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們就沒辦法了,專業不對口啊!”我擺擺手,表示自己無能為力,我可以毫無罪惡感的忽悠那些有錢沒事找事的無聊人士,但是對於尋找治病方法的窮苦工人,我還是不敢亂說的,畢竟這可是關係到一家子人命的事情。
“兩位,救濟我吧!你們都是高材生,肯定都知道的吧!”
司徒看了看我,歎氣道:“人力有時窮,人畢竟不是全能的。”
我在旁邊聽得心中一動,試探問道:“你的病是不是口吐黑水,有時候嘔吐物裏還有蟲子?”
“誒?你怎麼知道?”
我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,說道:“你最近是不是撿到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回家,從地裏弄出來的?”
工人麵色突變,露出警惕的神色。
支吾道:“沒有,沒有,你不要亂猜!”
我皺眉道:“不要命了,這不是小事,快點說。”
司徒見狀也加入了逼問的行列,那工人終於說出來實情。
“前些日子我在工地裏挖土方,不小心挖出一個東西,一個石頭的娃娃,像是一個古董,看起來很值錢的樣子,我就——”
“莫非是那整蠱娃娃?”司徒說道。
“你也知道那整蠱娃娃?”我震驚說道,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,我從墓地裏得來的知識,司徒竟然知道。
司徒解釋道:“我的家學淵源是我很容易得到一些珍貴的孤本書籍,我在一本介紹民間巫蠱術法的古書上看到過。整蠱娃娃,其實並不會害人性命,隻會使撿到了它的人倒黴罷了,聽你的描述,你撿到了的那一個應該有是人口吐黑水的效果。”
我感到無語,說道:“你不會什麼都知道吧!”
“略懂,略懂!”司徒謙虛道。
“那就是了!”我對著那工人說道,“肯定是那整蠱娃娃惹的禍。”
工人半信半疑,估計是怕我和司徒合起夥來騙他。
我接著說道:“是不是你離開了家,你就沒再吐過?”
“是啊,是啊,我做了好幾路公交車,反而感覺好多了。”
“那就是證明,趕緊回家吧,雖然那娃娃不會害人,但是整天吐蟲子也不是事。”
工人忙不迭的道謝,然後裏去了。
看著空蕩蕩的大門,我和司徒相視而笑。
“我們這算不算是雙劍合璧?”
“明明是忽悠二人組!”
“對了,你是怎麼知道有整蠱娃娃這回事的?我曾祖在民國時期做過國立圖書館管理員,我有孤本可以參考,你呢?”司徒很好奇看著我。
圖書管理員?那可是世界上第一等的職業啊!(內涵自己猜)
我看著好奇寶寶一樣的她,無奈說道:“我也是從書上看來的。”
“哪本書?你看過的書我也一定看過!”司徒很自信說道。
我翻了個白眼,說道:“恩,忘了!”發誓自己再也不裝逼了。
正說著話的時候,門吱嘎一聲打開,一個滿麵紅光的老頭走了出來。
“大爺,您算完了?”
“你才算完了呢!”大爺瞪了我一眼,“我這是有喜事,大喜事!”
“敢問喜從何來?”我很有眼色的接話。
大爺很欣慰看了我一眼,似是很滿意。
“我隻有一個兒子,準備將來讓他繼承家業,給他取了個媳婦,但是三年之後我才從兒媳那裏知道,這孽障竟然三年沒和人家同房,我打了他半死才知道他壓根不喜歡女人。前兩天,他突然告訴我,他包養的一個小三,哦女的,生了一個兒子。我心想:難道是轉性了,於是就找人來算了算.......”
“聽您的意思,那是真的了?”沒想到這道人還專職做DNA鑒定。
老頭如坐春風,“那是當然,我拚搏了半輩子才有的這份家當,怎麼能交給一個無後的基佬,現在好了.........”
我無力地將頭靠在牆壁上,這個故事中既有豪門恩怨,又有小三上位,更有重口基佬,真可謂是三流文學應有的元素全都有了。就是信息量有點大,我有些受不了。
很想告訴老頭,這裏麵肯定有蹊蹺:不和自己老婆上床,基佬和小三生了一個兒子?但是看著這老頭一副煥發第二春的樣子,我還是止住了這個想法。萬一受刺激太大,老頭受不了尋短見怎麼辦?
