搖頭,“不必。”
林清泉抿唇,也不惱,“既然如此,晚輩就不打擾了,還有些事情,晚輩先行離開,隨時歡迎前輩到林家。”
想必父親還沒收到陵界來人的消息,他得趕緊回去稟報。
說完,林清泉帶著屬下離開了。
眾人瞪大眼,林清泉都被挑釁成這樣了,竟然絲毫都沒有追究就走了?這不合常理啊?
不過,轉眼看見陵界的大人和那不明身份的幾人交談,不少人心裏又有了些猜測。
這些人的身份,不可說啊不可說。
“先找個地方坐下再談吧。”淩玉道。
這裏人多眼雜,不太方便。
陵詔點點頭,“大家跟我來。”
“好。”淩玉毫不意外陵詔在古醫界有住處。
簫景亭幾人互相看了看,跟上了腳步,還是等會兒再問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吧。
他們一走,圍觀的人群也散場了,擺攤的老板看著玄山幾人離去的背影,眯了眯眼,開始慢吞吞地收拾攤子。
陵詔的住處在一片綠竹環繞之地,石板鋪地,中間一個小院兒,環境清幽,時而能聽見幾聲鳥鳴。
天醫門幾人卻不約而同地挑了挑眉,這清寂的環境下,茂密的竹林裏,至少藏了數十個頂尖高手。
帶這麼多人,這是來找場子的啊。
進了小院兒裏,陵詔取下了臉上的麵具,露出俊美的真容。
大長老看著他,皺了皺眉,他怎麼感覺有點這個陵界的人有點眼熟呢?
陵詔看著淩玉和玄山兩人,想了想,稱呼道:“師父,師弟。”在這裏他不方便稱呼玄山的真名,便隻能跟著小宛叫師父了。
這兩個稱呼一出,所有人都呆滯了。
簫景亭不可置信:“師父,你什麼時候又背著我收徒弟了?”還是收的陵界之人!
“什麼亂七八糟的?”玄山看了陵詔一眼,沒好氣道,“別亂叫。”
“沒有亂叫,您是小宛的師父,那就是我的師父。”陵詔一臉認真道,陵修站在他身後認真地當背景板。
“不是,小宛又是誰啊?”簫景亭又傻了,他不是師父的大徒弟嗎?怎麼什麼都不知道?難道真的是他在外麵鑽賺錢太專心了?
他眼神控訴地看著玄山,“師父,你這些年,背著我們到底在外麵有多少好徒弟?”
淩玉:“……”大師兄這口氣不像是質問師父有幾個徒弟,倒像是……
玄山額頭的青筋跳了跳,“小宛就是玉宛,你是不是傻!”
“玉宛?”不止簫景亭,大長老也傻了。
這個名字,他們好多年都沒有聽到過了,而上一次聽到還是……
兩人齊齊把目光移向淩玉。
簫景亭遲疑著開口:“玉宛不就是……唔唔……”
玄山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,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,怎麼張嘴就來啊!
簫景亭拍開玄山的手,陵詔看不見的角度,玄山警告地看了他一眼。
簫景亭百思不得其解,玉宛不就是小玉她媽嗎?他不是聽師父說小玉已經找都母親了,怎麼還不能說這事兒呢?
當初,玄山收淩玉為徒時,曾嚴厲警告過門裏的人不允許問及淩玉的身世,也不準提到門中曾經有一個女人叫玉宛這事兒。
簫景亭作為除了玄山之外跟淩玉接觸最多的大師兄,玄山跟他提過玉宛是小玉母親這事兒,但要求他必須嚴格保密。
如今,小玉知道了這事兒,怎麼還不能提呢?是因為這個陵界的人嗎?簫景亭也不是真的蠢貨,瞬間就想明白了。
陵詔眼神幽深地看著他,問:“小宛怎麼了?”
“我是說小宛好多年都沒見過了,我這年紀大了,這一恍惚差點沒想起來。”簫景亭幹笑了一聲,努力把話圓回來。
陵詔眉頭輕蹙,他怎麼總覺得他們在瞞著些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