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到醫院……”夏小煒回想起兩日前的事,“我妹妹可能真的去過醫院,那天夜裏我聽到聲音,很像小白的,但爸媽說她在家整理東西沒時間去醫院,所以我沒有多想。”
程闖坐直了身體,顯然這條線索很有用,他追問道,“你聽到聲音,大概是幾點?哪家醫院?”
“十一點二十多分的樣子,市一醫院。”
“市一醫院到湖東路和中南路的交叉口,足足有三十多公裏,就算是夜間,車程也差不多要一個小時。”程闖疑惑道,因為夏小白的死亡時間是十二點左右,夏小白怎麼可能在四十分內從市一醫院到湖東路和中南路的交叉口,並且經曆一場謀殺?按張教授的話講,死者生前應該做了一段時間掙紮。
事實上,奕宸將夏小白帶離了醫院,並到達他陽間的臨時住所,是不需要多少時間的,而奕宸的住所距離湖東路和中南路的交叉口卻很近,也就十幾分鍾的車程。
程闖不再問到有用的線索,便離開了夏家。
除此之外,程闖的助手也在小區裏完成了走訪調查,從門衛那裏得知,夏小白當天下午和一個男兒見過麵,就在小區門口,和他們之前找過杜浚得到的信息一致,杜浚當天和夏小白聯係並碰過麵。
“有一件事很奇怪,我走訪的時候,有個人說,他當天見到夏小白躲在小區的大門後麵,一個人說話,他當時還很奇怪地看了她幾眼。”警員一邊跟著程闖上警車,一邊彙報道。
事實上,當時的夏小白正在和奕宸說話。
警員坐上了車,繼續彙報道,“沒有和人結怨,平時和同學朋友們保持距離,唯一接觸多的便是杜浚,但是當天杜浚有不在場的證據,所以可以排除杜浚。”
程闖點燃一支煙,吸了兩口,說道,“真是奇怪!”
“隊長,之前你說擴大調查範圍,不要局限於案發現場,看看周邊途徑的公交車和出租車,有沒有什麼線索,確實有線索,有兩名119路公交車的司機說是見過夏小白,最後一個司機見到夏小白的時間大概在十一點四十分的樣子,但是她沒有上車。”
“哪個站?”
“新芳站,並且兩班車相隔十分鍾。”
“也就是說,她大概在十一點半的時候就到了新芳站,這怎麼可能?!新芳站離市一醫院那麼遠,她怎麼可能十分鍾到!”
“這個我就不知道了……但是兩名司機看過夏小白的照片,確定見過她,當時夜深,沒什麼人,就她一人,所以他們印象比較深,而且當天她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,整個人的狀態似乎很不好,看上去挺狼狽的,用他們的話講,她好像很害怕。”
“不可能,這不合理,把那兩個司機再叫來,我要親自問,肯定漏掉了什麼重要信息!”
……
“嗬嗬,”依靠在路邊的奕宸,看著警車開遠,“你們負責陽間的事,本大爺負責陰間的事,各司其職,性質一樣,若要逾越插手,就隻能死了。”
話音未來,路邊的少年已消失不見。
一套高級公寓裏,陽光明媚,從落地窗裏灑了一地金黃,一張碩大若軟的床,一個女孩埋在純白色被子裏,她動了動,睜開了睡意朦朧的眼睛,看到一盞精致的吊燈,她撐起身,揉了揉眼睛。
“這裏是哪裏?”女孩坐起身的時候,被子從她身上滑落!
一驚!
女孩連忙抓起被子,護在胸前,環顧四周,發現沒有人,這才舒了一口氣。
女孩裹著床單下了床,拖了一地,在屋子裏走動,一邊張望,屋子裏沒有任何有其他人住過和來過的痕跡,光潔的地麵一塵不染,裝飾高檔又不奢華,所有東西偏向簡潔的風格,給人很舒服的感覺。
女孩走進洗手間,裏麵的空間很大,塞下兩張床都綽綽有餘,她在一麵偌大的鏡子麵前停下了腳步,看著鏡像,竟然覺得無比陌生,甚至都忘了自己進洗手間的最初用意。
有些淩亂的長發,估計是因為睡姿問題,卻絲毫不影響美好的感覺,好一個氣質極佳的美人,細膩的皮膚,精致立體的五官,尤其是那雙烏黑的眼眸,眉目流轉,仿若高山清泉,涓涓流淌。
“這個人,是……我嗎?”女孩吃驚地望著鏡子裏的自己,顯得有些不可思議。
“等下,我是誰?天!我到底是誰?”
“啪、啪!”女孩拍了拍自己的臉頰,有些疼,說明她不是在做夢。
女孩走上前,身上即便是裹著床單,也不能掩飾她完美的身材,她仔仔細細地打量著自己的身體。
烏黑順滑的青絲落下,每一寸肌膚都如白玉一般稚嫩,吹彈可破,仿若能工巧匠精心打造的一件藝術品,毫無破綻。
女孩正看呆的時候,殊不知有人進了屋子,直到腳步聲落在洗手間的門口,她依然沒有意識到一道看戲般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。
奕宸依靠在洗手間的門上,看著裏麵的女孩,說道,“喂,營養不良的女人,你在幹什麼?”
“啊!!!”
女孩像是見了鬼,不,他奕宸或許就是鬼,不過是鬼差!女孩仿佛瞬間嚇破了三魂七魄,慌亂之際她退後的腳踩到了地上的床單,而另一隻腳卻勾了一下,整個人重心不穩,往後栽倒。
女孩正要狼狽地砸到地上的時候,站在門口的少年瞬間出現在她麵前,一手攬住那纖細的柳腰。
然而他的目光裏,似乎並沒有蕩起任何漣漪,仿佛他懷裏的不是一個女人,而是一件物品,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,平靜的很。
女孩先是一愣,沒有緩過神,哪裏來的人?這是什麼人?為什麼會出現?女孩腦海裏冒出一連串疑問,直到發現自己正貼在對方身上,又是一陣尖叫,“啊!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