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鋒點了點頭,道:“而且要做到不被人懷疑的話,必須有一段時間間隔才行,如果時間太短的話,確實會喪失這麼做的意義,看來,他們應該還有別的預防措施,當然,也有可能是我們的推論出了問題。”
“那接下來要做的,就是去找這個包現在的擁有者了?”
“對,我們必須快點。”李鋒看了一下手表,道:“距離上一個死者的處刑時間,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鍾了,我們的時間不多了。”
“恩,確實,時間已經不多了。”王立看著李鋒,道:“那,這次是不是還需要有人看守這裏?”
“是的,你還需要……”
“哢嚓!”
李鋒話還沒有說完,震驚的看著自己手上的手銬。
“抱歉。”
李鋒震驚的看著王立,瞪大了眼睛問道:“張警官,你這是幹什麼!”
雖然嘴上這麼問,李鋒卻很清楚當前所發生的事情意味著什麼:“掌控型”人格“拒絕不受自己控製的事情”的特點開始發揮作用了。
“沒有什麼。”王立異常冷靜的說道:“隻是我覺得你,並不可信了。”
李鋒有些無奈的說道:“我並不可信?”
“是的。”
王立冷冷的說道:“雖然是你確定了劉毅,也就是第一個受害人的外貌特征並找到了他,這看起來是為抓住凶手推理出了重要的線索,可這不正是你值得懷疑的地方麼?”
李鋒看著自己被拷在座椅扶手上的右手,不解的問道:“我值得懷疑的地方?”
“沒錯,你推理出受害人外貌的過程,在剛開始的時候,我就覺得太離奇了,根本難以相信,但是當時我恰恰見過受害人一麵,所以震驚的心理蓋過了疑慮,沒有對你產生懷疑。”
“哎。”李鋒無奈的歎了口氣,繼續問道:“然後呢?”
“然後?哼。”王立冷哼一聲,繼續說道:“其實,即便你的推理過程是可信的,可是,那又怎樣?信是寫給你的,讓我看到這封信的人也是你,就連將信遞給受害人導致他死亡的,還是你。”
“就在剛才,你說要去找公文包,然後讓我守在這裏,結果你卻什麼也沒有拿回來,還說著什麼莫名奇妙的交易。”
“你口口聲聲說飛機上有一個叫‘掘墓人’的變態殺手,可是又有誰能確定呢?”
聽到這裏,李鋒道:“所以綜上所述,你覺得,我才是嫌疑最大的那個人了?”
“沒錯,拋開一切不確定因素來說,你本身就是最大的疑點。”
王立毫不示弱的看向李鋒,冷聲說道:“而且,即便你是無辜的,身為警察,我也不應該讓一名普通的市民參與到刑事案件中來,所以無論如何,將你控製住,都是正確的選擇。”
短暫的沉默。
“好吧,看來我是無法說服你了。”李鋒搖頭歎息,努力的穩定了自己的情緒,道:“那你下一步打算如何做呢?”
“這就不是你需要考慮的了。”王立看了李鋒一眼,道:“你現在要做的,就是安安靜靜的待在這裏就可以了。”
說完,王立便離開了休息室。
李鋒深深的歎了一口氣,意識到了自己所犯的錯誤。
在以前,他所偵破的案件都是以殺人案為主,跟他在一起的警察往往都是刑警,也都經常接觸殺人案,在偵破案件的過程中,為了一條可有可無的線索,都可能連命都不顧,內心都是極為堅強,即便自己故意挑釁都不見得有效果。
而王立不同,與刑警相比,他的工作更多的是以安保為主,自己所負責的飛機上有人死亡,本就是極大的衝擊,而自己又多次忽視對方的內心感受,導致了現在的內訌局麵。
“時間已經不夠了。”
李鋒緊張的看了一下手表,發現時間距離凶手所說的三十分鍾,隻剩下短短的兩分鍾了。
“不能等了。”
李鋒輕輕扭動了一下自己左手上的戒指,隻見從戒指的內側彈出了一根極細的銀針。
李鋒的這枚翠玉戒指是傳自他的外祖父,叫做“刺戒”,通常是早年間“走江湖”的人會用的,特別是一些“拿錢消災”的人,對他鍾愛有加。
這枚戒指內有藏有一根韌性極佳的百煉鋼絲,戒指的內側還藏有一根銀針,可以通過機關令其彈出,在五米之內的射程都有較高的精準度,而且通常會喂有劇毒,當然,李鋒的這枚戒指並沒有喂毒,他在上麵塗了作用於神經係統的高效催眠藥物——一種基於河豚毒提煉而成的化學物質,高效且不致命。
李鋒用這根銀針快速的在手銬鑰匙孔上扭動著,過了沒多久,手銬應聲而開,他便迫不及待的推門而出,而機艙內的景象卻讓他慌張了起來。
所有的機組人員都在檢查飛機上的儲物箱和乘客的隨身物品,很顯然,王立拒絕了李鋒的建議,通知了機組人員參與到案件當中來了!
