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芳和大力一直好奇石風那個所謂更絕的事,一路上都在催他講。石風本來就沒有什麼更絕的事可講,一邊推說還是不說的好,一邊搜腸刮肚地想著妙招。主意不是沒有,關鍵是要找個能說明問題的,還得站得住腳,不易被反駁。
“你就別賣關子了。說吧,我們保證,絕不告訴其他人。”“對!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。”
石風站住,依然不夠相信他們:“你們保證?絕不告訴第四個人?”
“又不是什麼好事,誰願意說出去讓人家笑話啊!”小芳說。
“也不要在舅媽麵前提起。”石風故作鎮定地加著條件。
“不提不提。”倆人異口同聲。
“不是‘不提不提’!是堅決不能提!舅媽是個愛麵子的人,在她麵前你們一定要裝作不知道。”
“好好!我們堅決不提!一定裝作不知道。”
“你們就是知道了也不能嫌棄舅媽。”
“到底是什麼事啊?”“不嫌棄,不嫌棄。”
“哪天我要是發現你們說出去了,就別怪我回頭找你們算狠賬。”
“你就快說吧!”“想急死我們啊!”
“對了,今天你們打算做什麼飯招待我?”
大力不耐煩地說:“別打岔,快說。”小芳俏皮地說:“你要是快點說,興許我還來得及給你包餃子。”
石風心裏豁然一亮,忙說:“哎!別別別!快別!我最怕的就是在你們家吃餃子。”
“為什麼呀?”
“其實,我想說的這個事就跟餃子有關,”石風終於找到了題材,悄悄鬆了口氣,“小時候我還住在你們家,哥你知道的。有一次舅媽說要包餃子給我們吃,可把我高興壞了。那時候饞啊!哎呦!你是不知道,聽見餃子就流口水。我著急著吃啊,過一會兒跑去灶房看看,過一會兒去看看……誒!終於有一趟,把我看傻了!”
“怎麼了?”大力和小芳聽得異常入神,心都跳到嗓子眼了。
“我在門外邊就看見舅媽包餃子的時候,有這麼長一條……那個什麼,啪!掉餃子餡裏了。你們猜那是什麼?”石風比劃著不明物體的長度,要兩個聽故事的人來猜答案。
“口水?”小芳皺眉相問。
石風咂了一下嘴:“口水算什麼呀!誰敢說我們吃飯的時候沒吃過口水?我知道,你是想到了,沒敢說,我替你說,是鼻涕,清水鼻涕。”
“啊?那然後呢?”
“然後?嘿!你們不知道,舅媽當時反應那叫一個快!拿筷子呼嚕呼嚕給攪勻了。”
“她怎麼不弄出來啊?那樣她還敢吃啊?”小芳咧著嘴問,仿佛要吃鼻涕的是她。
“弄出來?前提是,屋裏可不止她一個人。弄出來?那多丟人哪!”
“反正我不記得你說的是哪一次了。”大力依然半信半疑,“再說,我也不記得哪次吃餃子你有說過不吃的啊!”
石風不急不慢地接道:“你想想,我那麼愛吃餃子,沒病沒痛的要說不吃,誰信哪!所以,我就悄悄端了一碗,隻不過,一口沒吃,都喂狗了。”