“看那道長仙風道骨、鶴發童顏的樣子,一看就是得道高人,說的話定是沒錯的。”似是在說服自己,老頭自顧自說道,然後就喜氣洋洋的離去了。
“你說,那孩子真的是基佬生的?”我胳膊肘捅了捅司徒,很八卦問道。
“我怎麼知道!”司徒翻了個白眼,無視了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的我,看向了大門。
吱嘎一聲,虛掩著的門扉打開。
啪啪啪!
一個小正太露出頭來,紮著兩個丫髻,小臉紅撲撲的,使勁的拍著手。
“姐姐們好膩害!”
我和司徒互相看了看,說道:“你是誰?”
“我叫朱安,你們是山大來的學生吧!我師尊已經等你們很久了!請跟我來。”
朱安長得很是可愛,一雙大眼睛骨碌碌的轉個不停。
我和司徒麵麵相覷。
“他怎麼知道我們是山大的學生?”我和司徒異口同聲問道,我們可是沒有預約什麼的。
“我師尊無所不知!”小家夥得意一笑,好像他師尊很厲害,他就與有榮焉一樣。
和司徒點頭,朝著道觀裏麵走去,小朱安轉身關上了門,防賊一般。
小小的庭院寂靜非常,連蟲子的叫聲都聽不見。
“姑娘小心,這裏有蹊蹺!”腦海中傳來木高峰的聲音,聲音凝重。
我點了點頭,暗想:難道這道士真是有道行的人物?
走在狹窄的過道裏,我突然產生一種感覺,這裏好像在什麼地方見到過。
拐角的時候,我猛地一愣,突然反應過來,司徒不見了,怪不得隻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呢!
我再抬頭一看,那引路的朱安早已消失不見,本來狹窄的通道變成了陰森的鬼域,一個個鬼影旁若無人的來回穿梭,甚至從我的身體中穿過去。
我打了個哆嗦,大喊道:“何人敢裝神弄鬼,給我出來!”
“不是裝神弄鬼,是有真鬼哦!”一個幹澀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。
我扭頭一看,一隻身形幹瘦,麵容枯槁的老鬼出現在自己的麵前,老鬼穿著一身青袍,像是舊時代的管家。
“姑娘有禮了,鄙人安福,是本地的管家。”安福發出破風箱一樣的聲響,似乎多說一句話就會要了他的命一樣。
我哼一聲,說道:“我不管你是誰,也不管你是活人還是死鬼。我隻想知道,你們想要幹什麼。”
安福擺擺手,發出一陣沙啞的聲音笑道:“我們絕無惡意,隻是我家主人認為和姑娘有些淵源,於是來試一試,請姑娘不要見怪。”
“我要是見怪,你們會放棄試探嗎?”我沒好氣說道。
“當然不會。”安福斬釘截鐵回答道。
我白眼直翻,那不就結了。
“有什麼陣仗,都使出來吧!”事到臨頭,千萬不能慫。
“請跟我來。”
安福在前麵引路,一路上大小鬼不斷,一個個好像都很害怕安福這個老鬼的樣子,見到了他紛紛避退。
來到一個大廳一樣的地方,這裏呈圓形,八扇門依次排開。
“這裏是第一關,請姑娘選一道門進入,選對了才能進行下一關。”安福補充道。
“有什麼提示嗎?”我問了問。
安福搖頭,眼觀鼻鼻觀心,一截朽木一樣立在旁邊,死不答話。
看來不能套話了,我走上前去,近距離觀看這幾道門。
入目是幾個碩大的古體篆字,分別為開門、休門、生門、傷門、杜門、景門、死門、驚門。
這不是八門嗎?我沉吟著。
八門作為古老玄學的分支,現在已經爛大街了,這裏也要考嗎?
八門在五行上各有所屬,一般來說,開、休、生為三吉門,死、驚、傷為三凶門,杜門、景門中平。
結合此時的季節和時間,我果斷地開了“景門”,景門正當日升中天,大放光明之時,但烈日炎炎,雖夏季景色美麗,但難免有酷暑之憂;景門屬火,旺於夏,特別是午月。
景門之後空無一物,隻有一條長長的甬道,我鬆了一口氣,應該就是了。
安福追了上來,也不問話。
路到了盡頭卻是分開了,兩個小鬼門神一樣守在路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