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臥室裏突然發出“咚”地一聲,方小佚起身去看,回來後對何以以說:“臥室裏的椅子又倒了。”
“那椅子是不是有毛病?要不咱換一張?”
“也好。”
過了一會,何以以的手機響了,她接完電話就出去了。
方小佚和男友羅強通完電話已經十點多鍾了,何以以還沒回來,她打何以以的電話,關機了。索性不管了,躺到床上睡覺。
方小佚睡不著,快十二點的時候,她又聽見了詭異的“嘶嘶”聲,她捂住耳朵,那種聲音卻無孔不入,透過她的皮膚骨骼,抵達她的神經。
她起身,靠耳朵辨別聲音的方向,決定找出聲音的來源,結果發現聲音竟然來自閣樓!
方小佚爬到閣樓,閣樓的門上有一把大鎖,蒙了層厚厚的灰,她緊張地把耳朵貼在閣樓門上,那種“嘶嘶”聲似乎也貼在門的另一邊,有節奏地響著,方小佚嚇得大叫一聲,連手電筒都來不及撿,迅速跑回臥室,奔跑的同時,脖子上戴著的蛇形玉佩撞擊著她的胸口,她這才稍稍平複一點內心的恐慌,哪知道才坐到臥室的病床上,她的手機突然響了。
電話裏傳來冰涼的男聲:“喂?請問你認識何以以小姐嗎?她現在在市中醫院。”
踏進市中醫院的大門,方小佚的心還“砰砰”直跳,她詢問了何以以的情況,醫生說何以以由於低血糖,在路上暈倒了。方小佚覺得奇怪,何以以以前沒這毛病,怎麼就突然暈倒了?
詢問了何以以的病房,方小佚乘上了去八樓的電梯。
電梯裏有一股奇怪的味道,很刺鼻。
方小佚厭惡地捂住鼻子,電梯裏還有一個人,看見方小佚的反映,笑著說:“難聞嗎?”
方小佚點點頭。
“剛剛電梯從六樓送下去個死人,這是福爾馬林的味道。”
方小佚全身起了雞皮疙瘩,電梯還沒到八樓,她就出來了,聞聞自己的衣袖,也沾上了淡淡的味道,這味道竟然有些熟悉。
她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來在哪裏聞過,走到七樓的時候,突然停下了腳步,她想起來了,昨天在出租屋裏聞到的味道和這味道出奇得像,不!簡直一模一樣!
方小佚覺得胃裏翻騰起來,下一秒就扶住牆幹嘔起來,可是嘔了半天,半點東西都沒吐出來。她覺得好一點了就繼續爬樓,想快一點把這件事告訴何以以。
推開病房的門,何以以躺在病床上,左手吊著鹽水。
何以以睡得很沉,方小佚叫了她半天都沒反映,她索性不再叫她,自己趴在病床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。
醒來後外麵的天還是黑的,何以以依然躺在床上不動,她起身倒一杯水,轉身時發現何以以的眼睛突然睜開了,她低頭問何以以:“感覺怎樣了?”
何以以不理她,眼睛睜得很大,死死盯住她,眨也不眨。
“你怎麼了?”方小佚的聲音有些顫抖,可是何以以依舊沒說話,她突然閉上眼睛,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。
方小佚害怕了,她去走廊上給羅強打電話,讓他到市中醫院來一趟。
羅強不一會兒就趕到了,看見坐在走廊上的方小佚。
“小佚,沒事吧?”羅強問。
方小佚搖搖頭不說話。
“這麼晚了我先送你回去,明天再來看何以以吧。”方小佚點頭同意了。
羅強的車子開得很慢,一路上兩人沒怎麼說話,車子開到萊茵路,羅強問:“是23號?”
方小佚“恩”了聲,可車子沒開多遠,突然刹住了。
“怎麼了?”
“前麵一棵樹倒了,我們繞道走吧。”
“剛剛我坐車來的時候樹沒倒!”方小佚覺得不可思議,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升了起來。
羅強沒回答她,車子調轉車頭往回開,漸漸開到一條筆直的馬路上,方小佚不認識這裏,側頭問羅強:“這是哪?”
羅強還是沒回答她,一直盯著前方。車子一直往前開,方小佚突然覺得這路沒有盡頭,連個轉彎都沒有,路的兩邊是黑漆漆的兩團,看不清是什麼地方。
“這是哪?你倒是說句話。”方小佚急了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羅強說,表情比方小佚還急。
“車是你開得你不知道?”
“我不知道,我控製不了自己的手。”羅強還在繼續開車,方小佚突然側身搶羅強的方向盤,隨後,車子一個急轉彎,“砰”一聲撞在路旁的樹上。
好在兩人都沒事,羅強和方小佚臉色煞白,方小佚問羅強:“到底怎麼回事?”
“我下去看看。”說完羅強就拿著手電筒下了車。
過了大概二十分鍾羅強回來了,方小佚問他怎麼了。羅強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,點燃,放進嘴裏猛吸一口才對方小佚說:“我剛剛想去看這是哪,去路邊照了一下,發現附近全是荒墳。”方小佚倒抽一口冷氣,羅強繼續說,“我朝前又看了看,離我們大概一百米的地方,有一個大坑,黑漆漆得看不到底,如果你剛剛不搶我的方向盤,我們倆可能已經摔死在前麵的坑裏了。”羅強說完,又吸了口煙,拿著煙的手不停地顫抖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