“你怎麼出來的!”
不遠處的王立看到從休息室內出來的李鋒,馬上一個箭步衝了過來,伸手就要鎖住李鋒的胳膊,想要將他重新控製住。
然而已經有了準備的李鋒反手扣住了王立的手腕,順勢將對方推進了休息室內。
“你瘋了麼?!”
李鋒快速的關上門,怒氣衝衝的說道:“我們現在不要說凶手是誰,連凶手的殺人動機都不清楚,你就敢讓這麼多人牽扯進來!”
“哼,我瘋了,難道按你說的做就對麼?”
王立揉了揉被李鋒扣疼的手腕,絲毫不讓的說道:“現在離凶手所說的殺人時間沒剩幾分鍾了,如果再按你所說的,畏首畏尾,毫無作為的話,很快下一個受害者就出現了!”
“蠢!蠢貨!”
李鋒怒不可揭的指著王立的鼻子說道:“你的思維已經被凶手所說的‘每隔三十分鍾便處刑一個人’給限製住了!你現在正在按照他的遊戲規則行動!而這些規則本身就是他所製定的,你又怎麼可能在規則之內勝過他呢?”
“我們需要考慮的不是‘已經快三十分鍾了,他要殺人了,我該怎麼辦’。”
李鋒看著對方的眼睛,認真的說道:“一旦你這麼想了,那你便陷入了凶手所製作的陷阱中,按他所設計的計劃行事,而我們想要抓住他,就必須跳出他的陷阱之外,打破他的計劃。”
聽完李鋒所說的話,王立似乎意識到了,自己確實已經深深的陷入凶手的陷阱當中,情急之下讓所有的機組人員參與到了對抗一個殺人凶手的第一線,先不說能不能找到這個公文包。
一旦找到了,威脅到凶手了怎麼辦?那麼找到公文包的人無疑就危險了。
就在此時,休息室的門被人推開了,一名穿著機組人員製服的男性急匆匆的走了進來。
“張警官,我找到公文包了!”
“找到了?”
本來還在因為李鋒的話而感到煩躁的王立,此時吃驚的瞪大了眼睛,快速的接過來人手上的公文包,興奮的說道:“王皓,幹的漂亮!”
“嘿嘿,沒什麼的,不久是找了個包麼。”
這個叫王皓的男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,興奮的說道:“張警官,趕緊看看吧,是不是你要找的吧。”
王立聞言,開始查看起了手上的公文包,間或還看了李鋒一眼。
“這麼容易就找到了?”
李鋒越想越覺得古怪,劉毅對於公文包的處理這麼小心,足以凸顯這個包的重要性,應該保護的很好才對,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找到?難不成自己是猜錯了?劉毅真的隻是不小心遺落了公文包被別人拿走了而已?
李鋒看了王皓一眼,問道:“公文包你是在哪裏發現的?”
“不是發現的,是有人交給我的。”
“有人交給你?”
“是的。”
王皓輕鬆的說道:“我是飛機上的安保人員,有人撿到了這個包,當然是交給我了。”
“是這樣啊。”
李鋒皺了皺眉頭,感覺到還是有些不太對。
“不對啊。”
正在檢查公文包的王立突然一愣,說道:“我記得,當時劉毅是斜挎著包的,雖然這個包顏色上跟那個包很想,但這個包是手提的。”
王立看著這個包,似乎是回憶著什麼,然後肯定的說道:“對,我沒有記錯,這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包。”
“啊?是麼?”
王皓雙眼緊緊的盯著王立,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公文包,道:“你見過這個公文包麼?”
“是的,我見過受害人挎過這個包。”
話音未落,王皓藏在公文包下的手猛的刺向王立的脖頸,而他的手中正握著一把匕首!
李鋒察覺的瞬間便做出了反應,一拳砸向了對方刺出的手臂,但是由於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,雖然避免了致命傷,但對方仍然刺在了王立的胸口上。
“死!”
王皓將匕首逆時針旋轉出王立的胸口,並順勢砍向了李鋒。
而李鋒一個側身閃過襲來的匕首,靠近對方之後借著身體前進的力量用頭撞向了對方的鼻骨。
鼻子被擊中的王皓腦內一股眩暈,難以控製的後退了幾步,而李鋒蓄勢已久的右拳狠狠的擊中了王皓的左側肋骨,巨大的力度甚至已經聽到了骨裂的聲音。
看著王皓仍舊努力掙紮著,沒有失去戰鬥力,李鋒快速抬腳踢中了對方的膝蓋骨,隻見對方的右腿反向扭曲了起來。
“啊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