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那裏!”
“那裏!”
“別讓他給跑了!”黑暗中的追蹤者加快了腳步。
空曠的工地上,我環顧四周,到處都是人影,我已經被圍住了。刀刃的寒芒在灑落的月光中閃爍,手心中滿是汗水。
麵前這些人明顯不是什麼地痞無賴,恐怕是流竄的盜匪。
這次恐怕要交代在這裏了,我咬緊了牙。
不會被亂刀分屍吧?
“先別動手!”
那個中年人從黑暗中走出了,笑道:“小姐,我隻不過想請你們二位去作客,你為什麼要跑呢?”
這人明顯是個手上有人命的貨色,還在這裏扮文雅,我也樂得拖住他,攤手道:“我也不想啊,你們這麼多人追我們兩個小女子,嚇死姑娘我了。”
“老大,跟她糾纏什麼?還不如抓住她,今天我非得讓她知道我的厲害。”一個頭上裹著頭巾宛如阿三一樣的人從後麵走來,看著我一臉陰笑。
巧了,這不就是那猥瑣男嗎?這麼快就好了,看來那板凳還是太輕啊!
我笑了笑,說道:“我一時衝動打傷了這位大哥,心中便過意不去,這不正想取點錢給大哥湊點醫藥費啥的。”
但是我的臉上一點的歉意都欠奉。
“如此一來倒是可以接受,”那中年男子沉吟了一會兒答道。
“大哥!”猥瑣男反對。
中年男子瞪了猥瑣男一眼,擺出狼外婆的嘴臉,對著我‘溫和’道:“我觀察姑娘穿著,也不像是什麼大戶人家的,大家都是苦命人,何苦自相為難?”
“是啊是啊!”我很以為然的點頭,心中卻是警惕起來,看來這貨是這夥子盜匪中的智囊,自己還需要小心應對。
“要不你帶我們去找你的同伴,我們把她扣了,你去籌集醫藥費,等你的錢到了,我們就放了她,你看如何?”
我皺眉凝思,做出為難的樣子。
反反複複好一會,一副無法下定決心的樣子,給這夥子賊人的感覺估計和將要叛變革命的甫誌高差不多。
前前後後過了十分鍾,連中年人都有些不耐煩的時候,我送了一口氣,心想這時候的司徒估計已經走遠了吧!隻是不知道警察能不能按時到來。
“白癡!連這麼明顯的拖延之策都看不出來,你這麼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?恐怕你連一個高中生都不是吧!”
我的嘲諷讓這夥子賊人麵色突變,當說到“連高中生都不是”的時候,那老大麵色突然猙獰了起來,眼神凶惡。
不會是說道他的痛處了吧!我如是想到。天真的我小看了文憑對中國人的意義,這句話一出,簡直是威力巨大的嘲諷。
這貨直接炸了,“你這是找死。”
“隔著十多裏我都能問道你身上的土腥味,死人見得多了,活人就跟死人沒什麼兩樣了。”我的左眼明顯的看到這老大眉宇直接彌漫著一股濃烈的黑氣,死相已生,他的那些小弟多多少少也是這樣。
我猜測這群人可能是自己的同行,冤家路窄,正是如此。
“你說什麼?”那人驚叫一聲。
“老大,這次我們來掘王翰林的墓,家裏人都沒告訴,她是怎麼知道的?”那個少根筋的猥瑣男緊張道。
老大的西瓜刀背一下子砍到了猥瑣男的後腦:“我就沒見過你這麼笨的人,她剛才知不知道我不好說,但是現在經你一兜底,她什麼都知道了。”
“殺了她!”老大一聲招呼,各個亡命之徒紛紛朝我聚攏過來,刀尖上閃爍著寒芒,令人不寒而栗。
殺人滅口啊!
盜墓賊最是狠毒,在深山野外挖墳的時候經常禍害當你民眾,要是有人敢泄露他們的形跡,往往會招致他們的血腥報複。
但是束手就擒不是我的風格,我也準備拚命了。
啪!
啪啪!
啪啪啪!
“離華果然厲害,機智過人,巾幗不讓須眉啊!”一道溫婉清越的聲音從我的後麵傳來。
我猛地轉身,惡狠狠道:“你這個沒腦子的!”
