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玉難得石化了一陣,她看著捂著臉不敢看她的師父沉默,這兩人到底是聊了些什麼啊?
陵詔沒察覺到氣氛的古怪,依舊笑道:“沒想到小宛也是你師父的徒弟,那這樣說來你跟小宛就是師姐弟了,自然也是我師弟了。”
淩玉抿唇,心情複雜,她媽成了她師姐?這什麼跟什麼啊?
她沒有回複陵詔的話,隻說了句,“我們先走了。”
陵詔不明所以,點點頭,“好,時間不早了,早點休息。”
淩玉點點頭,在踏出實驗室的那一刻卻回過了頭,陵詔眼神詢問她。
“你也……早點休息。”淩玉語氣有些別扭。
陵詔有些訝然,隨即點點頭,“好。”
看著兩人離開,陵詔頓了頓,突然露出個笑容,不知道為什麼,好像心情突然就好了點兒。
師徒倆走出實驗室,淩玉斜眼看低著頭走路的玄山,幽幽道:“說吧,聊什麼了?”
“沒什麼。”玄山小聲道,“就是說了你媽以前算是我徒弟這事兒。”
“他問什麼了沒有?”
“問了。”玄山道,“問你母親消失的那幾年在哪裏,我沒說。”
淩玉點點頭,沒說什麼。
說實話,她現在對陵詔的感覺非常複雜,她既有些怨他,又覺得他可憐,一時間,她也陷入了茫然,不知道該如何處理。
算了,還是先治好母親的病要緊。
師徒倆回偶得休息,這麼晚了,淩玉也不想回淩家去。
她第一次宿在偶得,倒是一夜好眠。
第二日,大年初一,走親訪友的日子,昨日在鬱家吃的年夜飯,所以鬱家就可以不用去了,淩玉也沒多少可以拜訪的人,隻有老師徐靜山和師兄那邊還有雲家需要走動一下。
她先去的老師家,和師父一起。
淩玉早就準備了豐厚的禮物,提著上門。
玄山和徐靜山都是淩玉的老師,兩人也算是舊識了,但徐靜山之前眼睛看不見,他也不知玄山的長相,還是玄山開口叫他,他才驚喜地認出來。
“玄山先生,是您。”徐靜山一臉激動,“認識十數年,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您的樣貌呢。”
他知道玄山是個真正的高人,所以態度非常恭敬。
玄山樂嗬嗬地道:“您覺得怎麼樣?”
“今日一見,果然是高人的長相。”徐靜山不吝嗇誇獎。
玄山:“……”他是問他覺得身體怎麼樣?不是問他覺得自己長得怎麼樣。
他隻得直接問道:“你最近身體怎麼樣?眼睛完全恢複了吧?”
來的路上淩玉已經告訴了他,她已經找到了三目蓮治好了徐靜山的眼睛。
“好,一切都好。”徐靜山點頭。
“那就好。”玄山非常欣慰,他自己都沒想過,淩玉還真能找到三目蓮治好她老師的眼睛。
雖然論治病的功效來說,三目蓮不如天星草,但以珍稀程度來說,三目蓮不遑多讓,數百年難得出一株,徐靜山也真是運氣不錯,才能有這運氣。
當然,最重要的是他有小玉這種學生,小玉有自己這種師父。
玄山非常心安理得地把功勞分了一半在自己身上。
三人坐在院裏閑聊著,沒過多時,寧淮清也來了。
他走進院裏,神色有些疲憊,徐靜山皺眉問他,“怎麼了這是,才新年第一天你就苦著個臉幹什麼?”
“老師,昨晚舒雅她母親突發了心梗。”寧淮清在醫院一夜未睡,還是匆匆趕來的。
“什麼?”徐靜山愣了愣,大驚,“你怎麼不早說呢?人在哪兒呢,我去看看。”
要說起來,舒雅她母親還算是徐靜山的同門師妹,現在是華清返聘回去的教授,一聽寧淮清說這話,徐靜山就急了。
“老師您別急,人已經搶救過來了,隻是還沒醒。”寧淮清急忙安撫他,怕他也急出個好歹來。
“不行,我得去看看。”徐靜山根本坐不住。
“老師,我和師父也去看看。”淩玉突然出聲。
徐靜山一愣,一拍腦袋,懊惱道:“我怎麼把你們給忘了,走走走。”
他怎麼給忘了,這兒明明坐著兩位最出色的醫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