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立答應了下來,但是過了一下會,他馬上皺褶眉頭問道:“為什麼?你要對乘客保密我可以理解,但是,為什麼要對機組人員保密?如果獲得他們的幫助的話,抓住凶手的幾率應該更大吧?”
李鋒回過頭,盯著王立的眼睛道:“你能確定凶手不是機組人員內的人麼?”
王立頗為吃驚看著李鋒,道:“什麼?你的意思是說,凶手可能是機組人員?”
“之前將信遞給我的空姐說過。”李鋒一邊檢查這屍體,一邊道:“這封信是出現在機組人員的休息室內的,而當時她並沒有看到任何陌生人員出現過,那麼,這封信很有可能就是某位機組人員放在這裏的。”
“那我們該怎麼辦?”
王立理解的點了點頭,詢問著李鋒,然而他看向李鋒的目光卻開始變得有些奇怪了。
“所以我才說,隻能靠我們兩個人了。”
李鋒一邊說著,一邊檢查著屍體,道:“死者身上隻有一份護照,其他的什麼都沒有。”
“公文包!”
王立突然說道:“我記得很清楚,我第一次見到死者的時候,他的左手提著一個公文包,他可能把隨身物品都放在公文包內了。”
“應該是放在儲物櫃內了。”李鋒點點頭,說道:“我們必須找到他的公文包,裏麵應該有能夠證明他身份的東西,如果能夠確定他的身份,對我們的調查無疑會有很大的幫助。”
“你說的對。”王立點了點頭,道:“我們馬上過去吧。”
“不。”
李鋒站起身來,道:“隻能我自己過去。”
王立聞言,有些不理解的說道:“為什麼?”
“因為我們必須有一個人守在這裏。”李鋒看著王立的眼睛,認真的說道:“隻有這樣,才能防止屍體被人發現,而你的警察身份,能夠更好的做到這點。”
“好吧。”
王立有些顧慮的看了李鋒一眼,但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他的要求。
李鋒根據自己的記憶,找到了劉毅的座位,打開了位於座位上的儲物櫃。
並沒有公文包。
李鋒皺了皺眉頭,然後看了一眼劉毅座位旁邊的乘客,用英語道:“你好。”
“你好,有什麼事情麼?”
這是一名與劉毅年齡相仿的白人中年乘客,看起來非常的和善。
“是這樣的,這個座位上的人是我的朋友,他讓我過來幫他取他的公文包,可是我沒有找到。”李鋒聳了聳肩,微笑著說道:“您有沒有注意到,他是不是用的這個儲物櫃呢?我實在是不想再跑一趟了。”
“是的,他用的確實是這個儲物櫃。”
這個人非常和善的笑了笑,因為他看到劉毅確實是跟李鋒一起離開的這裏,而最初劉毅看起來還挺開心的,而由於他並不懂漢語,所以想當然的覺得兩人是朋友。
不過,他又皺了皺眉,說道:“但是我記得,他是隨身帶著的,沒有把它放進儲物櫃裏,或許他剛剛去洗手間的時候把它丟在那裏了吧,我記得他當時是拿著公文包去的。”
“真是太謝謝您了。”
李鋒一臉感激的說道:“要知道,我的這個朋友確實有些邋遢。”
雖然這麼回答,但李鋒的心裏卻不是這麼想的,劉毅本人穿著雖然簡單卻一絲不苟,這說明對方做事十分的嚴謹,他既然一直隨身攜帶公文包,證明這裏邊的東西對他來說還是挺重要的,而且裏麵很可能還裝有他的身份證件,他怎麼可能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丟在廁所裏呢?
“沒關係的。”
中年人笑了笑,道:“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,不是麼?”
“您說得對,每個人都會犯錯。”
道完謝之後,李鋒馬上就轉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。
但是如李鋒所想,這裏同樣沒有。
“怎麼會這樣?”
李鋒看著空空的洗手間內,默默的思考了起來:劉毅對這個公文包的重視已經到了連上廁所都要隨身攜帶的地步,而他旁邊的乘客記得他上洗手間時是帶著公文包進來的,但是當我們碰到從洗手間出來的他時,他手裏並沒有公文包。
公文包去哪了?是被他藏在洗手間裏了麼?如果是的話,他為什麼要藏起來呢?
李鋒再次掃視了一眼洗手間內部的環境,發現給本沒有任何可供藏匿東西的地方。
就在他將目光掃視到盥洗台上的時候,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。
“這些水跡是?”