陰影中走出一人來,正是司徒。
月光如水,司徒的發梢輕輕搖擺,如仙如鬼。
司徒淡定自若走出來,竟然每一個人敢攔路,任由她走到了我的邊上。
我衝著她一頓臭罵,我容易嗎?為了掩護友軍差點連自己都搭進去了。
司徒含笑不語。
那個中年人憤恨的看著這一切,一聲令下,十幾號小弟揮舞著刀子就衝了上來。
我剛想把司徒拉到身後,卻抓了一個空。
隻見司徒早已飛舞起來,如同鬼魅一般在人群中穿梭,所到之處,屍體到了一片。
月光中舞動的仙子化為索命的無常,讓我呆立在當場。
這還是那個溫婉貼心的美人嗎?我心中動搖了。
群賊也都嚇破了膽,想要逃跑。
司徒卻不肯善罷甘休,隻是縱深一掠,三兩步追上,一掌印在後心,逃跑之人捂住凹陷的胸膛,七竅流血而亡。
見逃跑無望,剩下的賊倒也激發了凶氣,拚命起來。
但是在化身無常的司徒麵前,卻跟送菜沒有區別。
那領頭的老大倒是悍勇,拎著西瓜刀就向著司徒的後背刺去。
“小心後麵!”我大聲提醒。
司徒反而有空衝我一笑,後麵跟長了眼睛一般,原地一個漂亮的旋轉,一巴掌扇到了那人的太陽穴上,那老大眼睛一突,橫死當場。
我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切,這是什麼展開?小綿羊瞬間變身賽亞人?
也許是有潔癖,司徒用濕巾擦了擦手,對呆若木雞的我說道:“離華,我們回去吧,很晚了呢!困死我了!”麵色不像是剛殺了十幾號人,倒像是購物街血拚歸來一般。
我回過神來問道:“你會武功?”
我可以看出,司徒使用的是正經的武學,而且還是殺人的武學。
司徒臉色一紅,有些不好意思說道:“學過一些拳腳,還請離華不要說出去啊!”
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隱藏的挺深,就是不知道她剛才說的這句話幾分真幾分假。
司徒又恢複成了溫婉淑女的模樣,我心中歎了一口氣,說道:“是很晚了,回去吧!”
司徒跟在我的身後,無論我什麼時候回頭,都能看到她在對我笑。
月光如水,灑在這重歸寂靜的工地,十幾人的屍體就這樣散亂的擺放著,眼紅的鮮血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黑色的石油。
海洋學院的校門逐漸的近了,燈火通明,行人也多了起來。
臨進校門的時候,我終於忍不住,回頭問道。
“我今天是不是很傻?”
司徒聞言一滯,有些驚奇說道:“你怎麼會這麼想?舍己為人,很酷啊!”
“可是你根本不需要我幫忙不是嗎?你要是早出手這些人還不夠你三兩下收拾的吧!”我手忙腳亂的比劃道。
我為了就她差點把命都賠上了,她還對我處處隱瞞,看來她心機太深,根本不把我當朋友。
司徒上前抓住我的手,深吸了一口氣說道:“在大排檔裏我想要出手,但是被你搶了先,小巷子裏我要說話,你卻跑了。我會武功,但是你也看到了,我練的都是殺人的功夫,不到最後關頭我是絕不會動用的,如果有什麼隱瞞的情況,還請你見諒。”
見她誠心誠意的道歉,我也收起來心中的不快。雖然本能的料想到她的話中有含糊的地方,但是我也不是個追根求底的人,誰還沒點隱私啊!我還是掘墓人呢!
我歎了一口氣:“算了,算了,怕了你了。”
像要掙開她的手,卻是沒成功。
“世界這麼危險,出去吃大排檔都能遇到這樣的麻煩,還是讓我牽著你,別掉了。”
“不用你管。”我別扭道。
“對了,那些屍體怎麼辦?不會有什麼麻煩吧!”既然掙不開,我就轉移了話題。
司徒自信一笑:“在我這裏,沒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。”
那自信的樣子唬得我一愣一愣的,連連點頭:“沒事就好,沒事就好。”
心中卻是想到了屍體專業處理戶——李師道,話說自從來到琴島,好幾天沒見了。一看就不像是主角。
第二天,早間新聞報道:在香港路附近的一出荒蕪工地上,發現了十幾具屍體,經過法醫鑒定,屬於黑幫仇殺性質,並讓廣大市民注意安全,減少出行。
我喝著牛奶,想到:要是讓那群盜墓賊知道自己被法醫鑒定死於黑幫仇殺,不知道會是神馬反應,堂堂盜墓賊,竟然死成了這個熊樣,估計下去會沒臉見他們的祖師爺。
經過了這件事,我對司徒家族的權勢終於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。
一場誠意滿滿的宴席過後,我和司徒等人就跟著導師們啟程,準備回濟南。
這麼多人,雖然說是報銷,但是這種報銷總是有限度的,不能乘坐快速舒適的飛機,統統火車票。
“離華,要不我們坐飛機回去?”頗有時間觀念的司徒估計對和諧號列車的速度不太滿意,如是說道。
我開始擺事實講道理,“飛機的墜機率約在三百萬分之一,看似很小,但是在幾萬米的高空,一旦出事那就是個死。還是坐高鐵吧,也挺快的。”
司徒: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