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連幾天,捕快也沒查出任何蛛絲馬跡,案子也就不了了之。
而北唐冥也以和藍音發展感情為由,表示在藍府住上一段時間。
“北唐公子,我們家雪兒溫柔賢淑,琴棋書畫樣樣精通,她哪點比不上音丫頭?而且你與她自小定了婚約,難道你想悔婚不成?”庭院裏,張氏死死地拽住北唐冥的衣袖不肯善罷甘休。
北唐冥是丞相之子,備受寵愛,藍家能攀上朝中重臣,也是錦上添花,然而他偏偏就看上了不起眼的藍音,至她的女兒不理,這讓張氏又氣又惱。
“伯母,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和我有婚約的是藍二小姐,後來不知怎麼的,就換了人!”北唐冥笑盈盈地別開張氏的手,“不好意思,我現在想出去逛一逛,借過!”
張氏麵紅耳赤地讓出一條道,北唐冥笑眯眯地與她錯身而過。
拐了個彎,北唐冥扭頭看了一眼張氏,旋即抄著小道去了王氏的院落。
潛入王氏院落時,一群猴子將他團團圍住,好不容易擺脫纏人的猴子,北唐冥撬開了王氏的門,剛進去,便看到藍音正跪在地上擦地板。
“你是怎麼進來的?”藍音一驚。
北唐冥毫不掩飾地將內閂扔在地上,“你說呢?”
他撬了門,為什麼她沒發覺呢?
“二小姐?”北唐冥語氣盡顯挖苦,“我怎麼感覺你就是一個女婢?有你這樣的小姐嗎?”
“有你這樣的公子嗎?我怎麼感覺你就是市井無賴?”藍音反唇相譏。
“可你別忘了,是市井無賴救了你!”北唐冥展開折扇擋在臉上,隻露出一雙狐狸般的桃花眼,看得藍音咬牙切齒。
藍音繼續擦地板,末了她起身洗手,走到床邊,替熟睡的王氏拉了拉被子。
“上次,為什麼幫我?”藍音低聲問。
“這個嘛……”北唐冥剛開口,院外傳來噪雜的呼叫聲,其中夾雜著低低嗚嗚地哭泣聲。
熟睡的王氏猛然睜開眼,赤紅的雙目仿佛能滴出血來!
她尖叫著起身,然而北唐冥箭一般地上前,劈手砍在王氏的肩頭,王氏暈了過去。
“你幹什麼?”藍音憤怒地質問。
北唐冥沒搭理她,迅速地出門,藍音將王氏安頓好後,尾隨其後。
出了院子,她看到一大群人圍在一起。
藍音踮腳向裏麵看,隻見幾個仆人鉗製著一個穿著衣服的猴子,而站在猴子麵前的藍德,邪惡地笑著,手裏拿著針線正一點一點地縫合猴子的嘴巴,藍德縫合的手法極其笨拙,但是出針時非常快速,而且針孔之間的距離密密麻麻,幾乎沒有縫隙。
不知為何,藍音覺得嘴巴傳來陣陣刺痛,仿佛針也紮了她的嘴巴。
鮮紅的血已經染紅了猴子嘴旁的猴毛,猴子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,淚水止不住的流淌。流著流著,那晶瑩的淚水,變成了暗紅色,緩慢地滴落在地。
它無助地掙紮著,硬噎著低嗚,讓人聽了忍不住落淚。
“大哥,你太過分了!”藍音憤怒地衝上前,然而卻被人攔住。
“死丫頭,老子做事還輪不到你管!說過分,誰能比得上你呢?你搶走了雪兒的未婚夫!”藍德冷哼道。
“少爺!”一聲怒喝傳來。
眾人不約而同地回身,是葉重。
葉重單薄的身體止不住地戰栗,他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,一把拉開藍德,力道之大,差點將藍德丟出去,他抱著猴子,連連後退:“不管是動物也好,人也罷,都有生命,所謂頭上三尺有神明,小心你會遭天譴!”
“葉重,你這是什麼態度?我可是你的少爺!”藍德盛氣淩人地說,“別忘了你的身份!如果下次你再敢對我大呼小叫,我定會將你趕出藍府!”
“好熱鬧啊!”北唐冥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,“葉重,你在藍家似乎很不受歡迎呢,如果你想來我北唐府,隨時歡迎!”
葉重咬著下唇,閉上眼睛,情緒冷靜了下來。
“多謝北唐公子的抬愛!在下先行告辭!”葉重的語氣變淡,話落便轉身離開。
望著葉重蕭索的背影,藍音迷惑了,向來泰山壓於頂而麵不改色的葉重,居然為了一隻猴子失了態,這是怎麼回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