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扯西拉的聊了很久,趙粉很容易對我產生了信任感,什麼亂七八糟的都跟我講了一通,把她家老爹小時往鄰居家水井裏小便的事都給摟了出來。
這趙粉到底有多單純啊!能順利的把孩子養大就算是奇跡了。
“萱萱!我肚子有點疼!”趙粉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,慌張的捂住碩大的肚子,見她那幅模樣,搞的我也慌了起來,忙將求救的目光轉向霧衍。
霧衍眉頭一皺,拎起雞仔,往雞脖上一劃,接了半碗雞血遞給我。“我不能待在產房。用雞血對付產鬼。”說著,就從身上掏出一小包牛皮紙包的粉未,轉身出去,把門一關,病房裏就剩我倆了。
趙粉已經疼得不行了,我忍著苦將粉未吞了下去。這是用烏鴉的腦子炙幹後磨成的粉未,吃了後便能暫時見鬼。以後,我自己去搞點棺材前擺著的長明燈油去,那東西塗在眼睛上就行了,用起來又輕巧又便易的,再也不吃這玩意了。
很多人說,牛眼淚能見鬼,其實不然。做喪事時,棺材麵前擺著的長明燈中的燈油絕對能見鬼,因為那長明燈是指引死者找到魂歸之路的引路燈,能透過陰陽兩界,召引茫茫遊魂。除此之外,在夜半陰陽交替之時,尋一城隍廟,與城隍塑像端坐在一起,靜下心閉目幾分鍾,再睜開雙眼,便可瞧見不少陰人前來參拜城隍。(心理素質差的人還是不要輕易嚐試,小心嚇出病來的哦!)
桌子上定位羅盤的指針轉個不停,我緊張的盯著天花板,第一次一個人抓鬼,多少有點怕的。
趙粉已經疼得不行了,估摸著羊水應該破了,可短短幾分鍾之內這明顯不可能。種種跡象表明,那鬼就在附近!
我端著雞血繞了一圈,因為手不斷的發抖,碗中的雞血濺起一圈圈的漣漪。又看了眼門外,想到霧衍就在門外,多少有了點底。
鬼也是人所化的,多少沾了人的脾氣。人有人性,鬼有鬼道,這惡鬼比起人,無非就是多了口不散的怨氣,隻要把那怨氣給散了,它也就沒了害人之意。誰吃撐了,沒事找事的,當然也排除那些天生就窮凶疾惡的厲鬼。
忽然,定位羅盤的指針一頓正正的指在趙粉的床邊。來了!鬼來了!
我一攝牙花,將雞血狠狠的潑了出去,隻聽一陣強力硫酸澆在地上,腐蝕地麵的聲音,一個冒著滾滾青煙的東西快速的撲了過來。
我反應不及,被撲了個正著,有個滑膩膩,涼冰冰的鬼東西在我臉上亂蹭。
定睛一看,一張麵色泛灰,毫無血色的女人臉正對著我!
不是說鬼都是很輕的嗎?這隻鬼通體冰涼,壓在我身上好比壓了座冰山似的,重的我都喘不過氣來。想大聲呼喚門外的霧衍,可卻發現我壓根就說不出話來!完了!這次死定球嘍!
伏在我身上的女人,不,應該說是產鬼!發出野獸般的咆哮,血餌一探,瞬間纏住我的脖頸,死死的勒了起來。這種情形和上吊很相似,首先覺得不住的惡心,然後覺得脖子火辣辣的疼,最後是無力的張著嘴,像是條被拋上陸地的魚兒無力的張著嘴。
我可不能被鬼給勒死,這樣的死法會被人笑的!當下蓄起力量,一把抓住產鬼腥臭的頭發,使勁的往下揪。
一扯就揪下來一大把,那產鬼似乎是被我揪疼了,脖子上的血餌一擺,就把我給甩牆上了。靠!又給甩牆上了,把我當蒼蠅啊!我捂著脖子,重重的吸了口氣,眼中殺意一閃,抄起小櫃子上的鋼化玻璃花瓶,就猛衝了過去。
既然我揪你頭發會疼,那麼普通的物理攻擊肯定會有用的!他喵的,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舒服的!
離產鬼隻有一步之遙時,產鬼脖間的血餌如同靈蛇一般,呼嘯著就朝我拿著花瓶的手腕抽去。我又不是霧衍,沒那麼好的身手,產鬼惡心的血餌很容易的纏上了我的手腕,接著我就被一股巨力拖向了產鬼。那張灰色的女人臉又一次貼在了我的臉上,如鐵鉗般的手臂攀上了我的脖頸。
幾乎是在一種很亢奮的情緒,我下意識的張口咬在了產鬼掐在我脖上的手臂上,隻覺得像是咬了一塊冰,還帶著一絲死魚般的腥臭。反正我是豁出去了,甭管多惡心,保住命再說。
“呼…呼…”產鬼的咆哮聲更濃了,我在心中大呼不好,先前產鬼還隻是把我當討厭的蒼蠅來打,現下怕是要下手了,當下在地上亂摸起來。
順手摸到被摔得隻有瓶頸的花瓶,心說就是你了,握住花瓶就往產鬼臉上亂捅。腥臭的褐色血液順著花瓶的瓷片濺出,忽然覺得脖子上一鬆,那產鬼鬆開了手,怪叫著向牆邊退去。
我捂著脖子狠咳幾聲,終於緩了過來,常言道“惡鬼怕惡人”,看來鬼也怕不要命的。他喵的,今天我就跟你耗上了,看他娘的誰命長!
我摸著火辣辣的脖頸,有點火起,要是你丫敢過來,看我不揍得你連你媽都認不出來!老虎不發威真把我當hellokitty了哈!
那產鬼與我對視了一眼,雙臂一展,竟像蜘蛛一樣,快速的攀上了牆壁,一個轉身就不見了。
真鬱悶它是怎樣擺脫重心引力的控製的,還是手上長了像章魚一樣的吸盤?不過,它總算是跑了要不,我還真弄不過它。
隨即想起了趙粉快要生了,忙開門,讓霧衍去找醫生,又慌慌張張的充當了回產婆的角色。說實話,當我看見那紅彤彤的一幕,臉都給嚇得刷白,就差沒暈過去。待醫生來的時候,我正滿手鮮血的替趙粉加油呐喊。總算,孩子是給順利的生了下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