在盥洗台上,李鋒發現了一些形狀奇怪的水跡,應該是某人在吸收的時候不小心將水濺到了外邊,然後被人用某種物品壓到這些水跡之後形成的。
而這個形狀的長度約為四十厘米左右,外觀非常像是被王立所描述的公文包擠壓形成的。
“飛機上每過一個小時左右,都會有人來清理洗手間,這個水跡應該是一個小時內形成的。”李鋒開始仔仔細細的觀察著水跡,心想:“看來劉毅確實很有可能將包帶進來過,難道真的是他不小心落在這裏的?還是說,他是故意放在這裏的?”
“這是什麼?”李鋒用手指輕輕的摸了一下水跡,發現水跡竟然有淡淡的棕色,但是由於盥洗台本身也帶有淡淡的棕色,所以很難發現。
“隻有被包壓過的水跡上有顏色,其他的地方水跡中並沒有。”
李鋒皺著眉頭,自言自語道:“是因為公文包才讓這裏的水跡染色的麼?這個公文包底部有汙漬?”
李鋒嗅了嗅手上的水漬,輕輕的“咦”了一聲,因為他發現,這個氣味很濃,就像是普通的裝修塗料一般。
“這個可能會成為尋找這個包的重點。”
李鋒看了一下時間,發現從距離處死第一個受害人到現在,已經又過了將近二十分鍾了。
“不能再浪費時間了,必須馬上回去。”
當他再次回到休息室的時候,王立正站在休息室的門口,向一個空乘人員解釋著什麼,而空乘人員似乎有些不理解,但還是聽從了王立的建議,離開了這裏。
“還好你讓我守在了這裏。”
看到李鋒回來,王立長舒了一口氣,道:“已經有兩個人來過了,如果沒人在這裏阻止他們的話,現在事情已經傳開了吧。”
“進去說。”
進門之後,李鋒從內側插好,這才看向了王立,但是剛想開口的他卻迎來了王立的詢問。
“你,怎麼空手回來的?”
王立疑問道:“包呢?你不是去找他的公文包了麼?”
“我要說的正是這個。”李鋒麵色沉重的說道:“劉毅的公文包不見了。”
“不見了?怎麼會不見了?”
王立瞪大了眼睛,問道:“是被偷了麼?”
“不是的。”李鋒搖了搖頭,繼續說道:“有人看到劉毅拿著公文包進了洗手間,可是他出來的時候,卻沒有帶出來,但是我進洗手間之後卻發現裏麵並沒有公文包。”
“你是說,他不小心把包落在了洗手間裏,然後被人拿走了?”
“我覺得。”李鋒看了看王立的眼睛,道:“與其說他不小心將公文包落在了廁所裏,倒更像是他把包留在了洗手間,然後被人拿走了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指,他通過廁所,把公文包交給了別人?”王立有些不理解的問道:“可是,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?如果他想把包交給飛機上的其他人的話,完全可以直接當麵交給他吧,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呢?”
“如果他們無法見麵呢?”
“無法見麵?”王立有些難以理解的看著李鋒,道:“什麼意思?他們不是都在飛機內麼?怎麼會無法見麵?”
“有很多可能造成這點的。”
李鋒解釋道:“比如不想讓人知道他們曾經見過麵,又或者雙方根本就不認識對方,隻是在某種規則下進行交易。”
王立緩緩的點了點頭,似乎是明白了,道:“按你這麼說,那麼這個包裏的東西對他們來說,應該是非常重要的了。”
“恩,應該是這樣的。”李鋒說完,突然問道:“如果你是劉毅,然後你在這個公文包裏裝了非常重要的東西,你會讓這個包被弄髒麼?”
“這怎麼可能?如果包裏裝了重要的東西的話,當然是小心的保護了,而且,即便是弄髒了的話,也會清理幹淨的吧。”
說完,王立有些不理解的問道:“你問這句話什麼意思?”
“沒什麼。”
李鋒低頭思考著什麼,有些不在乎的隨口回答了一句,然而他卻沒有看到,這隨意的一句話,讓王立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。
李鋒的這句話在王立看來,是一種忽視,沒有人會喜歡被人忽視,更不用說“掌控型”人格的他了。而現在這種情況下,王立作為李鋒的搭檔,甚至可以說,作為警察的他本應該是這起案件中的主導,現在卻成了被忽視的輔助角色。
王立輕輕咳嗽了一聲,問道:“可是,如果他們這麼進行交易的話,萬一有人在中間進入了洗手間,以為這是誰落在這裏的,然後拿走了怎麼辦?”
“確實如你所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